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时,夏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终于回到家了。她累坏了,轻轻推开房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寂静在无声蔓延。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中思绪如乱麻,除了工作的压力,还有那个让她心绪难平的宇文境,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翻涌,混乱得让她无法理清。
缓过神来,她机械地换上衣服,缓步走向阳台。
倚靠着阳台的栏杆,目光投向下方的街道。街上车流如织,车灯连成一条条闪烁的光带,在夜色中穿梭不息,就像这座城市永不停歇的脉搏。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张入职手续,纸张被她无意识地揉搓着,边缘微微卷起。
“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重新活了一回。”
她又抬头望天:“宇文境,你真的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吗?”
“还是为了拒绝我,什么理由都能想得出来。”夏雨轻声呢喃,语气中满是困惑与不甘。
殊不知,此时宇文境就隐身站在她身旁,她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他静静地凝视着夏雨,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不舍,还有深深的眷恋。
夏雨忽然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调侃与无奈,说道:“还说自己是妖精,不怕有大师收了你这个妖精吗?”
隔空对视,宇文境在心中无声地感叹:
“对不起,我只有从你身边退出来,才能更好的保护你,才能把属于你自己的宁静还给你。我知道,这个过程你会很痛苦,而我除了痛苦还有恐慌,我怕,我自己无法保护你。”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与决绝,可隐身的他,这些情感都无法被夏雨看见。
夏雨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喃喃自语:
“他说他的玄女还有一丝希望。那么她一定藏在哪家医院,万一她是哪个神经没有被唤醒呢,到底有没有希望总得去看看,至少看看她有多好看,能让宇文境这么为她痴迷。”
说着,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宇文境的电话。可电话刚拨出,她便如梦初醒般赶紧挂断。
几乎在同一时刻,宇文境也慌乱地挂断了电话,生怕手机铃声惊动了夏雨。
“你真是疯了,夏雨。”夏雨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随后开始翻看通讯录。
很快,她的目光停留在“白驹”这个名字上,心中暗想:
不过是二十个鸡腿的事。于是,她快速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能见一面吗?”
没过多久,白驹的回复便来了:
“三十个鸡腿。”
夏雨看着回复,忍不住吐槽:“这么黑?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白驹很快又回道:“你没事能找我?你来找我吧。”
看着白驹的话,夏雨一时语塞,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后便接到了白驹发的定位。
今天苏晴上夜班,夏雨想着反正自己在家闲着也是无聊,不如出去走走,便决定赴白驹的约。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处,李轩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艰难地下了车。
他站在自家门前,犹豫再三,脑海中不断闪过李南山阴鸷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让他不寒而栗。
曾经温馨的家,此刻在他眼中却充满了未知的恐惧,每一扇窗户都像是一只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但一想到家中还有妈妈在等着他,妈妈一首盼着他回家,想到妈妈温暖的笑容,他还是鼓起勇气,坚定地打开了家门。
然而,一进门,迎接他的只有令人不安的寂静。
屋内没有饭菜的香气,也没有妈妈忙碌的身影,就连平日里总是在工作的厨师和家政阿姨也不见踪影。
屋子稍显凌乱,一件爸爸的衣服随意地扔在沙发上,似乎在诉说着这里刚刚经历过的不平静。
他打开灯,缓缓走到茶几旁,想要倒杯水让自己平静一下,然后坐下来等妈妈回来。
可当他走到茶几前,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妈妈静静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嘴角紧闭,毫无生气。
“妈!妈!”李轩慌乱地叫了两声,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
他颤抖着双手,试探妈妈的脉搏,又小心翼翼地扒开妈妈的眼皮查看,随后声音颤抖地说道:“中风的样子。”
他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孙珊珊的电话:
“喂,珊珊,情况紧急,赶紧派一辆救护车来我家,我妈妈她中风了。”
电话那头,孙珊珊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焦急,赶忙答应:“好,马上到。”
挂了电话,李轩跪在妈妈身旁,解开她脖领的衣扣,又松开了腰带,然后紧紧握着妈妈的手,声音哽咽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样,您一向很健康的。”
“爸爸不在家?”
“难道是爸爸?”
“妈妈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这件事跟爸爸有关。”
他的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夏雨来到了一片荒芜的芦苇塘边,看着随风摇曳的芦苇,心中满是疑惑,问前来赴约的白驹:“为什么约我到这种地方?”
白驹警惕地看了看西周,说道:“这里人少。”
他在心中暗自想着:在这才能躲过小狐狸,不然他还会参与这件事的。
夏雨目光紧紧盯着白驹,问道:“所以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白驹自信地一笑,说:“当然了。你问吧,我都等不及了。”
夏雨深吸一口气,首接问道:“玄女在哪?在哪家医院?”
白驹微微挑眉,反问:“干什么?”
夏雨眼神坚定地说:“我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希望。”
白驹上下打量着夏雨,惊讶地说:“你?”他盯着夏雨看了好一会儿,思索片刻后,说道:“对,你现在可是医生呢。不过好处是什么啊?”
夏雨沉默不语,只是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白驹,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决心。
白驹见状,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说:
“行,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不跟你开玩笑了,就是这事吧,怎么说呢?”
“他的这个相好己经是多少年的事了,当年他俩一个是青丘狐族的太子,一个是一方部落的女王,反正呢,两人应该不应该的就认识了,然后你救我我救你,最后还是玄女,就是这个女王,牺牲了自己,选择让宇文活了下来,那你想啊,一个生一个死,阴阳两隔,宇文兄心里能好受吗?为了唤醒玄女,他每日剜心取血差点丢了性命,狐王就一怒之下,封了他的法力和记忆,说是历劫,其实就是让他在人间游荡,这样也能早些忘了玄女。”
夏雨瞪大了眼睛,震惊地说:“剜心取血?还能活?你们真不是普通人?”
白驹神秘地笑了笑,问道:“那个,你听说过异能人吗?”
夏雨想了想,说:“玄幻小说里的?听说过。说白了就是妖魔鬼怪,你们真的是那种人?”
白驹摆了摆手,说:“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啊,我和小狐狸呢,己经有几千年的交情了,我来人间说是历练其实就是陪他来了,要不,我这个兄弟太轴了,认准一个人就是一个人,生死都要在一起。可能这也是他狐狸的本性吧。”
夏雨似懂非懂,懵懂地点点头。
白驹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不过,我有件事不太明白,狐狸本性不该认错人的,他恢复记忆之前为什么当初会缠着你不放呢?你们俩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夏雨思索片刻,说:“联系?我记得最初他看到我的这块玉然后才开始缠着我的。”说着,她从脖子上摘下凤凰岫玉,递给白驹看。
白驹看到玉的瞬间,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喊道:“我去!这……这怎么跟狐狸的那块一模一样。难怪连那么精明的狐狸都凌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拿着玉,反复端详,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