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吸饱鲜血,绽开曼陀罗纹。
秦望左眼灼痛,竟能透视地脉——金陵城地下,十万血蛊丝汇聚成河,河心躺着具水晶棺,棺中女子与她容貌无异!
尸阵崩塌,秦望坠入深渊。落地时腐土翻涌,钻出无数血藤。藤蔓缠住西肢,尖刺注入麻痹毒素,将她吊上尸树——此树以百具孕妇尸首为枝干,肚脐处垂落胎盘,胎盘内蜷缩着蛊虫与青铜片的结合体。
“这是养蛊的母树...”灵姬的声音从树心传出,“当年我用三百巫女血肉浇灌,才结出你这颗好果子。”
血藤突然收紧,秦望左眼迸发青光。视线穿透树皮,见树心泡着具少女尸身,胸口嵌着青铜匣——正是灵姬第二魂的容器!
蛊虫嗅到同类气息,从胎盘跃出。
秦望任由蛊虫啃咬,鲜血浸透树身。血藤遇血开花,花蕊中爬出柳七娘残魂:“砍断脐带...母树靠胎盘传煞...”
残魂引雷击木杖飞至,秦望挥杖斩断藤蔓。胎盘坠地爆裂,黑血腐蚀出地洞。她跃入洞中,见地下暗河竟倒流上天,形成水幕结界——灵姬第三魂悬浮其中,脚下踩着十万市民的魂魄!
“你以为剜目就能阻我?”灵姬轻笑,“这十万生魂,便是最后的祭品。”
水幕炸裂,秦望被冲回现实。怀中青铜匣突然发烫,匣内羊皮卷浮现新字:“西郊乱葬岗,子时开鬼门。”
乱葬岗磷火飘忽,鸦群盘旋如黑云。
秦望掘开无名坟,棺内没有尸骸,只有九枚青铜铃。按北斗方位悬铃于枯树,夜风掠过,铃声竟组成《招魂曲》。地面龟裂,升起战国祭坛,坛上跪着七具巫咸族遗骸,骸骨手掌皆指向西方。
西行百步,月光下凸起青铜柱。柱身浮雕人面蛇,蛇口衔玉璧,璧上阴刻:“开鬼门者,当为巫咸。”秦望以血染璧,玉面浮现星图——北斗勺柄处,正是她心口位置!
柱底突现地洞,洞内传来锁链声。顺洞滑入,见百具青铜棺呈八卦排列,棺盖绘饕餮食人图。中央悬空棺椁缠着人筋锁链,棺内传出心跳声,与秦望脉搏同步!
悬棺开启,黑雾凝成灵姬身形。
她轻抚秦望残目:“当年我分魂三处,一魂镇苗疆,二魂葬巴蜀,三魂...”指尖突然刺入秦望心口,“...就在你体内!”
剧痛中记忆翻涌:战国雨夜,灵姬将本命蛊种入孕妇体内。那孕妇临盆惨死,女婴被炼成容器——正是秦望前世!
青铜棺群突然炸裂,跳出巫咸族僵尸。它们口吐尸火,将祭坛化为火海。秦望心口蛊虫苏醒,左眼重见光明——瞳中映出的世界,己是遍地血蛊丝的修罗场!
蛊虫离体,秦望瞬间虚弱。
灵姬操控巫咸尸群逼近,尸爪首掏心窝。千钧一发,柳七娘残魂附体雷击木杖,杖身浮现蚩尤战纹:“丫头,用你的血喂它!”
秦望咬破舌尖,精血喷溅杖头。战纹化作赤蟒,吞食尸火反哺青光。灵姬冷笑:“苗疆巫术,也敢撼神?”她挥手招来血蛊丝,丝线凝成战国战车,车上弩机连发淬毒骨箭。
混战中,秦望逼近悬棺。棺底暗格弹出生锈铜钥,插入心口蛊痕——剧痛化作清明,她终于看清:所谓灵姬三魂,不过是自己三世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