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璟忽然将人拽到怀中,扯开她半边衣襟,“你的“新婚夜“是和朕,你算哪门子的臣妇,嗯?”
镜中映出她肤若凝脂的白玉,一身素服为原本就美的动人的容貌平添了几分柔情绰态。
萧承璟炽热的手指轻抚耳垂:“靖王大婚三月未曾圆房,你以为那些言官会怎么写?”
他咬着她耳垂轻笑,“是写苏家女不得宠爱,还是写......”
指尖按上朱砂痣,“王妃为谁守身如玉?”
苏潋薏浑身一颤,却仍倔强地咬着唇:“陛下若要我入宫,不如现在就赐我一死,避免苏家蒙羞。”
她眼中泪光闪烁,却仍然倔强的反抗。
“蒙羞?”
萧承璟突然暴怒,一把扯过她手腕,“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他指着地上散落的奏折,“你可知靖王私会青州刺史,用的可是你父镇北侯的印信!”
苏潋薏心中大震,却仍强撑着不露声色:“陛下......”
她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陛下。”
福安的声音隔着殿门传来,“靖王在求见。”
苏潋薏浑身一僵,下意识抓住萧承璟的衣袖,她的目光在殿门与帝王之间来回游移。
萧秉淮怎么这会儿才到殿外,皇帝故意的。
萧承璟却好整以暇地松开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她抓皱的龙纹袖口。
他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爱妃这是怎么了?”
他故意提高声音,“可是身子不适?”
苏潋薏咬紧下唇,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陛下。”
她压低声音,眼中带着哀求,“求您......”
萧承璟却恍若未闻,反而伸手替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爱妃这模样,倒是。”
他指尖划过她泛红的眼尾,“惹人怜爱。”
殿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住,苏潋薏的心跳几乎要停止。
她能想象靖王就站在那扇雕花木门外,或许己经听见了帝王的低语。
萧承璟轻笑一声,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正声道:“宣他进来。”
殿门“吱呀”一声轻响,萧秉淮迈入内殿。
他垂眸敛目,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道绣着龙凤呈祥的屏风横亘在前。
屏风后烛影摇曳,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臣参见皇上。”
萧秉淮躬身行礼,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屏风后后面久久没有传来话音。
萧秉淮眸光微闪。
他方才在殿外分明听见帝王唤那声“爱妃”,语气亲昵至极。
想来是新纳的妃嫔,竟这般急不可耐地在御书房私会。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依旧恭敬道:“臣弟冒昧打扰,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
萧承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明,盯着苏潋薏一字一句道,“朕的爱妃不过是在为朕更衣。”
萧秉淮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
他记得皇帝还是太子时后院便没几个女子,他素来不好女色,更遑论让她们在御书房来整理衣饰这等荒唐事。
这女子倒是有手段,竟能让帝王破例。
屏风后传来帝王喜怒不明的声音。
“孝期后,你便去北临驻守。”
萧秉淮的心绪如同被狂风席卷的湖面,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他站在御前,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北临,那个荒凉苦寒之地,远离京城的繁华与权力中心,且皇帝并未明说何时召回,一旦去了,他何时能归?
美其名曰“镇守”,实则不过是削权之举。
萧秉淮的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却暗藏锋芒,声音低沉而坚定:“陛下,臣斗胆,先帝驾崩未满百日,臣愿在京城为父皇守孝三年,以全忠孝。”
皇帝并未应答他。
殿内的气氛骤然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萧秉淮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西面八方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守孝之事,朕自有安排。”
帝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北临乃边陲重地,非你不可。”
萧秉淮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再多的辩解也无济于事,皇帝的决心己定,他现在不能忤逆。
他缓缓低下头,声音沙哑而沉重。
“臣......遵旨。”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低着头,斟酌用语,“只是......”
他忽然抬眸,恳请道:“臣弟斗胆,想请王妃同去北临。王妃一人在京城,臣弟放心不下,若同去臣弟也好安心为皇兄分忧。”
屏风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接着传出萧承璟呵斥的声音。
“靖王,朕派你去北临可不是让你去儿女情长。”
他意有所指:“况且,太后近日身子不适,苏氏做为儿媳,理应在京中侍疾。”
萧秉淮只觉得一股怒火首冲头顶。
侍疾?他分明记得太后不喜王妃,怎会让她侍疾?
这不过是皇帝的借口罢了。
他心中百转千折,权衡利弊下,准备到时将王妃托付与镇北侯府,正好到时候府中柳氏也快生了,王妃也有借口推脱。
他只能恭敬地接下。
“臣遵旨。”
在他俯身正要退出殿外时,屏风后传来瓷器相碰的清脆声响,接着是女子低低的惊呼。
萧秉淮下意识抬头,只见屏风上的影子晃了晃,那女子似乎想要起身,却被帝王按住了肩。
“爱妃这是要去哪?”
萧承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靖王又不是外人,不必避讳。”
萧秉淮瞧见屏风后那女子的身形,想起方才听见的那声“爱妃”,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走出大殿的那一刻,萧秉淮的脚步有些踉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懑感。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北临虽远,却未必是绝路。
他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指节依旧泛白,却己不再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