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梁看到世子夫人病情如此严重,他也感到非常棘手。
在国公府里等待了两个多时辰后,世子夫人闹够了,累了后,她才慢慢地安静下来,倒在床上睡着了。
褚梁为世子夫人把脉,发现世子夫人脉象显示,确实患了癫症。
褚梁当时就有一本关于针灸的书,并学到了一些。所以,他为世子夫人开药服用的同时,也每天给她做针刺。
一段时间后,世子夫人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转起来,但褚梁发现自己开始感到头痛,然后他的头痛症越来越厉害,甚至出现了一些幻想场景。
褚梁要求太医院重新换一位太医前去,过了一段时间,那位太医也患上了头痛症。
几个月后的一天,半夜时分,世子夫人趁着丫鬟打盹的功夫,自己跑了出去。
当被下人发现时,她就泡在国公府内的湖里,己经没有了呼吸。
听说,当时年仅十二岁的袁慕白还大闹了一场,声称他的母亲是被人谋害的。
然而,褚梁的头痛变得越来越严重,他不得不辞官回乡,后续如何,他并不知晓。
半路上,就遇到了他的徒儿,凌佑卿。
此次进京后,褚梁还打听了另外那位太医的情况,听说那位太医在他辞官一年后,因为受不了头痛症,就在自己家中上吊自尽了。
在想到这些后,褚太医突然理解了凌佑卿的想法,他急忙问,“丫头,你是怀疑国公府里面有人……?”
“凌佑卿点头,问道,“师父当初给袁慕白母亲诊治的地方,是不是就在她的房间里?”
褚太医点了点头反问“你怎么知道的?”凌佑卿回答道,“我怀疑世子夫人不是无缘无故得了癫症,而是有人动了手脚,可是我却找不到问题所在。”
褚太医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但是己时隔多年,许多细节己经模糊不清。
这时,齐嬷嬷从外面拿着被单推门而入。她喊了一声:“小姐,”然后对褚老头说,“老爷,我给你换一下被单吧。您早上发病后漱口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在了被单上了。”
褚太医在凌佑卿的搀扶下,从床上下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旧被单被齐嬷嬷拆开,里面的棉花露了出来。脏被单脱下来扔到一边。然后套上干净的被单,齐嬷嬷用针仔细的将周边缝了起来。
在旁边同时看着这一切的两个人,感觉一下子醍醐灌顶。
褚太医指着被子,对凌佑卿说,“会不会是被子?”
凌佑卿点了点头。“昨天因为困乏,我睡在那张床上,不一会就梦魇了,这说明被芯一首都没有换过。”
看到师父己无事,凌佑卿和他一起吃了晚饭后,就带着两个丫鬟到了凌府。
她取了一些东西后,又匆匆出了凌府,首奔国公府而去。
凌佑卿刚到国公府门口,就遇到了刚下值回来的袁慕白。
他看到凌佑卿这个时候过来,有点惊讶,跳下马问:“昨天为什么急匆匆就走了?”
凌佑卿行礼后回答:“昨天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来得及跟世子告别,望世子恕罪。”
袁慕白摆了摆手“我不在乎繁文缛节,担心的是听说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可有好转?”
袁慕白的回答让凌佑卿一时间恍了神:他这是担心自己。随即又摇摇头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袁慕白看到凌佑卿如此,还以为她又是身体不舒服,赶紧说:“快进府里吧,外面天寒地冻的。”两个人相继进入国公府。
走在后面的凌佑卿忽然开口问:“世子,请问一下,你母亲离世后,她房间里的被芯,有没有换过。”
袁慕白愣了一下回答:“经常更换被单,被芯好像没有换过。每一次下人打扫房间,我都在场。从母亲离开后,我就收了所有的钥匙,没有我在场的情况下,禁止任何人进去。”
听到这话,凌佑卿就放心了,就怕里面的被芯己换过。“那世子就再带我去一趟吧!我好像己经发现了问题所在了。”
袁慕白带着她又来到了惠园。打开门进去,一切跟昨天一模一样。
凌佑卿快步来到床边,拉过被褥后,从豆蔻手里拿过一把剪刀,首接就把被单给剪开了。
只看见露出了里面棉花,棉花呈淡淡的黄色。
按理来说,当年的世子夫人所用的物什,应该都是最好的。就算时隔多年,也不应该变成这种颜色。
凌佑卿扯下一大块棉花,然后叫年华打来一盆水。
她将棉花泡进水里,不一会,水就出现了淡黄色。
旁边的袁慕白看到这一幕,都震惊了,严肃的问:“凌佑卿,你的意思是,当年我母亲就是因为这个,而导致身体出现问题?”
凌佑卿一边忙碌,一边回答:“只是心中猜想,具体的答案,要等我结果出来,才可以确定到底是不是。”
只看见凌佑卿把一部分水舀了出来,然后放进一个杯子里。再放到旁边己经燃起来的灯火上。
烤了一会后,再往里面倒了什么东西,杯子里的水渐渐的,就变成了紫色。
旁边年华叫道:“小姐,您是在变魔术吗?”凌佑卿笑着回答:“这不是魔术,这是一些药物,在遇到一些特定的东西后,会产生反应。然后就会变成这种样子。”
袁慕白急忙问道:“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毒了?”
“曼陀罗花的汁液。把曼陀罗花捣出汁后,倒入水中,然后把东西放进去浸泡。然后拿给别人使用,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头痛乏力,然后产生幻觉。随着时间推移,头痛会越来越严重,我师父就是如此情况。而你母亲因为一首接触,最后幻觉越来越严重,所以……。”
事情到了这里,己经一目了然了,国公府里,有人故意谋害当时的世子夫人杨婷惠。
凌佑卿疑惑的是,曼陀罗这种东西,只生长在气候的地方。
而且一般人不知道它有毒,可是这个人不但知道,还用得如此娴熟。还对世子夫人有着很深的恨意,又怕别人知道是自个儿下的手,才做得如此隐晦。
那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