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此乃汝所需之物,共计五千张,请点验。”老师傅携弟子,将劝降文书递予孙获。
“老师傅,既已相助,自当信赖。本将要领兵出征,不便远送,他日再会。”孙获示意下属接过文书,同时向老师傅致意。
“甚好甚好,老朽便不打扰将军雅兴,愿将军马到成功!他日再会!”老师傅自知言辞失当,连忙转移话题,道别而去。
“五千张!要我细数?岂不太过荒谬?”孙获不禁嗔怪道。
“末将闻老师傅气息,似有酒意。”副将言道。
“果真?”孙获问道。
“末将掌管医药,对酒香颇为熟悉。”副将答道。
“既如此,便依你行事,莫伤其性命。”孙获吩咐道。
“遵命!”副将应声,随即率众追向老师傅。
先锋军校尉长急匆匆跑来禀报:“将军,飞艇已整装待发,随时可启航。”
“此虎符,恐只能待胜归来再还了。”孙获轻轻掂量着微沉的虎符,心中暗忖。
他转身高呼:“全员集合!报数!”
踏踏踏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士兵们迅速列成七队。
“一队总计四十七人,实到四十七人,请将军检阅。”各队依次报告人数。
……七队人数齐整。
“登艇!出发!”孙获一声令下。
“登艇!出发!”传令兵应声高呼。
“轰!”“轰!”火焰从高炉喷涌而出,庞大的飞艇顿时感到失重。
“加力!”有人高声呼喊。
兵旗挥舞,传递着命令。
“飞艇离地!猎鹰号就位!”观察员高声报告。
“十丈高度!”“十五仗!”“三十仗!”观察员不断报告高度。
“夜色深沉,难以目测!”观察员言道。
“飞鸟明白!调整观察对象!”飞行官命令道。
“猎鹰明白!调整观察对象!”观察员回应。
“调整观察对象为我军篝火!计算中!”观察员继续报告。
“当前高度六十七丈,预计半刻钟内升至八十丈!”观察员最后报告。
飞艇上的观察哨所,空间狭窄,仅能容一人站立。
“将军,飞艇已准备就绪,可开始飞行。”飞行官向孙获汇报。
“准许飞行。”孙获点头同意。
黑夜中,七艘玄色飞艇缓缓升起,向着新郑城飞去。今日乌云密布,遮蔽了星空,连月亮也藏在云后,只能隐约见到城内微弱的火光。微风拂过,灯火摇曳,时明时暗。
“抵达目标区域!请求悬停!”飞行官高声喊道。
“准许悬停!”孙获回应。
“抛洒文书!”孙获观察了城内情况后下令。
“抛洒文书!”传令兵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霎时,新郑城上空,纸张纷飞,犹如冬日瑞雪,洋洋洒洒,覆盖全城。
须臾,一炷香时光流转。
孙获见文书尽数飘散,朗声高呼:“山呼!”
士卒随即举起铜喇叭,齐声呐喊:
“风!”
“风!”
“风!”
“大风!”
秦军特有的山呼之声,令新郑城顿时陷入一片慌乱。
战鼓轰鸣,如雷贯耳,士卒高呼,城内城外,一片混乱。
“秦军攻城!”士卒声嘶力竭。
“秦军攻城!”
“让开道路!”
“速速觉醒!”城门旁,有人急呼。
“秦军果真攻城乎?”韩将立于墙头,频频回首,四处张望。
“敌军尚未至城下,仅是虚张声势之大风呼耳。”副将沉稳回应。
“将军请看!”副将呈上一张自属下处得来的文书。
“这!”韩将览毕,顿觉头晕目眩,文书上书:《谕韩王书》。
大秦内史腾,奉秦王之命,致书韩王:
昔日,周室衰微,诸侯纷争并起。
韩、赵、魏三分晋土,始有韩国。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今秦王政即位以来,修明法度,富国强兵。秦地西据雍州之固,东拥崤函之险,甲士百万,良将千员。
自孝公以来,六世之余烈,席卷天下之势已成。
韩国地处中原,疆域不过千里,民众不过百万。
西临强秦,东临劲魏,南迫荆楚,北逼赵燕。
四战之地,何以自保?
且自宣惠王以来,国势日蹙。
宜阳之败,上党之失,国土日削。
今秦军已据成皋、荥阳,韩国西境尽失。
新郑孤城,危如累卵。
智者见于未萌,明者虑于未形。
昔日魏国纳河西之地,得以保宗庙;楚国献汉中之地,得以全社稷。
今韩国若举国归附,秦王必以礼相待,封以万户,世守其土。
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则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宗庙不保,黎民涂炭,岂不痛哉!
昔日箕子去殷,微子归周,皆为明哲保身之计。
今韩王若能审时度势,效法先贤,举国归秦,则上可保宗庙社稷,下可安黎庶百姓。
若迟疑不决,坐失良机,悔之晚矣。
内史腾奉命前来,实为保全韩国宗庙社稷。
望韩王三思而行,早定大计。
若蒙允准,腾当奏明秦王,以礼相待;若执意不从,则兵临城下,悔之晚矣。
大秦内史腾顿首再拜。
“这……这!”将军手扶城墙,心中思绪如潮水般汹涌,却一时无从着落。
副将连忙上前,搀扶着将军缓缓坐于城墙边。
“将军!如今当如何是好?”副将急切地询问。
“秦军悬于九天之上!”将军沉声道。
“秦军竟有飞天之能?”一名眼力极佳的士卒不经意间瞥见空中那巨大的飞艇,那呼啸而过的风声正是从飞艇上传来的,韩军上下顿时惊恐万分。
“难道秦军真乃神助?”韩将凝视着那高高在上的飞艇,心中已然绝望。
“大势已去,速传令全军,告知他们,一切皆因本将无能!”言罢,韩将猛然拔出腰间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自刎。
“将军!”副将目睹此景,全身颤抖不已,汗毛倒竖,悲痛呼出。
“将军!”士卒们闻讯,无不悲从中来。
“将军已逝!”
韩国王宫内。
“大王!大王!”一名士卒如离弦之箭般疾奔而来,口中高声呼喊。
“大王!秦国内史腾有书信至!”侍从恭敬地将文书呈上。
“韩将军已自刎殉国!”士卒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何……何至于此!”韩王闻言,惊得从座椅上跌落,一时不知所措。
“如今当如何是好!当如何是好!”韩王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迷茫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