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的驴车之内。
小雪粒扑打在车帘上沙沙作响,洛一蜷缩在上官白璃的怀里。
她指尖着他喉结上的淡红的吻痕。
他腰间挂着的珍珠项链蹭过她手背,凉得发颤,却抵不过他掌心的温度。
那只手正顺着她腰肢往上攀,带起一片战栗。
“阿璃,别闹……”
洛一娇嗔着推他肩膀,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了软枕上。
上官白璃蒙眼的青绸早己不知去向,凤眸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映得她耳垂通红。
“夫人叫我什么?”
他鼻尖蹭过她锁骨,声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沙哑。
洛一想起昨夜在暗室里,他压着自己抵在金柜上的模样,耳尖更烫了:“…瞎子。”
“错了。”
上官白璃牙齿轻轻咬住她下唇,嗓音嘶哑:“昨夜可是有人哭着喊我夫君。”
“闭嘴!”
洛一抬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捉住指尖含进了嘴里。
车厢外传来玄一刻意压低的咳嗽声,她浑身僵硬,抬脚去踹他膝盖:“玄一还在外面呢!”
“无妨,他们早习惯了,毕竟,夫人的叫声……”
上官白璃握住她作乱的脚踝,边回应她边缓缓往上推。
“上官白璃!”
洛一咬牙瞪他,却在看见他眼底的戏谑时泄了气。
她伸手勾住他脖子,指尖划过他后颈的旧疤轻声道:
“明日到衡州城,你真要陪我去粮行?”
“自然。”
上官白璃低头咬住她喉结,“夫人囤粮,为夫护驾,我若不去,怎么堵上那些登徒子的眼?”
他声音低哑的用指尖挑开她的衣襟,露出她胸前的红痣。
洛一想起白日里,萧碎嘴看见她从驴车下来时,那双色眯眯的眼神冷笑道:
“萧家人不是总说我偷汉子?明日便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明媒正娶。”
“明媒正娶?夫人这是答应嫁给我了?”
上官白璃轻轻的挑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声说。
“谁说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瞎子,你该不会认真了?”
洛一嘴硬,指尖却缠上他腰间的玉带。
“认真的,从你救我的那日起,我便认真了,洛一,这辈子你老逃不掉的。”
上官白璃扣住她手腕举过头顶,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唇瓣。
“阿璃……”她轻声唤他,主动凑上去吻着他的唇角。
上官白璃眸色一暗,按住她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舌尖卷走她唇上的雪花,混着喘息低声道:“再说一遍。”
“阿璃,我饿了。”
洛一娇笑着用指尖划过他脊背。
上官白璃额头抵着她低声说:“夫人果然是小财迷,先吃我,还是先吃东西?”
“你无耻。”
洛一红着脸推他,却被他握住手腕放在自己心口。
她的手他隔着单薄的里衣,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一下下的撞进了她的掌心。
“无耻也是夫人教的。昨夜在暗室,是谁主动的。”
上官白璃咬住她耳垂,轻声唤着。
“够了!”
洛一瞪他一眼,却在看见他泛红的耳尖时,忽然心头又一软。
她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轻声道:“差不多到岭南的时候,你就能清楚的看清我了。”
“不急,现在这样,便能看见夫人眼里的我,比任何人都重要的我。”
上官白璃声音嘶哑,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洛一望着他认真的眉眼喉咙发紧,她转身从空间里取出一盒桂花酥,塞进他手里冷声道:
“吃你的点心,明日还要赶路。”
上官白璃拧眉,指尖捏起一块酥饼喂进她嘴里,然后他凑近她耳边说:
‘’夫人喂的,自然要吃,不过今夜余下的时辰,夫人打算如何度过?”
洛一咬碎酥饼,任由甜腻的馅料在舌尖化开。
她指尖勾住他腰带,将人拉向自己,在他耳边轻笑:
“自然是继续教你,什么叫夫妻之乐。”
上官白璃眸色骤然一暗,喉结滚动着低头吻住了她。
车厢里的温度节节攀升,雪粒落在车顶化作了水珠,顺着车檐滴落,却融不化车内的暖。
玄一牵着马走在最前头,去了五里外守着,远远听见车厢里传来细碎的笑声,又默默将马头转向另一侧。
他家主子和夫人,果然是一刻也离不得。
卯时流放队伍。
萧祈之裹着破旧的棉被,缩在队伍最后发抖。
他望着前方的驴车,想起昨夜洛一从王宅出来时,上官白璃背着的麻袋里露出的金角,眼底泛起贪婪。
“祈之,别盯着了那贱人定是偷了官差的财物——你去告诉孙霸,让他搜车!”
王氏拽了拽他袖子,声音里带着嫉妒。
“娘,别惹事你忘了她的手段?”萧祈之哆嗦着摇头。
“怕什么,她不过是个女流之辈——你可是萧将军府的嫡子,怎能任由她骑在头上?”
王氏瞪他,总是忘了昨天的痛。
萧祈之还想再说,却听见前方传来玄一的冷喝:“队伍加快速度,午前必须赶到衡州城!”
他抬头望去,正看见洛一掀开窗帘,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对上他的目光时,唇角勾起冷笑。
“萧祈之,你娘昨日偷的霉饼好吃么?”
洛一扬声问,她指尖凝聚细风将一粒雪珠吹进他衣领。
萧祈之浑身一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一下撞在同样饥肠辘辘的洛雪身上。
“你找吧死洛一,你以为有那个瞎子护着就能为所欲为?等回到哪天京城定要你好看。”周氏破口大骂。
“回得去么?你们洛家家满门流放,早就没了退路,不如想想,今日能不能活着走到衡州城。”
洛一指尖着碗沿,语气淡淡的。
她说这话时,玄风忽然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山鸡。
萧碎嘴盯着山鸡,喉咙滚动:“凭什么她有肉吃!我们却要饿肚子。”
“想吃就求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