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沈思韵离开房间,只剩下不知为何脸上羞红一片的谢辞旭。
出来后,沈思韵来到自已的一处产业,换上一件样式比较简单的杏色长裙,走出来,打算回宫。
却不料看到了一个紫衣少年,眉眼阴鸷而又凉薄,虽说俊美,但显得生人勿近,阴沉沉的,看着就不好惹。
沈思韵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七皇子,叫……季临渊。
季临渊?
季临渊似是有所察觉,目光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沈思韵快速收回视线,她内心os:应该不是那个人吧,总不能真把修仙界她认识的人都打包弄进来吧?
她刚打算离开,季临渊似是认出来了她,朝她的方向而来。
沈思韵:你不要过来啊!
可惜,季临渊听不到她内心的想法,他走到她身前,平静开口:“皇妹。”
沈思韵迅速调整好自已,从容道:“皇兄有什么事吗?”
季临渊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还真是……漂亮啊,眉眼清冷,但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高冷,而是平静中无意间流露着淡淡温柔的那种,很容易激起人的破坏欲和征服欲。
怪不得季知许那个家伙想要*她,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想,但到底和他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也不会真的让季知许*了她。
而且,季临渊有些恶劣地想:季知许不是都和那个苏梓莲做过了吗?那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下再做一次不就好了,也省得嚯嚯别人。
沈思韵看他一直不开口,似是习惯,也不催促。不习惯也得习惯,这家伙之前就喜欢在和别人交谈时,不知道想些什么。
季临渊思绪结束,终于开口:“没什么事,只是和皇妹打个招呼而已。”
“……皇兄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沈思韵微微沉默后,平心静气道。
季临渊点头,沈思韵刚要离开。
不料这时,一个戴着面纱的人猛地冲出来,露出的双眼中满是对她的恨意,手上握着簪子,直直冲着沈思韵的方向而去。
一切只在一瞬间,沈思韵看着朝自已而来的那个尖细的簪子,刚要动作,却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
只见一只瘦削而又修长的手握住那把簪子,似乎并未用什么力气,“咔嚓”的碎裂声响起,簪子碎成一堆渣渣,和温热的血珠一起坠于地面。
季临渊看着自已流血的手,神色不变,他看了看对面带着面纱的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轻轻摆了摆另一只手,瞬间有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钳制住那个人。
沈思韵看着他,有些许惊讶,你什么情况?不应该袖手旁观吗?
季临渊也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是下意识反应,可能是因为她是自已皇妹的原因?
这时,那个蒙着面纱的人大声喊道:“皇兄,是我啊,我是舒柔啊。”
季临渊:否定那个猜测。
他神色倒是一如既往地冷冽,道:“还请慎言,你并不是我的皇妹。”
只是一个冒牌货而已,父皇都已经昭告天下沈思韵的身份了。
沈舒柔听到后,满是怨恨地看向沈思韵,“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怎么可能会毁容?怎么可能失去公主身份,你怎么不去死?”
沈思韵:“……”事是这么个事,但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季临渊看着沈思韵平静的神色,以及对面疯婆子似的沈舒柔,这就是……一个被虐待了十几年的嫡女,和一个培养了十几年的公主的区别吗?
而且,他看了看自已手上的伤口,有点丑,得讨回来,倒是不用闹到父皇那里。
季临渊看着黑衣人,道:“去丞相府,你先带她过去。”
黑衣人临一点头,先一步离开。
季临渊看着沈思韵,“走吧,皇妹。”
沈思韵疑惑:“去丞相府做什么?”总不能是讨个说法吧?
季临渊简洁道:“她刺伤皇子,丞相府总要有点表示。”
沈思韵看着他手上的伤口,这么说……倒也对。
……
片刻后,二人来到丞相府,走进去大堂,看到在那里等候的沈家夫妇和被绑着的沈舒柔。
沈丞相看到二人,尤其是沈思韵,思绪有些复杂,他压下思绪,恭敬道:“七皇子,八皇女,不知小女犯了什么错?”
季临渊:“倒也没什么。”
听到这句话,沈丞相还未松一口气。
只听季临渊接着开口:“只是想要刺杀皇子和公主罢了,丞相您说,这算什么错呢?”
他漫不经心地举了举自已受伤的手:“可惜刺杀未遂,要不然还能判个死刑,或者……”
话未说完,沈丞相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连忙拉着沈夫人跪下,道:“七皇子殿下,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女。”
沈思韵看着他,心中暗叹:一如既往的说死人不偿命啊。
她站在那里当背景板,能什么都不做她干嘛要劳累自已,那不是傻吗?
季临渊倒也不过多为难他们,挥了挥手,临一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丞相夫妇。
季临渊淡淡说道:“我要些补偿,不过分吧。”
沈家夫妇看着那小册子的内容,沈夫人看到那万两黄金,刚想说什么,沈丞相递过去一个眼神,止住话语。
沈丞相:“不过分,不过分,就是……七皇子能不能宽限点期限,最近……手头有点紧。”
季临渊一下子知道了他的意思,毕竟,前几日皇帝将沈思韵和沈清珩接到皇宫,并将那些金银还给丞相府后,沈舒柔和沈时安在丞相府住了下来。
不过,丞相府要还的金银数目众多,这些日子,几乎整个丞相府都掏空了,还是差的有点多。
不得已,沈夫人将她的嫁妆,还有给沈容烟准备的,发卖的发卖,折成金银,沈丞相打开私库,几乎搬空了,才还清。
季临渊点点头,道:“七日后我会派人来取。”
说完后,也不管他们的反应,带着沈思韵离开。
……
回宫的马车上,沈思韵看着他手上的伤口,道:“皇兄不处理一下吗?”
季临渊淡然道:“没带药,而且,宫外的药会留疤。”
沈思韵:你有必要这么……精致吗?我看你之前受伤都是随意处理的啊。
她想了想,好歹他是因为自已受伤的。
沈思韵从包里翻翻找找,找出一个玉色的瓷瓶,递给他,道:“这个,不会留疤。”
季临渊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又想了什么,最终接过,“多谢。”
他打开瓷瓶,轻闻了一下,而后,手指蘸取些许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动作有些粗暴。
沈思韵眼睁睁看着他又把伤口弄出血来。
她:“……”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