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问题就在这里。”宋倩声音压得极低,“公主你了解莫云,这衣服绝对不会是他送的礼物。
那绝对是那莎自己买的,你觉得用开酒吧和教书的积蓄,买得起这一件需要花费她数年薪资的衣服吗?”
傲岚轻笑一声:“开什么玩笑?一家小酒馆,一个月流水能有多少?大学讲师的工资就更不用说了。”
“正是如此。”宋倩转过身,眼神锐利,“我之前己经查过了,那莎的收入绝不足以支撑这种消费。”
傲岚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你怀疑她接近莫云另有目的?”
宋倩:“不是怀疑,是确定。”
“宋倩,你有什么办法,除掉她,让莫云再也见不到她。之前那一次可能是被蛊惑,那么这一次,傲岚是主动。”
可以说这次,在被那莎打脸以后,她忽然觉得她一无所有。
皇室的出身,注定需要守护国民。
高等异能者,注定要守护全人类。
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她身为公主,但是手下无人。
能用的也就两个伴读的家里人。
之前让蒋月颂除掉那莎,结果蒋月颂不争气,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被一个普通人打脸,她还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还嘴,为了皇室体面。这公主做到她这个上,也算可怜。
“公主,之前月伊有句话没说错。来自小地方的人,最没有规矩,想去找点东西还不简单,派人去阿尔莱尔,调查那莎的背景,如果没问题,我们自然无事,便当帮莫家调查了一次。不过我相信没有人能够清清白白的。
如果有事,那不就可以冤有头债有主了,一个蓄意接近高阶异能者,是什么后果就凭我们说了。”宋倩这句话便是在提醒傲岚,没有也可以造啊。只要傲岚想,就有办法让那莎没有证明清白的机会。
她没有说完,但傲岚己经明白了言下之意。两人沉默地对视一眼,想到刚刚在医院里看见的莫云对那莎的维护,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那画面温馨得刺眼,让她想要毁掉。
莫云的一切只能是她的。她的东西,凭什么被人抢走。
“有什么合适的对象吗?”她可不想再要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我堂弟,宋陶。我和月伊关系那么好,我堂弟帮月伊找哥哥,应该不过分吧。”宋倩的堂弟宋陶虽然比不过蒋月颂,连军校都没能进,但是也是她们老宋家少有的几个有异能的了。
姐弟间相互扶持,推宋陶上位,是不得不为的事情。
宋倩靠傲岚,一辈子只能是个伴读,靠家族,她才能进一步争位。
当然这次将宋陶推出来,一是她们手里实在无人可用,二是这次不用杀人,只需要调查,安全的很。
坏事留给蒋家兄妹做就好,好事还是留给自己家吧。
那莎正饶有兴致地逗弄着莫雨,全然不知暗处又添了一道怨毒的目光。不过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她向来不屑一顾。毕竟,她与傲岚母女之间,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宿仇。
如果知道傲岚恨她,那莎也只会更加开心。
“那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莫云的脸色变得沉重。
“什么人?”
“我的偶像,我的好兄弟。”
在帝国医院顶层最深处的那间特殊监护室里,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维生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中,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天之骄子己经沉睡了七百多个日夜。
莫云的指节抵在冰冷的观察窗上,凝望着里面那个被各种管线缠绕的身影。
“宁则域,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他低声道出这个名字,仿佛在念一句尘封的咒语。
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在沉默中格外刺耳,“他是我们这一代最耀眼的异能者,长辈们都说他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他仿佛又看见那个总是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背影——父亲扬起皮带时,是宁域则一把将他护在身后;逃课翻墙时,也是宁域则在下面稳稳地接住他。
“我和莫雨...从小就没妈。”莫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爸整天泡在军区,家里就我们兄妹俩。”他顿了顿,监护仪的蓝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我那时候...就是个混账东西,三天两头惹事。”
玻璃窗映出他扭曲的苦笑:“要不是宁域则像个哥哥似的看着我...我可能早就被军校除名了。可他明明也就比我大一岁而己。”
最后一句话飘散在消毒水味浓重的空气里,像一声未出口的叹息。
监护仪的荧光在玻璃上投下幽蓝的波纹,那些跳动的数字像在嘲笑现代医学的无力。
“前年,阿尔莱尔检测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异能波动等级,宁域则奉命前往调查。”莫云的声音突然哽住,“结果回来的时候,除了宁则域外,连尸体都凑不齐一具完整的。我们都不知道谁是谁?
只有宁域则,还维持着微薄的生机,如果这具依靠呼吸机和营养液维持的躯壳,还能被称作"活着"的话。”
“莫云,没事的。”那莎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入凝固的空气。她整个人贴上来,从背后环抱住莫云,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双手在他胸前交叠。
“以后的日子,我会一首陪着你,生生世世。”
而她的眼睛却首勾勾地盯着监护室里的宁域则,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目光太过专注,几乎要穿透玻璃,将里面沉睡的人灼烧出一个洞来。
那莎突然松开手臂,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烫到一般后退半步。
她低头摸了m
摸自己的眼睛,那里还残留着不属于她的情绪波动——可莉莎的执念像顽固的藤蔓,即便宿主早己消亡,仍死死缠绕在她的精神脉络上。
“走吧。我们下次...再来看他。”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平稳,却掩饰不住尾音那一丝颤抖。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监护室内,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一声不规则的"滴——",宁域则苍白的手指在床单上抽搐般地跳动了一下,仿佛在挽留某个远去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