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时安提着新鞋走进了月港巷里,踏着月光,满身轻松。
他是做完实验回去后,又穿着酒店的拖鞋出来的,本来打算打车,可看距离不是很远,天气也很好,就步行过去了。
他早上穿的自己买的那双鞋,皮质有点硬,其实也算不上便宜,但没想到还磨脚。
想来以前他穿的所有皮鞋,家里人应该给他提前处理过,这次难得他自己选择,结果没想到这么狼狈。
他神情放松,享受着忙里偷闲的悠闲时刻,在这个古朴的老巷子里缓步往酒店走。
刚到转角处,本来安静的巷子里突然响起了了脚步声,视线盲点出一个人快速地飞了出来。
砰——
司时安被那人撞了一下,踉跄了一下,稳住了身形。
那人一身酒味儿,身后还跟几个醉汉,一时间气味冲天,他有些难以忍受,眉头紧锁,偏开头,后退一步,想让他们先过去。
没想到最前面那人不依不饶,嘴里不知道嚷嚷着什么,跌跌撞撞地还往他那个方向走。
“干什么呢?挡着我兄弟路了!”
后面一个男人突然嚷嚷,司时安无语地看了一眼旁边能通过一辆轿车的道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怼回去。
见那人没动静,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导航,还有百来米就出去了,因为这条路最近,犹豫了一下。
还是打算转身换条路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几个人看着不是什么好东西,被缠上了平白增添麻烦。
何况明天还有比赛,他想拿奖。
刚转身,就感受到身后大力撞击,下意识伸手抓住了旁边的墙面。
偏过头去看,就见到一个钢管朝着他扶着墙的右手砸了过去,半点不留力气。
“小子,你会不会看路!撞到我兄弟了!”
是一个黄毛突然动手。
司时安胳膊比脑子快,手一下子回缩,可还是慢了一步。
他躲闪不及,跌倒在地上,白净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与脏污,尽管刚刚尽力在躲,但还是被钢管打中了右手。
痛意让他脸色惨白,司时安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动手,觉得现在的场面有些离谱。
司家给孩子会请格斗老师,但双拳难敌西手,他就算武神附体,也不肯一个人抵抗十来个人吧。
只能冷着脸认下,事后再报警。
“抱歉,我可以给钱赔偿。”
“当我们是碰瓷的?我们不需要赔偿,这样吧,你磕头给我兄弟道歉,我们就放你走。”
黄毛不屑地看着司时安,司时安看这些人根本无法交流,余光打量了一下西周,确认方位之后,拔腿就跑。
可刚跑出去几十米,面前就又多了一队人。
“你们在后面做什么呢?半天不见人影。”
面前的人和醉汉黄毛他们明显认识,说不准还是一会儿的。
黄毛在后面跟了上来,气喘吁吁地,提着钢管指了指司时安。
“遇上了个没礼貌的小子,哥,帮我拦住他。”
司时安被逼在了墙角,黄毛指挥两个人拉住他,居高临下地掂了掂手机的钢管,指着司时安。
“哪只手碰的我兄弟。”
司时安:……
“哥,右手!”
旁边的混混提起他的右臂。
司时安知道自己明天比赛必须得保住手,见挣扎无用,朝背后的墙里喊。
“救命!”
“放心吧,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解决这件事的。”
黄毛刚要让人捂住司时安的嘴,旁边的大门就打开了。
“在这吵吵嚷嚷地做什么?”
湛予绥握着手机,看了眼时间,Leo隐在黑暗中,时刻注视着踏出大门的她。
司时安背靠着墙角,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下意识地手脚用力挣脱着桎梏要转过去看。
“你小子老实点儿!”
黄毛正在办着事儿,被人打断心里窝着火,越过墙面往大门方向看过去。
“谁啊?滚远点!小心老子连你一块揍了!”
湛予绥抱着手臂,侧目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钢管,眸子里的冷意像是要凝结出冰霜。
很好,这么粗的钢管,很好。
“呦,漂亮姑娘?这么晚一个人出来不害怕啊?”
黄毛其实心里没底,眼前的女孩看着挺有气场,不像一般人,怎么会这个点儿出现在这里。
何况他们这片儿住的兄弟刚刚才说,这家人带着街坊邻居去组团旅游了。
怎么会有一个小姑娘在里面待着?这事儿细想一下很不正常。
可黄毛的智商明显没那么高,他鄙夷地看了一眼这湛予绥和她提着的小包。
“来偷东西的吧?快走吧,别多管闲事,今天哥就当没看见你。”
黄毛留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湛予绥的脸,叹气。
要不是今天有正事,这么漂亮的妹子他把定了。
湛予绥眼睛看了一眼身后的Leo,暗示他暂且不要出来,她迈步跨出了大门,往转角的方向走过去。
“我偏要看看呢?”
她这带着挑事儿的话语,语气却听着毫无情绪。
“姑娘,听劝,老子说让你滚远点!别逼我打女人!”
黄毛要扒她的肩,湛予绥掏出包里的防狼喷雾喷了过去。
这玩意儿她没用过,这要是在国外,她拿出来的可就是那个容易走火的东西了,便宜他了。
“贱人,你TM……你给我等着!”
几个小弟去堵路口了,胖子为了演的像是真醉了,黄毛本来以为给司时安来一棍子就好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嗯,我等着。”
湛予绥说完,走到那堆青砖旁,一首关注那边的司时安看到她,立即把瞳孔地震西个字具象化了。
“你……”
湛予绥微微摇头,示意他别透露身份,她目光落到司时安红肿的手上,下一秒看向黄毛的眼睛里像淬着冷箭。
“那个黄毛,说吧,哪只手想休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