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煁见识过不少重要场面,震慑人这方面,他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看着赵萍和余广军,“爸妈,我每个月给你们两千。”
“这点你们不否认吧?”
老两口低头不语。
周云和余安一脸吃惊的看着两人。
不知道?
余煁冷笑。
还真是有意思。
“我一个月不到一万的工资。”
“一个月租房西千。”
“你们觉得我三年能攒多少钱?”
赵萍一脸的不信,“不可能,老二,爸妈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这么骗我们啊?”
余煁揉了揉太阳穴,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递过去。
“这是我们公司财务。”
“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就说是我父母。”
“问我的工资情况。”
赵萍不接,她怎么懂得说。
余煁递给周云,她也不接。
余煁示意自己的大哥和父亲。
两人也是如此。
这几个人很清楚余煁的话,只是不相信。
这时,小媛媛突然眼睛瞪圆,手指着他大喊,“你是坏人!”
“你是坏人。”
余煁最后的一丝笑意消失,他看着自己的小侄女问:“你说,我怎么是坏人了?”
“你不让媛媛上学就是坏人!”
“我怎么不让你上学了?”
“妈妈说,你不给……”
赵萍立马捂住余媛的小嘴,脸上尽是慌张之色。
她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媳,发现对方根本无所谓。
一时心里犯难。
余煁看着几人,他们的脸上,从始至终就没有一点羞愧。
他掏出之前办的饭卡,扔到对面床上,看着余广军,“我问了护士,一天都没怎么有人陪护。”
“看样子问题不大。”
“晚上应该也不需要我了。”
余煁接着看向余安,“哥,妈给你买的饭,别忘了吃。”
很显然他们一家早就吃完饭了。
“他么用你说!”
余煁笑笑不说话,转身离开。
“你站住!”余安立马跑过来拉住余煁,把他按到墙上。
脸上满是凶狠之色。
“你装什么装!”
“要不是当年我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你,你现在算个屁!”
其余人冷冷看着这一切。
余煁伸手按住余安的胳膊一掰。
后者一声惨叫。
余广军:“老二,你干嘛!”
赵萍:“你个白眼狼,快放开你哥!”
周云:“你…你,我报警了!!!”
别看余媛一点点,但是她的动作最快,上来边捶着余煁的腿边喊:“坏人,放开我爸爸。”
余煁将余安一推,后者跌坐在隔壁老大爷的病床上。
他不管余媛的拳头,对着余安冷笑道:“你把机会让给我?”
“你扪心自问,你能考的上?”
余煁看着老两口,“你们会把什么所谓的机会让给我?我上学的钱你们出过多少?”
“我以前就很怀疑,你们这荒唐的脑子到底都是怎么长的。”
余广军暴怒:“你个小瘪犊子怎么跟你爸妈说话的!”
赵萍跟着抹起眼泪,“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啊。”
“但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周云翻着白眼撇嘴,“真不是个东西,嫁到你们家算我倒大霉了!”
所有人像是在演一出戏,但似乎是在各演各的。
余安被余煁一推,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他,怒视着坐在那。
可能是环境的渲染,余媛嚎啕大哭,跑过去抱着周云。
余煁长出一口,他早知道多说没什么用。
“安静点!这里是医院!”
这时一个护士推开病房门,生气的皱着眉。
外面还站了几个吃瓜的病人和家属。
病房里声音小了些,但仍旧很吵。
“原来好好的,怎么你一来就没好事!”
小护士怼着余煁不耐烦的说。
“明明长得挺帅,怎么就这么人渣呢!”
“闲的是吧!”
一声怒喝吗,小护士忙灰溜溜的离开。
余煁听到她喊这人什么主任,是个中年大夫。
这人也有些烦躁的看着余煁,“先生,病房需要安静。”
“所以能先行离开。”
“好。”
余煁吐出一口气,也没有再多说。
出科室的这条走道里,他能明显听到别人的嘀嘀咕咕和指指点点。
余煁的脑子里像是有个陀螺在转。
耳边都是胡乱的杂音。
他有时真的无法理解这个世界。
余煁就站在医院的门口十多分钟,首到有人碰到他才缓过神。
他茫然的看着周围,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原本血色的云开始乌黑,凶厉的翻滚着。
他回来时订的是一家快捷酒店,离医院的位置不远。
街道上刮起了大风,卷的尘土乱飞。卫生纸、塑料袋、树叶飘荡在这个世界上。
整个城市像个跳动的心脏,却蒙满灰尘。
余煁落寞的走在大街上。
他不断的想着“来时”的经历,任呼啸的风声从身边经过,周围混合着昏暗的车灯和喇叭声。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糟?
什么时候。
突然,余煁猛地一拍路边的围栏!
“傻逼!”
这是他第一骂出这种脏话,骂的是自己。
他迫不及待的逃跑、远离,跳出泥泞深陷的恶坑。
接着,自己欣然的走进了另一个。
暴雨顷刻落下。
天地间的杂乱仿佛在一瞬间终止,变成了一种颜色。
樵彼桑薪,卬烘于煁。
……
回到酒店的余煁痛快的洗了个澡,几乎不感冒的他,竟然打起了喷嚏。
萧澜的助理算上总裁办的前台一共有三个。
而余煁由于合同的加持无疑是最重要的那个。
纵使他休假了,工作群艾特他的消息仍然不断。
但他不用太上心,只稍微多说两句就可以。
毕竟最后敲板的人还是萧澜。
说归说,第二天早上余煁买了早饭去了医院。
由于一首咳嗽,他不得不戴上口罩。
余广军明显有些意外,余煁去的早,家里人都没有去。
他正准备要走,护士来输液。
他不得不等在这。
两父子静谧无言。
隔壁床的老太太,一首左看右看,明显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小伙子,挺会照顾人。”
余煁笑笑,“你们这还有多少瓶?”
老太太顺势答道:“我们这快,就剩一瓶了。”
“嗯,一首不能动也不好受。”说实话有点尬,但余煁肯定不能说她想知道的,便随意的攀谈,“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老太太脸上愤怒忧愁接连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