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之听到下人来报,祖母殁了,他的心中似被刀剜了一般疼痛。
为怕祖母走上一世的老路,突然病逝,他已请张御医仔细检查了她老人家的身体,说是只有些老人病,无大碍,祖母身边伺候的,他也上查了三代,均是可信之人。
万万没想到端午节早上就听到祖母去世的消息,他脚步踉跄到跑到祖母的床前,祖母的脸色青白,像睡着了一样,他想起来祖母对自已的疼爱,想起祖母为了他不惜和皇家出身的儿媳妇翻脸,他伸出手,抚摸祖母的脸庞,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祖母,孙儿不孝,都怪孙儿,都是孙儿的错。”
他错在不该一时大意,以为祖母的身体没毛病就没事了,以为换了近前伺候的人就可以了,他错在手中没有权力,还不能派出人手来保护祖母,他错就错在,知道祖母有可能发生意外居然瞻前顾后,不对当家的祖父言明,他错了,大错特错了,他好悔啊!
顾景之的父亲和祖父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看到顾景之如此伤心,两人都面色沉重。
顾淮南哭得肝肠寸断,老侯爷上前拍了拍顾景之的肩膀,安慰道:“景之,节哀顺变。你祖母走得突然,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这并非你一人之过,莫要太过自责。”
顾淮南也附和道:“是啊,景之。如今当务之急是办好老母亲的后事,让她安息。”
顾景之抬起头,擦干了眼泪,眼神坚定地说道:“祖父,父亲,我知道。我会坚强起来。祖母生前…最看重我们顾家的声誉和家族的兴旺,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说罢,他站起身来,挺直了背脊,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他震怒之下将宣正院上下所有人拘起来挨个查问,严刑拷打,下人们都说是银铃发疯气死了老夫人。
陆妈妈详细讲了董嬷嬷进到老夫人屋子里的过程,也毫无破绽可寻。
他打杀了银铃还不解恨,将银铃父母及姨母一家卖入矿山做苦力,不到累死不能让他们解脱。
忠勇侯府上下虽然怀疑老夫人的死,但是逝者已矣,也不得不上报朝廷,通知亲友,搭设灵棚。
顾淮南和顾淮儒是儿子,需替母守孝三年,顾景之和顾景超等人作为孙子辈需要守孝一年。
三伯父顾淮儒远在扬州,顾景之立即派得力的下人前去报丧,老侯爷则拟表上奏朝廷申请四个人丁忧。
老夫人的葬礼极尽奢华,停灵于宣正院中七七四十九天,棺木乃用得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此木非常稀少,必得家资巨富且超品之人才可以享用。
请一百零八个和尚在大厅上日夜念往生咒超度亡魂,老夫人生前所爱的首饰陪葬一百零八件,衣物皆在灵前焚烧。
忠勇侯府人来人往,送殡之时更是白茫茫一片,浩浩荡荡好几百人。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日子还得继续,老夫人的体已私房巨多,老侯爷做主分给了儿子孙辈们。
顾景之因是未来的家主,得了四个铺子一家酒楼,十万两银子,一箱子珠宝首饰和两个庄子。
顾淮南和景超,景行,景慎这一房人得一万两银子,一个铺子,一匣子首饰。
三个孙女景慧,景思和景念各得五千两银子一匣子首饰和一个庄子。
庶子顾淮儒在扬州没有赶回来,老侯爷没有分给他什么,只分给他女儿景芯和其他孙女一样的东西。
顾景之回到听雪轩将地契等物交给采薇保存,采薇小心翼翼地收到空间里。
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不无心疼地说道:“二爷,老夫人停灵已七七四十九天,你日日守在灵前,茶不思饭不想,瘦了许多 。老夫人已去,你可要顾惜自个儿的身体,不然老夫人泉下有知,亦会心疼的。”
顾景念之叹了口气道:“上一世祖母突然去世,我就应该多派侍卫守着祖母都怪我,都怪我不谨慎,祖母才去的。”
男人有泪不轻弹,顾景之的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我在祖母灵前多多尽孝,心里的愧疚才能少些,才能弥补一二,愿祖母在地下能原谅我这不孝的孙子。”
“生老病死各有定数,二爷你别太自责了。”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采薇聊起其他的事,“二爷,我刚才看契书,老夫人留给你一个酒楼。”顾景之点头道:“确是!龙凤酒楼生意兴隆,日进斗金,不过我打算将酒楼关门歇业,厨子掌柜的这些人都将转到北地去。”
“行,歇业前你让厨子多留几天,咱们做些包子饺子馒头,留着流放路上吃。”采薇建议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忠勇侯府因老夫人离世,和府上下守孝,精简开销,大量发卖和放出下人。
原本二百多个家丁,连家带口的发卖出一百五十多户,护卫乃是自由之身,也由三百人精减至三十人。
这些家丁和护卫暗中由顾凡带领着先往北地去,同时派江骐到各处不断招兵买口,买到后统统运到北地,在深山老林中练兵秣马,等待顾景之前去,共举大业。
本打算让顾川城也离去,无奈他是个犟种,费尽唇舌,怎么都说不通。
一定要陪着老侯爷,而且他惦记着还有一个小徒弟吴超没有学会他所有的本事,没有出徒,一定要留下来保卫老侯爷,及教授爱徒。。
顾景之拗不过,也只能作罢,同意他留下来。
采菁自打随着妹妹来到忠勇侯府,第二日老夫人就殁了,就随了桂枝和柳儿等穿上了浅色素服,摘下钗环首饰,和府中众人一起吃斋念佛,替老夫人守孝。
别人都有活计,她是客人,李妈妈怎敢劳动她,采薇便教她做三七消炎月事带打发时间,没想她在这五十多日里竟做出六百多个来。
采薇将采菁做的月事带都收在空间里,还和她玩笑道:“大丫姐,你以后可以做卫生带子赚钱啊!”
采菁笑着点点头,“嗯呐,我也觉得行呢!我看不单能加三七,还可以加入薄荷什么的!”
“大丫姐,加薄荷可不行,那玩意儿用起来可酸爽了!”采薇在现代买过加了薄荷的卫生巾,那感觉绝了,小风“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