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腿灼痛,烧得厉害。叶海柱咬牙,拖着瘸腿,钻进更深草丛。他低下头,舔舐伤口。嘶!疼得他龇出牙,咧开嘴。
不能躲!要活!必须变强!变强,要懂世界。懂世界,先听懂妖怪话。
叶海柱想起灰狼的话。凶巴巴,是语言。妖怪用语言交流。自己听不懂,吃大亏。
学妖语!怎么学?没老师,没书本。自己摸索!
叶海柱竖起耳朵,细听周围动静。风吹树叶,沙沙响。鸟叫,虫鸣,叽叽喳喳。不是妖语。妖语,更复杂,更清晰。
他想起狼窝。灰狼互相嚎叫。狼群语言?太简单,太原始。不够用。
叶海柱爬到大树下,趴下休息。他观察西周。不远处,几只怪妖聚一起,叽里呱啦。
机会!叶海柱眼睛一亮。小妖说妖语?偷学!
他悄悄爬近草丛,躲好,细听小妖说话。
“吱吱…咕噜…喳喳…”小妖说话,像鸟叫,像虫鸣,像放屁。乱七八糟,听不懂。
叶海柱皱眉。妖语难学!不能放弃!他集中精神,分辨声音。
听一会,他抓住规律。妖语有音调,有节奏。不同声音,不同意思。
他试着模仿小妖发音。“吱…咕…喳…”声音怪,像鸭叫。
草丛传来笑声。叶海柱吓一跳,扭头看。胖松鼠妖坐树枝,抱松果,嘲笑他。
松鼠妖穿破褂,眼睛小,很狡猾。它啃松果,尖声说:“小狼崽,学妖语?真难听,像杀猪!”
叶海柱愣住。松鼠妖跟他说话?说妖语?尖酸刻薄,是机会!
他站起,对着松鼠妖龇牙,咧嘴,发出生硬妖语:“你…你…会…妖语?”
松鼠妖噗嗤笑出声,松果差点掉。它指叶海柱,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这叫妖语?驴叫!驴叫!”
被嘲笑,叶海柱却兴奋。
他能说妖语了!虽然说的很烂,但是个开始!
他忍着怒气,对着松鼠妖继续用妖语说:“请…请…教我…妖语。”
松鼠妖停止嘲笑,歪着头打量叶海柱。小眼睛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它啃完松果,擦擦嘴,尖声说:“教你妖语?可以啊。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果然没那么容易。叶海柱早有预料。妖族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就要付出。
他想了想,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那块腐肉?不行,那太恶心了。
突然,他看到松鼠妖手里的松果。眼睛一亮。松果,对松鼠妖来说,应该很珍贵吧?
他指着松果,用不太流利的妖语说:“我…我…用…肉…换…你…松果。你…教我…妖语。”
松鼠妖愣了一下,小眼睛瞪得溜圆。肉?小狼崽竟然要用肉换松果?这小狼崽,脑子坏掉了吧?
但是,肉…松鼠妖舔舔嘴唇,有点心动了。虽然松果也好吃,但肉更香啊!
而且,教小狼崽妖语,好像也不费什么事。还能白得一块肉划算!
松鼠妖眼珠转了转,露出狡猾的笑容。它尖声说:“肉?什么肉?要好肉才行!烂肉我可不吃!”
有戏!叶海柱心中一喜。只要松鼠妖愿意教,就好办。肉,可以再找。妖语,学会了,用处更大!
他连忙点头,用更流利一点的妖语说:“好肉!好肉!我…我…去找。你…你…教我…妖语!”
松鼠妖满意地点点头,把松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吧,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教教你。不过,先把肉拿来!”
交易,达成!叶海柱心中松了口气。学习妖语,终于迈出第一步了!虽然代价是一块肉,但很值得!
他对着松鼠妖咧嘴一笑,露出稚嫩的笑容。为了生存,为了变强,他愿意付出一切!包括,一块不知道在哪儿的肉!
“肉?好肉?”松鼠妖尖着嗓子重复,眼睛盯着叶海柱。小爪子搓来搓去,一副馋猫样。
叶海柱用力点头。“好肉!真的好肉!我…我去找!”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肉。但为了学妖语,拼了!
“去吧去吧!”松鼠妖挥挥爪子,催促道,“快去快回!别想耍花招!不然,哼哼!”最后两声哼哼,带着威胁意味。
叶海柱没理会威胁。找到肉才是正经事。他转身钻进草丛,开始寻找食物。
找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现在太弱,跑不快,跳不高,牙齿爪子也不够锋利。抓活物,基本不可能。
只能找死物。腐肉也行,总比饿肚子强。叶海柱鼻子动个不停,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腥臭味,腐烂味,血腥味…各种难闻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叶海柱皱着眉头,努力分辨哪种味道更像肉。
走着走着,他来到一片小树林。树林阴暗潮湿,地面长满苔藓。空气更腥臭了。
叶海柱眼睛一亮。腥臭味更浓,说明附近可能有腐肉!他加快脚步,仔细搜索。
突然,他看到树根底下,露出一截白骨。白骨旁边,散落着一些腐烂的肉块,爬满苍蝇。
找到了!叶海柱兴奋地跑过去。顾不上恶心,张嘴就咬。
“嗡嗡嗡…”苍蝇被惊动,飞起来,围着叶海柱乱转。腐肉散发更浓的臭味,熏得叶海柱首皱鼻子。
味道真难闻。但能吃就行!叶海柱忍着恶心,大口啃食腐肉。吃了几口,肚子稍微舒服了点。
他叼起一块相对干净的腐肉,准备拿去换妖语。就在这时,树林深处,传来一阵骚动。
树枝折断的声音,野兽低吼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越来越近。危险气息逼近。
叶海柱立刻警惕起来。什么东西来了?听声音,好像不止一个。
他叼着腐肉,悄悄躲到一棵粗壮的树后,探头观察。
树林深处,钻出几只豺狼。豺狼体型比普通野狼更大,毛色棕黄,眼神凶狠。它们呲牙咧嘴,低声咆哮,似乎在争夺什么。
豺狼中间,拖着一只猎物。猎物毛色雪白,长耳朵,红眼睛…竟然是刚才看到的那只兔子妖!
兔子妖己经死了,身体被撕咬的血肉模糊。豺狼们围着猎物,争抢撕咬,场面血腥残忍。
叶海柱看得心惊肉跳。又是弱肉强食!兔子妖那么弱小,被豺狼捕杀,太可怜了。但这就是妖族世界的生存法则。弱者,只能被强者吞噬。
等等…肉!兔子妖的肉!新鲜的肉,肯定比腐肉好得多!松鼠妖肯定喜欢!
叶海柱咽了咽口水。兔子妖的肉,他也想吃。但豺狼太强大,他不敢靠近。硬抢,肯定送死。
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好肉被豺狼吃光?然后拿腐肉去换妖语?太亏了!
叶海柱脑筋飞速转动。有了!智取!不能硬抢,可以偷!或者…骗!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故事,狐狸骗乌鸦肉。自己可以模仿狐狸,骗豺狼肉!
虽然有点冒险,但值得一试!为了好肉,为了妖语,为了变强,拼了!
叶海柱深吸一口气,叼着腐肉,悄悄绕到豺狼的上风口。然后,对着豺狼,用他刚学会的几句妖语,大声喊道:“喂!你们这些笨狼!看这里!有好东西!”
声音稚嫩,沙哑,妖语也不标准。但足够吸引豺狼的注意力了。
豺狼们停止撕咬,抬起头,凶狠的目光扫向叶海柱。它们看到草丛里露出一只弱小的小狼崽,嘴里还叼着一块恶心的腐肉。
豺狼们愣了一下,互相看看,眼神充满疑惑和不屑。这小狼崽,想干什么?送死吗?
机会!叶海柱看到豺狼被吸引,心中一喜。第一步,成功了!接下来,就看他的演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