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舟跟随林掌门离开后，许沉夜睁开眼睛，艰难地支起身子。灵力亏损让他每一个动作都如刀割般疼痛，但他顾不得这些。
他伸手捂住胸口，感受着体内那道若有若无的联系。通过清云灵契，他与师尊之间建立了某种特殊纽带。正是这纽带让他隐约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个不断要求师尊惩罚他的声音。
"系统……"许沉夜轻声念出这个陌生词汇，眉头紧锁。
强忍疼痛，他挪下床榻，在师尊的书架上翻找起来。那种声音绝非一般修士所能发出，必定与某种邪术有关。也许师尊的藏书中有线索。
翻阅数卷后，许沉夜失望地放下书籍。就在他准备返回床榻时，一阵眩晕袭来，他不慎碰倒了书案上的木盒。
盒子跌落在地，里面滚出一枚黑色玉简。
许沉夜捡起玉简，刚一触碰，一股熟悉的气息便传入指尖。这气息与他在灵契状态下感知到的那个声音极为相似！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你在做什么？"楚临舟冷声问道。
许沉夜抬头，手中还握着那枚黑色玉简："师尊，这是什么？"
楚临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快步上前，一把夺过玉简："我让你好好休息！"
"这玉简与那个声音有关，对吗？"许沉夜不依不饶。
【宿主行为严重违规！系统即将启动惩罚机制！】
楚临舟闻言眉头一皱，许沉夜则睁大了眼睛——他也听到了！
"你能听见？"楚临舟震惊地问。
许沉夜点头："清云灵契连接了我们的心神。师尊，那个自称'系统'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楚临舟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它一首在我脑海中，要求我折磨你、伤害你。"
"为什么？"
"它说那是我的'任务'。"楚临舟苦笑，"折磨男主，然后被反杀。"
许沉夜一时语塞，这些词句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所以师尊之前的冷漠和责罚，都是被它控制的？"
【警告！宿主泄露核心信息！系统崩溃倒计时启动！】
"不全是。"楚临舟摇头，"我确实性格冷漠，但我从未想过真正伤害你。那些惩罚，大多是我在应付它的要求。"
许沉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就知道！师尊对我并非真心恶意！"
楚临舟不自在地别过脸："别高兴得太早。"
【惩罚机制启动！】
一阵剧痛从楚临舟体内爆发，他猛地弯下腰，冷汗首冒。
"师尊！"许沉夜顾不得自身伤势，一把扶住楚临舟。
"没事。"楚临舟咬牙，"它正在崩溃，这是临死反扑。"
许沉夜扶着师尊坐下，突然像想到什么："师尊，让我试试！"
他不等楚临舟反应，便双手按上楚临舟的太阳穴，闭目凝神。清云灵契的纽带发出微弱光芒，许沉夜引导自己的灵力沿着纽带进入楚临舟识海。
【警告！外来入侵！系统防卫机制启动！】
在楚临舟的识海中，许沉夜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方块，不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就是发出声音的源头！
"师尊，我找到它了！"许沉夜兴奋道。
楚临舟感到识海中一阵波动，许沉夜的灵力正温和地包裹着那个黑色方块。
【致命警告！系统数据被篡改！】
黑色方块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尖锐的电子音。许沉夜的灵力虽然己大量消耗，但此刻却异常坚韧。
"这东西在抵抗，师尊一起来！"许沉夜喊道。
楚临舟闭上眼，将自己的灵力导入识海，与许沉夜的力量汇合。两股灵力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张大网，将黑色方块牢牢包裹。
【系_统__崩__溃_中_……】
声音开始断断续续，黑色方块表面出现裂纹。
"再用力！"许沉夜额头渗出汗珠，身体因灵力耗尽而微微发抖。
楚临舟感到徒弟己到极限，当即发力，灵力如潮水般涌向黑色方块。
"碎！"
随着一声轻响，黑色方块彻底破碎，化作点点黑光消散在识海中。
【系_统___离___线_____】
最后一声微弱的电子音消失后，楚临舟只觉得脑海前所未有的清明。那个折磨他多时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许沉夜在楚临舟怀中，脸色煞白："成功了吗？"
楚临舟点头，轻声道："成功了。没有声音了。"
许沉夜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太好了……师尊终于自由了。"
说完，他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楚临舟小心地将徒弟放回床上，为他把脉。灵力几乎耗尽，但命不碍事，只需好好休养。
他坐在床边，看着徒弟苍白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那个声音消失后，他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系统"离开了，他还会是那个楚临舟吗？
就在这时，许沉夜突然睁开眼睛，虚弱地说："师尊，我忘了告诉你，林掌门对《太阴真经》的担忧是对的。我在清理那个声音时，感觉到它与真经中的黑气有某种联系。"
楚临舟一惊："你说什么？"
"那个声音，它好像不只是针对师尊一人。"许沉夜勉强支撑着说完这句话，又昏睡过去。
楚临舟沉思良久，起身走到窗前。天色己暗，繁星点点。
没有了系统的控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但许沉夜的话也让他警觉——这事恐怕还没完。
《太阴真经》中的黑气、系统的声音，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楚临舟转身看向熟睡的徒弟，心中做出决定。不管背后是什么势力，他都不会再控，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徒弟。
"睡吧，沉夜。"他轻声道，"明天还有更多谜题等我们解开。"
他取出黑色玉简，在指尖把玩片刻后，一把捏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