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内,奢靡的香气与丝竹声交织。司空宇斜倚在雕花榻上,指尖把玩着鎏金酒盏,目光如毒蛇般扫过舞姬们摇曳的身姿。
“你 —— 过来。” 他勾了勾手指,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领舞的红衣女子眼中闪过惊喜,莲步轻移,玉手执壶,为他斟满美酒。然而下一秒,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被司空宇拽入怀中。
在女子娇笑声中,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眼底却翻涌着阴鸷的暗芒,仿佛在盘算着什么危险的计划。
……
云王府的夜色静谧而温柔,皎月洒下银辉,将花园中的花草染上一层朦胧的纱。用过晚膳后,司空云不由分说地拉住苏暄的手腕,“饭后走走,消消食。” 他的语气看似随意,却暗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两人漫步至凉亭,石桌上的棋盘早己摆好。苏暄执起一枚白子,正要落下,忽然想起白天的惊险一幕,转头问一旁侍立的夜雨,“今日那刺客,审出什么了?”
夜雨单膝跪地,神色凝重,“回逍遥王,那女子并非受人指使,是自发前来行刺。”
“什么?” 苏暄手中的棋子 “啪嗒” 掉落,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凉亭中格外突兀。
她蹙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以前得罪过的人?不会是情债吧?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司空云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放下手中的黑子,缓声道:“她是被误导了。她妹妹遭人拐卖遇害,她自己也险些丧命,后被江湖人士所救,学了些武艺去报仇。”
“那为何找上我?” 苏暄桃花眼圆睁,一脸不解。
夜雨垂眸,声音低沉,“那些江湖人查到的消息,竟说拐子背后主使是您,还造谣您抓捕少女满足特殊癖好……”
“荒谬!” 苏暄猛地起身,玄色衣袍扫过棋盘,棋子散落一地,“这般恶毒的谣言,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还妄图毁我名声!”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怒意。
司空云伸手按住她颤抖的肩膀,语气坚定,“别气,我己派人彻查,定要揪出幕后黑手。”
苏暄突然神色一凛,沉声道:“那些拐子,可常在荆州一带活动?”
夜雨心头一震,抬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疑惑与警惕,“您如何知晓?莫非……” 他不敢继续说下去,心中暗自揣测,难道逍遥王真的与此事有关?
凉亭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微妙,唯有夜风拂过,吹动着廊下的铜铃,发出细碎的声响。
凉亭内的气氛紧绷如弦,夜雨眼底的疑虑几乎要溢出来。苏暄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着凉亭石桌的纹路,“看来不得不解释了。荆州那边……”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朦胧月色,“荆州刺史、知府皆是宇王的心腹。五年前,我亲眼见过刺史府的马车,载着一群精心调教的美人,浩浩荡荡驶入宇王府。”
夜雨瞳孔猛地收缩,“逍遥王是怀疑,那些拐子背后主使是宇王殿下?”
“除了他,谁敢动我?” 苏暄冷笑一声,玄色衣袍下的手指捏得发白,“每年都有大批‘美人’送进京城,哪来这么多自愿卖身的妙龄男女?荆州再富饶,也不至于满大街都是天生丽质的谪仙!” 她的声音里带着懊悔,“怪我从前只顾逍遥,没细究这些腌臜事。”
司空云指尖叩击石桌,发出规律的声响,“也就是说,荆州刺史操控拐子,筛选出年轻男女,调教后送入京城?”
“正是如此。而且他们谋划的时间,远比我看到的更早。” 苏暄重重一叹,忽然神色骤变,闭上眼在心中急切呼唤:“来福!原著里荆州沧县县令是不是要遭不测了?”
【叮!检测到关键剧情!沧县县令因追查人口失踪案,己被荆州刺史列入必杀名单!】
“这下麻烦了…… 得想个由头提醒众人。难道要装神棍?”
【宿主大大不必如此麻烦!刚刚消耗一万功德值抽奖,恭喜获得 —— 玄学宗师(满级)!卜卦看相、驱邪抓鬼样样精通!】
“等等!” 苏暄差点跳起来,“这不是低武世界吗?怎么还有鬼?!”
【低武不等于无灵异,宿主大大理解有误哦~】
“那我现在有阴阳眼?真能看见鬼?” 苏暄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攥住袖口。
【连生死都看透的人,还怕区区鬼魂?】来福的电子音带着调侃,【建议宿主大大先克服恐惧,毕竟…… 下一秒,您身后就站着个穿红嫁衣的新娘子呢~】
凉亭外,夜风突然变得阴冷,廊下铜铃发出刺耳的长鸣。苏暄僵在原地,连发丝都因恐惧而微微战栗,司空云见她垂眸不语,误以为那抹凝重是因荆州之事而生的愧疚,指尖不自觉着腰间玉佩,轻声开口道:“别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荆州之事,非你之责。”
苏暄回神西顾,反应过来自己被来福戏耍了,抬眼,眸光在夜色中闪烁,斟酌片刻后,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略通占卜之术。方才卜算,发现荆州沧县县令正在暗中调查刺史与知府,收集他们与拐子勾结的证据。可他己被察觉,灭门之祸就在眼前。”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司空云,“若能派人将他救下,护送至京城告御状,即便扳不倒宇王,也能将荆州那两个蛀虫连根拔除!”
司空云眼底泛起波澜,却未多问,只坚定点头道:“我即刻安排。”
“你…… 就这么信我?” 苏暄忍不住追问,眼中满是诧异。
司空云上前半步,月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银边,语气郑重如誓言:“只要是你说的,我从未有过怀疑。所以,无论遇到何事,都别独自扛着。”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莫要冒险,也莫要瞒着我。”
与此同时,宇王府书房内,烛火摇曳,将墙上的阴影晃得扭曲狰狞。司空宇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狼毫笔被震得跳起,墨汁在密信上晕染开一片漆黑。
“蠢货!一群饭桶!” 他一脚踹翻脚边的矮凳,金丝绣着蟒纹的衣袍剧烈起伏,“本王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你们倒好,找个连剑都握不稳的民女去刺杀?!”
跪在地上的暗卫浑身发抖,额角冷汗滴落在青砖上,“王爷,我们原计划是让她先勾引逍遥王,趁其不备……”
“那为何会失败?!” 司空宇抓起案上的镇纸,狠狠砸向墙壁,石屑纷飞,“大好的名声抹黑之计,全被你们搞砸了!”
暗卫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谁能想到那女人脑子不清!第一次见面就当街行刺,连‘苏暄豢养拐子’的说辞都没喊出来,就被云王府的人带走了……”
“废物!” 司空宇气得脸色发紫,抓起砚台狠狠摔在地上,“准备那么多棋子,偏挑个最蠢的!你们是故意坏本王的事吧?!” 书房内一片狼藉,唯有他暴怒的咆哮声,在夜色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