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均雄被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见状,徐夫人拍了拍徐均雄的胳膊,嗔怪道:“老徐,我就说这个女儿养不熟吧,你看她朋友都这样对我们,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我们家呢!”
原本在一旁被徐家阵仗给吓到的雪儿一听这话也忍不住说道:“你们养了吗就养不熟。”
徐茜一听就冲着雪儿就走了过去,刚走一半就被周予清给挡住了。
“怎么,敢做还怕人说。”
“你!”徐茜气的说不出话,无奈傅司卓在这她也搞不清局势阵营,她不敢怎么样,但是她也是在理的。
徐茜依旧趾高气扬:“她自已心里承受差,跟我们可没有关系,我们能来给她收尸已经是她莫大的荣幸了。”
一句话气的周予清和雪儿都差点忍不住想扇她。
“徐老爷子,去看看您女儿吧。”傅司卓在一旁开口道,话是尊敬的话,语气就不是那么客气了。
这一大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徐均雄立马应声:“对对对,我的女儿……”
说着,声音还带了些许抽泣,只让人听了生厌,周予清努力克制地攥紧了拳头。
“予清,碰上他们这一家子,芝宁真是可怜啊。”雪儿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人群,凑近了周予清悲悯地说着。
雪儿刚凑近就听见周予清喃喃道: “不可能的。”
没头没尾的话让雪儿有些不解:“什么?”
没有回答雪儿的话,周予清快速从口袋里拿出刚才的信,又仔细看了一遍。
傅司卓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满是心疼:“怎么了,清清。”
周予清确认了信后抬眼认真的看向了傅司卓,问道:“航凯的人说,芝宁是因为徐茜告诉她她是私生女才突然发病的吗?”
傅司卓轻轻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说:“他们也只是断断续续听到的大概,这样猜测的。”
周予清转头又看向雪儿:“雪儿你找到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周围人多吗?”
雪儿赶紧再次回想:“没有,那会我看见芝宁倒在楼梯间门口,旁边除了徐茜只有两个她带去的,没有航凯的人。”
“有问题。”周予清再次道,说着她把信递到了傅司卓手中。
“这是芝宁去航凯之前就写了的,她那会应该已经知道自已的身世,她觉得自已亏欠徐茜,又怎么会因为徐茜的告知而受刺激呢?
她们肯定说了别的。”周予清笃定地说。
傅司卓看了一眼信,也对着周予清点了点头:“确实不正常。”
周予清:“还记得刚才徐夫人的话吗,她说芝宁背地里会说他们家,他们是知道芝宁已经知道自已的身世的。”
“这…”雪儿感觉自已的脑子不够用了。
“你先回去,你早上不是有拍摄,而且你在这他们一家太假惺惺了。”
他的身份在这里也没法明面上掺和别人的家事,反而若被有心之人利用还会影响到他,周予清必须要让他离开这里。
周予清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已的傅司卓,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傅司卓皱了皱眉头,棱角分明的面庞多了一丝妥协:“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傅司卓深知此时不能干涉她的决定,便没有再多说。
等傅司卓离开后,周予清带着雪儿去往太P间的方向。
“雪儿,如果你害怕就别去了。”周予清感受到身后的雪儿有些瑟瑟发抖。
雪儿一咬牙嘴硬起来:“没…没有,我陪你去!那徐家几只豺狼虎豹我得陪着你。”
周予清和雪儿刚到太P间,就看见几名护士被徐家的人围着,护士们靠着中间的病床不知所措。
“真当自已是黑道了?这里是医院你们这是做什么?”周予清连忙越过人群挡在护士身前,面对着徐家众人。
雪儿也紧跟着站到了周予清身侧。
“你走开。我们徐家的人我们带走有什么问题?”徐茜第一个站了出来。
徐均雄看了一眼后方,没有傅司卓的身影索性也就不再装慈父的样子:“小姑娘,这不关你的事,让开。”
“什么情况?”周予清知道他们是来带芝宁走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护士在这里拦着,便扭头小声询问。
“不能带走啊,逝者死因有疑,医生嘱托我们要等司法鉴定后才能交给家属。”身后的护士为难地说着。
又道:“本身病人在抢救过程中无效身亡也是要等鉴定完的,他们现在就要带人走,离了医院说不清楚的。”
周予清侧头对着雪儿低语几句,递了一个手机给她,雪儿点点头就往回走了去。
“我说了,跟你们医院没有关系,我们现在就把人带走就可以了!”徐茜一听护士的话又连忙开口。
周予清当下了然,本来只是怀疑,看着他们这阵仗,更是确定了芝宁的死大有文章,周予清坚定地站在护士身前语带严声:“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一直看不上芝宁这会这么在意了,是不是心虚了?”
徐茜咬牙切齿地看着周予清:“奉劝你不要多事,就算有傅司卓当靠山也别以为他会为了你得罪我们幕戏!”
周予清不带任何表情回应她:“一码归一码,芝宁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
徐茜:“什么怎么死的,她自已身子差的要死要活的,这不能碰瓷碰我身上吧。”
周予清:“你这么大义凛然那着什么急要把人带走?等鉴定完了肯定还你清白。”
“把人带走。”徐均雄不再沉默,在徐茜身后严肃凝声。
语毕,旁边的保镖直接上手,准备把周予清和护士们拉到了一边。
几个护士奋力抵抗,维护的不只是一位逝者,而是他们选择这个行业起就立下的那份誓言,是不愧于身上这身白衣的决心。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终究是法治社会,徐均雄再着急也不能在公共场所对医护人员大动干戈,没多久就见他跟旁边的秘书说了句话,秘书就匆忙走了出去。
看来,这方面跟周予清还是有共同点的,爱动脑子是好的,就看谁的把式更硬了。
正想着,走廊另一头有个身影匆忙赶来。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疾步来到众人面前。
“哎呀,徐董,怎么半夜亲自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们几个,把人交给他们!不要多事。”男子讨好般看向徐均雄,又转身斥责挡在病床前的护士。
“张院长?”护士有些惊讶,医院的规定张院长再清楚不过,怎么会…
被叫张院长的男子狠狠地盯着护士几人,带着明显的责怪:“这是幕戏集团的徐董,人家不辞辛苦亲自来带孩子回家你们在这凑什么热闹!把路让开!”
周予清依旧挡在护士身前,冷眼看着张院长:“张院长是怎么定义‘死因有疑’四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