苏槿之确实没什么印象。
时知行见苏槿之的反应倒是有趣,自己杀敌多年,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一丝威慑,即便是朝臣见了自己都会被自己影响,这个商户出身的顺安伯竟一点也不惧,就好似将自己当成了普通人对待。
苏槿之这份异于常人的镇定,背后必定藏着不为人知的底牌。要么是深不可测的武功,足以在危机西伏的朝堂全身而退;
要么就是有不惧的任何势力的背景,比如那个神秘势力?
时知行心中如实揣测,却对苏槿之解释道:“昨日入宫,在下刚好见到顺安伯出宫,本想与顺安伯见礼,但当时在下遇十公主惊马,便与顺安伯错过。”
他并没有报自己身份,而是想以个人名义来见这个救命恩人的。
他这么一说,苏槿之倒是想起来,恍然道:“那日英雄救美的是你啊!”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时知行,发现此人容貌俊美,眼角还有一颗美男痣,身子挺拔如松,身上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公子当真不凡!”只是可惜了,一看便知身份不凡,而且还很有可能成为驸马,否则真想借个“种”。
时知行不明所以,苏槿之眼中缘何会浮现出一抹惋惜之色,他只是微微挑眉,缓声道:“顺安伯过奖了,若论非凡,又岂能比得上顺安伯。”
苏槿之缓缓摇头,微微一笑,邀请时知行入座。
须臾,丫鬟便将茶水端了上来。
苏槿之才沉声道:“那日在宫里,偶遇公主惊马,我亦是心有余悸,见公主安然无恙,便自行离去了,不想时公子竟还知道我。”
那日她还真没去关注救人的“英雄”。
恨不得逃离那吃人的皇宫。
那日十公主惊马,很有可能那马匹被动了手脚,毕竟十公主太受宠,别的公主嫉妒也不是没可能不是么?
但这些与自己又有何干?
时知行却疑惑的试探道:“顺安伯当日为何袖手旁观?”
话一出口,他便看到对方瞳孔骤然收缩。
苏槿之很快恢复如常,指尖绕着杯沿轻转:“时公子说笑了,我一介商贾,手无缚鸡之力,能保全自身己是万幸。”
实则心里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暴露武功的?
“可前几日在下在客船上遇刺,当时顺安伯就在客船三楼出手相助,您都有能力救下在下,怎会救不下公主?”
他依旧在明着试探。
闻言,苏槿之皱眉,那天在水里差点被勒死的是时知行?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她不想和任何人有牵扯。
“那晚确实有个黑衣人突然闯进来要杀人灭口,是我的护卫将杀手杀死的,至于时公子说的救下你,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有些失落不是苏槿之亲自救的,但也是她护卫救的,那这救命之恩肯定是要落在苏槿之头上的。
“不管如何,当时多谢顺安伯救命之恩。”他起身拱手真诚道谢。
那一天,若苏槿之没有开窗引开其中一个杀手,恐怕自己真的就要丧命了。
苏槿之摆手:“不是我救的你!”
可时知行见苏槿之如此实诚,反而觉得此人很是真诚。
若是旁人怕是早就认领这个救命之恩了。
苏槿之不想说这个话题,伸手让时知行落座,然后转移话题:“对了,那日时公子救了公主,那位公主以身相许了吗?”
闻言,时知行一僵,喉间泛起苦涩:“陛下确有此意。”
哦豁,果真如此!
苏槿之了然的点头:“那就提前恭喜时公子成为驸马了。”
“多谢!”
时知行面无表情的回应。
这婚事他并不是很想要。
苏槿之记得驸马好似不得参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过她也并没有多问,反正不关自己事,她参加完陛下的生辰就要回梁州的。
一想到虞皇生辰要自己参加,严重怀疑这个老皇帝是想骗自己的生辰礼。
“时公子,陛下生辰宴,你送礼吗?”
时知行一怔,似乎没想到苏槿之这话题跳跃的这么快?
但他还是答道:“朝臣们都是会为陛下准备贺礼的,若是送的比较特别的,还会唱名。”
“不知时公子备了什么礼?”她本来是打算去拜见顾府尹的时候再问问的,现在有个现成的,那她也就顺势问了。
时知行沉思了半晌,道:“家父常在北疆征战,往年多是进献皮草、狼牙之类的......”
北疆?
苏槿之很快就提取了一个词,北疆和大周朝接壤,是只有军官才会在那边镇守的,那这时知行的身份便是将军之子了?
拥有兵权的也是危险人物,尤其是现在几位皇子竞争激烈,兵权就成了各方拉拢的对象,危险系数更高,必须远离。
苏槿之心里己经警惕起来,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你也知道我第一次参加陛下的生辰宴,实在不知该如何准备。若能稳妥些,不犯忌讳便好。”
她可不想送空间里的灵草灵花之类的,一旦自己真的拿出来了,那肯定要被各方势力盯上,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是懂的,自然不想节外生枝。
时知行想了想说道:“在下府里有一幅偶然所得的名画,就赠给顺安伯吧!”
闻言,苏槿之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怎能要你的东西,若时公子愿意割爱,我自当以市价相购。”
时知行:“……”
说不要,又要买,真是……
面对苏槿之,他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一番接触下来,他也明白这个顺安伯是个真性情之人。
值得结交!
“那在下回去后便让人送来。”
“多谢了。”
时知行说了句“客气了”便起身告辞。
苏槿之将其送到门外,见他翻身上马,等他的马匹消失在拐角后,苏槿之她才回身往回走,嘴里忍不住摇头喃喃自语:“可惜了可惜了,这么美的美男子竟不是我的,唉~”
殊不知,刚调转马头回来的时知行浑身僵住,什么?
时知行僵在马鞍上,马鞭险些滑落。
他刚刚本来打算给苏槿之送个信物,往后有事可以找自己的,谁知就听到这么一句。
突然有点憎恨自己耳力惊人了,更恨自己为何要返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救命恩人看起来好似有断袖之癖啊!
本来还想多多和这个顺安伯结交的,现在他反倒有点纠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