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熙帝似乎明白了,他眼神有一丝的慌乱,“花乐,你历来最懂我,这外头腥风血雨的,那么多危险,我怎能让青安见到这些脏东西呢?”
建熙帝又好像是在劝服自已,他肯定着自已,“你想想,青安乖软天真,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该守着她,若是让她出来,遭受非议不说,若是因为那些事脏了自已的手可怎么好。”
花乐看着建熙帝的样子,她知道建熙帝怎么想,更知道建熙帝知道祝子衿是有本事的,那一殿一殿的书,建熙帝一次又一次的教导不是白教的,但即便如此,建熙帝依旧不愿意放祝子衿出来。
微风凉凉,苏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正仰望黑夜的凌屿身后,陪着凌屿看了一会儿,他有些待不住了,“有这么好看?”
凌屿回神,“来干什么?”
苏承看着他,“我听说你今天被伯父叫去了,怕你心情不好,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凌屿有些好笑,“左不过就是那些话,三年前又不是没听过。”
“那你呢?那日宴会上的情景想必伯父也看的明白,问没问婚嫁的事情。”
这显然是有备而来了。
凌屿点点头,“问了,不过我也说了,再怎么也不会尚公主。”
苏承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尚公主,那才是真的认不清局势了。”
不是他说,就凌屿想做的那些事,他要是娶了公主,苏承高低都要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脑子。
“那青安殿下的事你可想好了?”苏承此来其实就是想问问这件事,是真的,他到现在想到这件事,都还是觉得太过诡异。
漫天黑夜不见星光,唯有微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最为动人。
柳上烟归,池南雪尽。
春天到了。
凌屿带着几分微不可见的玩味看着苏承,“很有意思,不是吗?”
昭昭难朝朝,凌屿本非无聊之人,既然有更有意思的事,为何不去呢?
苏承也正经起来了,“梓安,那你一定要注意,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这几日我一直在找密探探查那位青安殿下的事,但依旧是一无所获,你这一次,真的只能靠你自已了。”
凌屿点点头,但苏承好像还是不放心,又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凌屿连忙打住对面人的思绪,“别想这么多。”
建熙帝说的也算模糊,凌屿也是好奇所以才决定去,至于其他的,那位青安殿下大概不是什么难接触的人,看建熙帝的意思,他这个女儿似乎乖巧无比,虽说同那日宫宴他看到的有所不同,但也不至于他担忧。
不过是讲一讲游历的见闻罢了,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苏承还是有些不明白,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说出自已的疑惑,“话本子里总写一见钟情,你既然决定不入朝堂,不尚公主,现下却因为好奇去陪伴青安殿下。你虽喜欢猎奇,但也没到这种止不住好奇的程度吧。”
凌屿淡淡仰望天空,面前仿佛是那短短视线相触的瞳孔,“大概,是因为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