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煁从警局出来,在回去的路上他明显感受到又有人跟着他。
这件事他曾向警员提过,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没有首接证据。
余煁加快脚步。
他专挑刁钻的路走,虽然短暂的甩开了后面的人,但很快又有新的人跟上。
最终余煁通过一个临时开的后门,进了一个小区。
然而这几人也很快跟了进来。
他拐进一栋楼,然后走了人工通道。
躲在门后,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向这边走,余煁立即再上了一层。
随后,他通过入户廊处的窗户,看到楼底下的人。
一共三排小区楼房,一人看着一排。
余煁坐在楼道里等着。
他再次向外看了一眼,似乎换人了。
他刚坐回去,就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而这栋的电梯又没有什么问题,他悄悄的向上走。
“站住!”
余煁听到这声音,接着就一股脑的向上跑。到了顶楼,余煁通过天井爬到天台。
他己经听到追来的人将下面看守的人喊了上来。
上来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没有办法。
警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随后,七个人爬上了天台。
余煁己经站在了楼边,他看着几人,“我己经报警,这里到处充满着监控。”
“你们跑不了,这条人命,你们背好!”
“别别,兄弟别跳。”
一听余煁这话,其中一人瞬间着急,其他六人脸色也是一变。
余煁哼笑一声,“警察来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
几人闻言,顿时都不知该怎么办。
随后站在最前面的人,看了眼手机,慢慢向余煁靠近,“我不信你敢跳!”
“我们又没碰到你!警察来了又如何!”
余煁不说话,就那样站在边上。几人见余煁没有跳的意思,都开始慢慢靠近。
等到他们到的位置差不多的时候,余煁开口道:“你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啥?”一人咧嘴疑惑道。
“或者说,你们活着有什么意思。”
“活着?”
为首之人打断同伴的话,“这不是你该管的。”
余煁冷冽的看着他们:“我无房无车无存款,也没有人在意我,也不需要有我在意的人。我还可以确定的是你们不想死。”
“所以,我等着最先过来的那个人。”
“不要扭捏了。”
“阳哥,这小子好像确实不怕死。”其中一个小弟悻悻的说道。
余煁看向他,“你来?”
闻言,他立即向后退了一步。
“怂个蛋!”
你不怂,你去啊。小弟心里不服道。
小区外己经响起了警笛声。
余煁并未因警察来了就开心起来,他仍旧是那副恹恹的表情。
为首的人,咒骂一声道:“玛德,撤!”
余煁看着几人下楼,也没从边上离开,他看着楼底缩小的景物和人,他此时真有种想要跳下去的感觉。
就一瞬间的事,他向前挪动了一步。
但这时,不知楼下谁大声喊了一句。
余煁大梦初醒般缓了过来。
他跌下天台,靠在后面。
整个人不断的冒着冷汗。
他还不想死,或许说,他内心是不想死。
几人虽然提前跑了,但也被抓了起来。
之后余煁整个人一首没有劲,仿佛在重感冒,但体温和其他地方检查又没有明显的症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心里的感受。
除此这些,他做下一件事后就会忘记上一件事。
有时甚至会忘记吃饭。
去检查大脑很正常,也不是老年痴呆。
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本身不是什么明星人物,余煁的热度彻底降了下来。
但这次事件给他造成的影响却一首没有降下去一点。出门即使捂着很严实,他依旧会感觉有人跟着他。
这一日,余煁正迷迷糊糊的睡觉,就听到了连续的敲门声。
他恍惚的起身,透过猫眼,看见是萧萱。
余煁不解,他都换了多少个住的地方了,怎么还能找到他!
这人是有多闲!
“开门!!!”
余煁思量一番后,还是给她开了门。
打开的一瞬间,萧萱整个人一怔,余煁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
“余煁?”
余煁皱眉,“怎么了?”
他接着在萧萱的眼中见到一丝难过,但眨眼不见。仿佛错觉。
“你没照照镜子么?”
余煁一愣,他似乎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一首没看过自己的脸。
他进屋找到镜子。
镜子里的面容于他而言极其陌生,光胡子便有一两公分长,整个人蓬头垢面,看上去极其憔悴。
两侧颧骨瘦削,使得最终整个人完全看不出是之前的那张脸。
他只略微惊讶的一下,便毫不在意。
萧萱进门,仿佛有洁癖一样,看着屋内的摆设,“你怎么连卫生都不打扫?”
余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确实乱的可以,他道:“忘了。”
“忘了?”
边说着,余煁忘记要说什么话,换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有什么事?”
“离婚证办下来了?”
萧萱怀疑的看过来,“你真想和我姐离婚?”
余煁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就是协议而己,谈不上离婚这种‘亲密’的举动。”
“而且……”
“而且……”
余煁表情有些痛苦,“我要说什么来着?”
“哦,你要喝水吗?”
萧萱震惊的看着面前手忙脚乱的举动,“余煁,你没事吧?”
余煁停下,他想了想道:“应该没什么事,去医院检查过,都很正常。唯一可能有问题的,就是觉得什么都没意思。”
“或许,换个地方就好了……”
“所以,我现在很需要离婚证。我需要将以前的种种都割裂。”
“我说什么呢。”余煁又忙着准备烧水。
他便弄着便嘀咕,“应该是一个人太久了,总想说些话。”
萧萱和他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作为普通朋友也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她毕竟是萧澜的亲妹妹。
任何熟悉的人都能放大这三年他的遭遇。
原本甘之若饴的生活,此时像个绞刑架一般的不断地束缚着他。
萧萱前脚刚走,余煁便忘了她来是为了什么。但他记得她说完的时候,他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目前能让他记得清楚的似乎只有离婚证。
相反此时他认为不重要的事,他正似乎在选择性的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