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梁皇后可就没那么好了,回到凤仪殿心情就一直憋屈着,祝慕宁一脸委屈道,“母妃,父皇为什么对那个小贱种那样好?”
梁皇后看着女儿的样子,心疼极了,将女儿搂过来,“阿宁,因为她是清国公府的人,你父皇若不是迫于形势,定不会这样的。”
祝慕宁不是傻子,今日那样子,建熙帝对祝子衿何止是因为清国公府?只怕是建熙帝那么多子女加在一起,都未必能比得上祝子衿的万分之一。
梁皇后听着女儿的话,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从前在东宫的时候——————
心中突然一凉,她看着自已的女儿,“阿宁,听话,母后才是大夏的皇后,你和哥哥是整个大夏最尊贵皇子皇女,是皇室正嫡,这不是旁人给的,是你父皇给的,你想象,你父皇从小到大是不是最疼你?”
祝慕宁听着这话,心中突然多了些底气,她点点头,“母后才是皇后。”
梁皇后笑,“对,母后才是皇后。”
但究竟是事实还是自欺欺人,只怕梁皇后自已才最清楚了。
祝子衿一路上都是被建熙帝抱着回乾安宫的,被抱到床榻上的时候,她倒是没再流眼泪了,就是眼眶还红着,看着就让人心疼。
“阿矜在生父皇的气吗?”
建熙帝伸手去碰祝子衿的眼睛,有点肿。
祝子衿转头躲过,“好丢人啊!”
建熙帝稍想了一下,就知道祝子衿指的是什么,他笑着道,“怎么会丢人,阿矜是大夏最尊贵的殿下,没人敢嘲笑你的。”
祝子衿轻轻点了点头,只是眉头依然皱着,她抬手擦了擦自已的眼睛,“父皇会怪我吗?”
建熙帝愣了一下,对上祝子衿那双眼睛,祝子衿道,“我今天自已跑出了外面,父皇,我并没看见危险。”
建熙帝不说话,棠溪他们站在旁边也不自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祝子衿道,“父皇,你不是说,外面有很多危险吗?”
看着祝子衿那认真的眼睛,建熙帝好久才找回自已的声音,“阿矜是不想和父皇待在一起吗?”
祝子衿垂头,眼神中微微有暗涌流动,良久,祝子衿闷闷道,“没有,和父皇在一起很开心,阿矜不愿意离开父皇。”
建熙帝摸了摸祝子衿的头,“阿矜真乖。”
棠溪眸光微动,余光看到建熙帝眼里的惶然,自觉好笑,“陛下,殿下今日还未午睡呢。”
建熙帝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让开,棠溪轻拍祝子衿的肩膀,“殿下晨起便觉得困,现下药也喝了,咱们睡一会儿成不成?”
祝子衿点了点脑袋。
棠溪随即看向建熙帝,建熙帝明了,“阿矜,好好睡一会儿,父皇晚些回来。”
祝子衿未有回应,建熙帝想上前,棠溪对着他摇了摇头,“陛下先走吧。”
建熙帝无奈,“照顾好她。”
看着建熙帝离去的背影,棠溪笑着对孔嬷嬷道,“嬷嬷,殿下午睡,我伺候着就好,嬷嬷带着她们去小花园吧殿下的东西拿回来可好?”
“好,我这就带她们去,姜太医就在外面守着,若是一会儿殿下睡着了,棠溪你记得让姜太医进来,今日还未针灸。”
“好。”
殿门关上,棠溪脸上得体的笑容褪下,原本就英气的长相此刻更添一分冷色,她单腿蹲下,“今日苦了殿下了。”
祝子衿抬头,脸上的委屈依然不见,面上一派清冷,配上那红了的眼眶,说不出的迷人,棠溪的手落到祝子衿的脸庞,“殿下做的很好。”
祝子衿微微一笑,“棠溪,你怕吗?”
棠溪神色微滞,摇头。
祝子衿道,“有我呢。”
棠溪怔了片刻,“殿下,你————”
“棠溪,我认出他们了。”
祝子衿想到今日看到的面孔,她曾无数次透过铜镜看自已的脸,她清楚的记得自已每一处的长相,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已和谁有关系。
棠溪不明白,她愣愣的看着祝子衿碰了碰自已的眉头,“我的眼睛和他们不像,但是我眉头和他们像,想来,我母妃的眉头也是这样的。”
祝子衿看着自已的指尖,“她虽然有些老了,但是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范,不知道我母妃是不是也是那样。”
棠溪握住祝子衿的指尖,“殿下,没事的。”
祝子衿脸色有些苍白,她摸了摸棠溪的脸,“乖棠溪,委屈你跟着我受苦了。”
棠溪有些心疼,“奴婢————”
“棠溪,你不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