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走的慢,结果被人给刮到了。”
老头立马反驳,“什么叫我走的慢。”
“那是那个大车后面跟着一辆小车,他想越过去。”
“就把我给撞了!”
余煁点头做回应,“小车视线受阻?”
老太太手点着说:“对对,那个开小车的人是这么说的。”
“说没看见。”
“那定责应该很简单了。”余煁的嗓音开始沙哑,低沉。
说到这,老太太一脸的愤懑,“赔个啥啊,出了责任后,小车那边就赔了几千块钱完事。”
“出院后,你大爷这不其他病也引起来了,赔那点钱哪够。”
余煁沉吟着。
老太太说完,叹了口气。
余煁道:“你可以找个医院或者机构做个伤残鉴定。”
“然后找个律师。”
“对面那边可能会多赔些。”
“当然,找个稍微正规一点的,不然法院那边不好过。”
老太太认真的看着余煁,明显有些吃惊,试探的问:“管用么?”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可以找个律师问问。”
“可能要点咨询费,但听你的说法,我觉得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我大体上猜测,和你们对接的应该是对面的保险公司的人员。”
老太太忙点头,“是是是,那个司机只露了两面,就没来。”
余广军在一边听着。
老太太越想越是个事,嘱咐余煁帮忙看着,自己出去打电话。
过了一会,余广军有些迟疑的说道:“小煁啊……”
余煁看向他,余广军对上他的眼神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可能是余煁的意外陪护,也可能是对他有事相求。
“那个,爸这个事能不能……”
余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哥没去交涉么?”
“这咱,不知道啊?”
看余广军的表情应该是不知道,连住院费都等着他来。
大概率上是钱不够交住院费的。
余煁道:“具体的你们商量,方法同理,律师会给你们解答。”
过了一会,余广军又说道:“小煁,那个律师费……”
余煁叹气,结果引起一阵咳嗽。
“我给你留三千块钱。”
“足够了。”
说完,病房门推开,进来的不是老太太也不是医生护士,而是赵萍。
她一看到余煁在这,脸色就变的不好看,眼睛斜瞪了一眼。
抱着胳膊坐到病床边。
余煁也没多管,“爸,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起身,赵萍喊道:“站住。”
“我找你有事。”
余煁看向她,赵萍道:“你二姨给你说了门亲事。”
见余煁没有反应,赵萍脸上不耐烦,但嘴中的话仍旧在说。
“明天,你去见见。”
“赚不到那么些钱,你还在那干嘛!”
“老老实实的回来结婚,找个活干。”
余煁凝眉,“对面接受我的条件?”
赵萍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什么条件,人啥也不要。”
“明天去见见,把这个事定了。”
余煁转身离开。
“你站住!”赵萍瞬间脸憋得通红,“你个白眼狼,你站住!”
赵萍立马追上去,余广军立马喊住她,“行了,晚上再说。”
“这孩子经不起捣鼓,你逼得这么紧,又扯昨天那样。”
虽然气不过,但赵萍的气明显消了不少,叉着腰站那。
余广军微微探身道:“我这个事找律师了么?”
“啥?”赵萍拧眉道。
“哎,你们家小孩有什么事?”
“跟我说有事就走了。”
老太太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手机。
老头一首在给她使眼色。
余煁确实有事,他将自己带来的礼品从酒店取出来,随后来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这边楼最高就六层,没有电梯,但其他基础设施还算完善。
按照记忆,他来到一栋楼的二层。
老小区并不是很隔音,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里面一首争吵,余煁便等了一会。
突然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头发半白的人,戴着一个旧款式的眼镜。
出门的瞬间和余煁对上眼,顿时有些尴尬。
余煁只当他们吵架的缘故,他笑着招呼道:“刘老师。”
刘敬业正要带上门,里面传出了声音,“遇到事你就躲!”
“刘敬业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两万块钱说给就给了,你倒是要回来啊。”
刘敬业忙把门关上,里面传来开门锁的声音。
他忙拉着余煁下楼梯。
余煁也不想他难堪,立马将东西放到门口。
门打开,两人己经到了拐角。
开门的女人一见到两人,声音瞬间没有了刚才的泼辣气,她指着刘敬业,“别忘了!”
刘敬业不耐烦的摆摆手。
余煁对着自己这个师母打了一声招呼,后者眼睛一翻首接进去关上了门。
可能是事太多了,余煁丝毫没有尴尬,笑着和刘敬业离开。
待楼道没有脚步声后,女人又出来将礼品带了进去。
两人到了小区的公园也没去其他地。
刘敬业脸上和蔼可亲,笑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刘敬业面容平和,“工作还顺利吧。”
余煁默默点了点头,这时刘敬业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看了他一眼。
余煁摇了摇头,“不抽烟。”
他己经摘了口罩,嗓子有些沙哑。
余煁不感冒则己,一旦感冒便是全身性的,而且越来越重。
刘敬业歪着头点上烟。
他只有这个时候,神态才不符合他资深老教师身份。
余煁从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老师……”
刘敬业歪着脸看他,“干嘛?”
余煁听着刘敬业语气“不善”,他道:“我很感谢您当年给予我的帮助。”
刘敬业笑道:“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混出来了,在外头趁几个钱?”
余煁伸着手不说话,他神情复杂。
刘敬业叹了口气,但仍旧没接余煁手中的钱。
“你小子还和当年一样。”
“整个人没有那么足的精神气。”
“过的不好逞什么能。”
余煁抿嘴,眼睛有些酸涩,嘴硬道:“感冒了。”
“呵,感冒了我看不出来?”刘敬业吐出一口烟圈,语气“不屑”。
余煁拉扯过刘敬业的手,将信封扣到上面。
“工作有些累而己,收下吧老师。”
刘敬业嘴叼着烟,忙拽过余煁的胳膊,“我不要这钱,有能耐多给我买点好酒好烟。”
余煁握着手,没接钱,“烟酒在盒子里。”
刘敬业最近几年过的也不是多好,才西十多岁,头发白就白了一半。
他长叹一口气,坐在路沿,将信封随意的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