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璟的手臂如铁钳般箍住她的腰肢，苏潋薏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未回神，整个人己经被打横抱起。
她拼命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道道血痕。
“放开我！”
她声音嘶哑，双腿在空中乱踢，“萧承璟，你放开我，放开我！”
萧承璟却恍若未觉，大步流星地走向床榻。
苏潋薏的发髻彻底散了，青丝如瀑般垂下，有几缕沾了泪水，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他将她重重摔在厚铺的锦被上，单手制住她乱挥的手臂。
“朕说过，朕的女人要么在朕身边，要么朕送你下地狱。”
苏潋薏咬紧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突然弓起身子，狠狠撞向他的胸膛。
萧承璟闷哼一声，却纹丝不动，反而将她另一只手也扣在头顶。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
“朕倒要看看，你能倔到几时。”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趣味，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苏潋薏别过脸，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却仍不肯放弃挣扎。
双腿在锦被上踢蹬，绣鞋不知何时掉了，露出染血的罗袜。
她透露着无力，哽咽的说：“萧承璟，你杀了我吧”
萧承璟冷道：“你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他的拇指擦过她面颊上的泪痕。
”你可知道，若朕真要治镇北侯府的罪，可诛你九族，而靖王毕竟是皇族，只要他揭发有功，朕便可以酌情？”
苏潋薏瞳孔猛地收缩，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衣襟。
她跪伏在地，额头抵在冰冷的砖面上，恳求道：”陛下，求您了。”
说完，苏潋薏的指尖颤抖着抚上衣襟，一颗颗解开盘扣。
她的动作很慢，仿佛在等待什么，又仿佛在凌迟自己的心。
”臣妾知罪，求陛下，宽恕镇北侯府。”
她双眼无神，一副任他吩咐的模样，似乎想用自己的躯体来换母家的安然。
萧承璟的眼神骤然转冷。
他看着她褪下外衫，露出里头素白的中衣，看着她解开腰带，任由衣物滑落肩头。
呵斥道：“够了，你就这般作贱自己？”
苏潋薏却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凄楚：“陛下不是想要臣妾的身子吗？”
她仰起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副躯壳而己，臣妾给就是了。”
萧承璟俯视着她颤抖的脊背，忽然被气笑了。
他蹲下身，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什么都愿意做？”
他盯着她倔强慨然赴死似的表情，突然。
啪！
床头的花瓶应声而碎。
“陛下不满意？那臣妾......”
“闭嘴！”
萧承璟怒吼一声，将她推倒在榻上。
他扯过锦被裹住她赤裸的肩头，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苏潋薏，你当真以为朕是那种趁人之危的昏君？”
怀中美人透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突然萧承璟瞳孔猛地收缩。
他单膝压上锦被逼近，却在触及她腰间时僵住。
她的中衣缝隙里，赫然露出半截蟠龙纹玉珏，正是亲王制式。
“好个情深。”
他慢条斯理抽出那枚犹带体温的玉饰，指尖抚过背面“淮”一个篆字。
鎏金床帐突然被扯落，苏潋薏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己仰倒在堆叠的锦绣间。
萧承璟掐着她脖颈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容挣脱又不至窒息：“猜猜看，你的靖王前去北临时，可会再来求朕带上你？”
苏潋薏突然笑了，明明那日乾坤点他明确说了不让萧秉淮带她。
她顶着泛红的眼圈仰起脸，主动将纤细脖颈往他掌中送。
“那陛下那日为何不允，现在又这般戏弄我，何不现在给我个痛快？”
缠枝牡丹肚兜系带不知何时松脱，随喘息在烛光下荡出旖旎的弧，“反正...咳咳...臣妾今日就没想回去......”
萧承璟的手倏地松开。
他盯着雪肤上逐渐浮现的指痕，突然俯身咬住她颤抖的喉管，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听见身下人发出幼猫般的呜咽。
“想死？”
萧承璟钳住她下颌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龙床西角悬挂的鎏金香球叮当乱响。
苏潋薏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暴戾，忽然想起春猎时，太子一箭射穿白狼咽喉时也是这般神情。
“苏潋薏，你真是好得很。”
月光透过鲛绡帐照在女子苍白的笑靥上，像极了他们初见时那枝颤巍巍探过皇觉寺墙壁的白玉兰。
“你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萧承璟拇指按上她跳动的颈动脉。
“陛下有何舍不得。”
苏潋薏忽然仰头贴上他耳畔，她望着帝王瞬间收缩的瞳孔，笑出眼角泪花，“臣妾只期盼着能用床笫之事解决的麻烦，陛下何必大动干戈呢？”
“你当真以为朕非你不可？”
一说完，萧承璟立刻甩开她，疾步走出内室带翻了屏风。
苏潋薏伏在满地狼藉中咳嗽，听见龙纹皂靴碾过碎玉的声响停在门边。
“传旨。”
帝王嗓音浸透寒霜。
“靖王明日即可启辰前往北临驻守。至于苏氏”
“将她带回去，既然你这般不愿，朕也不逼迫你。”
萧承璟大步流星地穿过回廊，龙纹皂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一把推开御书房的门，惊得值夜的太监慌忙跪地。
“陛下。”
“宣李美人侍寝。”
福安一愣，抬头对上帝王阴鸷的眼神，又慌忙低下头：“是......奴才这就去。”
萧承璟坐在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烛火摇曳，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他想起方才苏潋薏解衣时的决绝，想起她不愿意的百般推脱。
他觉得自己真是过于纵容这个女人了，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臣妾给陛下请安。”
李美人盈盈下拜，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今夜她特意用了新得的西域香露，浓烈的玫瑰香气在殿内弥漫，几乎要凝成实质。
萧承璟伸出手，却在触及她手腕的瞬间皱起眉头。
那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熏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鼻梁。
这刺鼻的香气反而让他怀恋起了苏潋薏身上带着的桃花香。
“陛下.....”
李美人娇声唤道，身子软软地往他怀里靠。
萧承璟却突然侧身避开，眉头皱得更深：“你用了什么香？”
李美人一愣，随即娇笑道：“是西域进贡的玫瑰香露，臣妾特意...”
萧承璟打断她的话，起身走到窗边，“来人，送李美人回去。”
李美人愣在原地，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错愕：“陛下？臣妾做错了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