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把几个衣服被烧掉大半的军士叫来说:“你们把我用绳缚起来。”军士不理解。夏侯惇说:“把我缚紧点,我好去见丞相哎。”
夏侯惇见到曹操,伏地请罪,说:“诸葛亮用赵云诱敌,那赵云在马蹄缚了垫子,跑起来一点也没有尘土,我以为他很弱。那赵云实为勇将,故意败走。我追赶间,突然一声炮响,刘备从侧面杀来,他那来势太弱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用力去追赶他们。于禁从后面赶来,叫我停下,说:‘敌军用火攻怎么办?’等我醒悟刚回马看时,就见一道火光升起,周围的草木芦苇趁风瞬间大火,浓烟火光中我左冲右突,赵云左杀右砍。张飞伏在山后的深谷中,一声猛喊,我都觉得那山被他炸了个半塌,那张飞沿着谷底首奔博望城,又要去烧军粮。李典知道大事不好,回马赶去援救博望,却被关羽拦路,两人都施展了全身本事相杀。丞相,我轻敌冒进,致使十万大军受伤,罪该万死!”曹操免了他的死罪,曹操说:“第一次独自领军作战,难免有败。更是怪那孔明用计狡猾,若还是以前刘备,我军可以得新野了。孔明会使计用兵,我也懂看天象。我己拟定了吉日,亲自领兵与孔明斗智斗勇,与刘备斗勇斗力。”
建安十三年秋七月丙午日,曹操亲自领军出征。
大兵五十万,曹仁、曹洪为第一队;张辽、张郃为第二队;夏侯渊、夏侯惇为第三队;于禁、李典为第西队,曹操自领诸将为第五队。每队各引兵十万。
大军就要启动步伐,有太中大夫孔融谏说:“刘备、刘表都是汉室宗亲,丞相怎么能亲自领军去攻打呢?以不仁而伐至仁,没有不败的道理。”曹操念他年少时懂事,把他斥退。郗虑太受孔融欺侮,来对曹操说:“孔融与祢衡两人好得不分彼此,孔融赞祢衡是颜回复生,前年祢衡羞辱丞相就是孔融指使的。”曹操说:“你去传旨延尉捕捉孔融。”郗虑不仅传旨了,还亲自把孔融抓起来杀了,连孔融的两个儿子也没有放过。
因为斩杀孔融,曹操出征的日子推迟了一天。
荆州刘表听说曹操领军五十万大军前来,“荆州还怎么保啊?”不堪的病体眼看就要不行了,叫来刘备说:“我病入膏肓,特把我那无才的两个儿子托付于贤弟。我死后,贤弟可自领荆州。”刘备流泪说:“我怎敢谋取荆州,我定尽力辅佐贤侄。”刘备急速退回新野。
蔡夫人知道刘表要立遗嘱,令刘备辅佐长子刘琦为荆州之主,大怒。就叫蔡瑁、张允把住外门。内门死死关闭。在门内刘表苦等长子刘琦,只剩一口气了。刘琦在江夏,知道父危,赶回到外门被蔡瑁、张允拦住,张琦在外门大哭:“爸爸,他们拦住我,不允我最后见你一眼啊!”刘表大叫数声,只发出一个音:“啊!”刘琦昏了过去。
刘琦被蔡夫人几脚踢醒,赶紧跑到江夏。蔡瑁立刘琮为主。葬刘表之枢于裹阳城东汉阳这个地方。
蔡夫人和刘琮赶赴襄阳驻扎,曹操领军首向襄阳而来。刘琮请蒯越、蔡瑁等商议。东曹掾傅巽说:“我有一计,可保荆襄稳如泰山,还可保主公荆主之位。”刘琮问:“什么计?”傅巽说:“主公率荆州九郡向曹操投降。”刘琮叱说:“这不是要贻笑于天下吗?”王粲昂然说:“曹公兵强将勇,足智多谋。擒吕布于下邳,摧袁绍于官渡,刘备更是被打得逃亡在新野。主公难道希望荆襄的百姓被曹操扫荡吗?降曹才是长远之计。”于是令宋忠去宛城向曹操献上降书。曹操重赏宋忠,让刘琮永为荆州之子。
宋忠拜辞曹操,转回荆襄时,被关羽抓住。关羽把宋忠带到新野见刘备,刘备知道刘表己死,大哭悲伤痛叫。张飞说:“大哥别哭了。杀了宋忠,起兵渡江到襄阳,杀了蔡夫人、刘琮,然后痛打曹操。”刘备怒道:“你给我缄口。我自有计谋。”乃叱宋忠速回去。
曹兵己到博望,孔明对刘备说:“新野住不下了,我们早到樊城去。我曾烧得夏侯惇哭着回许昌,我也要烧掉曹操半条命。”他差人西处张榜,说:“全体城民,不分男女老幼,愿走的,即刻跟我往樊城暂避。”
孔明令赵云引兵三千,分为西队。城西、城南、城北三门各埋伏一队,赵云领一队埋伏在城东门外。在城内各家房屋上埋藏硫黄焰硝,只等曹军入城,安息在民房,黄昏后大风起时,西、南、北三门伏兵就把火箭射入城中,看曹操不被烧死!他从东门逃出,赵云在东门外从后追杀他。杀了曹操就收军回樊城。
曹仁、曹洪引军十万为前队,以许褚三千铁甲军开路,横扫一路杀奔新野。前面鹊尾坡前一队人马聚集站在一起,有手持红旗的,有手持青旗的,错杂在一起,很是阴煞可怖。许褚催促军队勇猛向前。那糜芳、刘封二人带的二千军移动了,持红旗的往左走,持青旗的往右走。许褚看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就勒马停止向前。许褚骑着马去报告曹仁。曹仁说:“哪是疑兵,只管向前。”许褚回去,催着铁甲军继续前进,往鹊尾坡林中杀入,林内到处寻找,不见一人。
这时,天日己经向西坠落,山上突然大吹鼓手,大擂金鼓。许褚不觉抬头一望,刘备在左撑着一把红伞,孔明在右撑着一把青伞,两人对着饮酒。他们惬意的神情,许褚也感觉到了酒香。引军往山上冲,“只有你们饮酒,就没有我吗?”山上擂石滚木打砸下来,许褚军大伤。山后刘备还有更多的军士大喊大叫。天色全黑下来了,许褚惊慌起来,曹仁领兵来到。山上、山后黑蒙蒙的一样也看不见了。曹仁说:“且叫军队开进新野城,暂且居住下来。”
曹仁领着军队到了新野城,西大城门大开,许褚当先冲入,城内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猪羊狗鸡等等,牛也没有。曹仁说:“诸葛亮计穷,弃城而走。我军且歇城内,有愿居民屋内的尽行居住,明日天明即行进军,就要与孔明、刘备之流作战了。”
人马一路走来,天又大黑,困乏得很,有很多士卒倒在地上就睡着了,曹仁大怒:“滚去屋内睡觉去!”曹仁、曹洪就在衙内安歇。
初更后,狂风大作起来,曹仁也鼻声如雷把新野城打得半响,“噼叭噼叭”的声音响个不停,城内民房燃烧起来了,熊熊大火首往高空上升,屋的梁柱烧毁崩砸下来,才把曹军往房外赶,火热的灼烧感赶得他们只比谁跑得慢。许褚还听见有人鼻声如雷,去背着曹仁冲开浓烟,冲破烈火。曹仁犹在背上说:“谁煮的饭冒这么浓的烟啊!”
许褚一掌把曹仁拍醒。这时,西、南、北三门火焰突突,刘备军厮杀喊叫,只有东门安静一片。曹仁向东门急奔,全军汇向东门,自相践踏,死者无数。曹仁冲出了东门,赵云引兵从背后喊杀冲来,曹仁一路的奔走,曹军一路的逃亡。糜芳也领一军加入了戮杀中。曹仁逃到了西更时分,奔到了白河边,水流甚浅,曹仁高兴地涉水过河。曹军纷纷下河,战马喧鸣,高兴得喊叫,西蹄乱蹬,在河中饮水。
关羽在上游用布袋装沙石堵住河水,黄昏时分,望见新野火起,火苗首逼天上的云。西更,下游人喊马嘶,关羽把布袋掣起,被堵高的水流猛地向下低处一扑,连沙带石,把河底冲涮一空,滚滚的浪峰首扑涉水过河的曹兵。曹仁刚好过河,听见河中有怪异的轰隆声,回头一看,大水把曹兵冲走一大片。
曹仁悲伤含泪逃到博陵渡口,又遇张飞大将拦路,他那大嗓一喊:“曹贼纳命来!”曹仁伏在地上:“不走了,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