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秦国怎可如此无礼?”韩国使臣厉声质问道。
“我秦军威震四方,欺你韩国,你又奈我何?”王贲轻笑一声,语带不屑。
“秦国无礼至此!非强者方为有礼,弱者便遭欺凌!我国已允诺贵国南阳之地,何故仍苦苦相逼?”韩国使臣怒意难掩,强忍怒火,却仍不失傲骨。
“许你南阳?然我王并未允诺与尔国停战。韩使莫非错怪了我秦国了?”王贲笑容满面,语带双关。
“若再起战事,我韩国百姓何其无辜!”使臣双眼赤红,面对秦国如此无赖行径,他真感无力招架,身在他国,他只能竭尽所能,不负韩王之托。
韩使内心焦急万分,苦思冥想,韩国如今还能拿什么来避免战事呢?
谈判至此,秦国已稳操胜券。
“韩使,已过半个时辰,可还有何对策?”王贲打着哈欠,悠然问道。
“秦使稍安勿躁,容我再细细思量。”韩使已显得慌乱无措。
王贲站起身,整理着谈判文书,双手撑在桌上,抬头直视韩国使臣。
“借我国师之言,赠予韩使。”王贲气势磅礴。
韩国使臣起身,凝视着王贲,心中揣测他意欲何为。
“战场之上无法获取之物,谈判桌上亦难以得到。”王贲声音沉稳,字字如锤,重重地敲击在韩使臣的心上。
“听我一言,速速回国,或许还能面见韩王一面。若再迟疑,只怕只剩废墟一片了。”王贲言罢,不再理会韩使的反应,转身大步流星走出门外。
韩国使臣表情呆滞,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天要亡我大韩啊!”使臣痛哭流涕,痛心疾首。
随行的使臣们亦无不痛哭失声。
王贲远远听见哭喊声,淡然言道:“国师所言非虚,弱国无外交。苦一韩王,乐其百姓,这恶名便由我秦国承担吧。”
秦南宫内。
“先生,若韩国负隅顽抗,我们该如何应对?”嬴政忧心忡忡地询问。
赵国之战,收获颇丰,金银器物、百姓、粮食等皆入囊中。
然而,真要打起仗来,恐怕韩都城将毁于一旦,这让嬴政心疼不已,故而急切地询问对策。
“前方交战,暗探、斥候皆报韩人无心应战,韩军亦是如此。宣传战之利,在于攻心,收拢民心者,天下得之易也。大王难道还不信本座的能耐吗?”薛不凡宽慰道。
“非是不信先生之能,实乃战事恐损我之韩都城,心疼如割。我军枪炮齐下,韩都城如何能承受得住?寡人心疼啊!先生。”
嬴政从椅上站起,神情激动,紧握薛不凡之手,倾诉心声,“先生当真能助我军不损一兵一卒拿下韩都城?这些皆是我大秦之物,坏了还要花钱再造,寡人之财尚有他用,不可轻耗于此。先生可懂寡人之心乎?”
嬴政望着这六国之地,仿佛视若已珍,犹如掌中之物,岂容损毁?
心中焦急万分,唯恐心爱之物被破坏。
“大王切莫心急,当怀大国之君之度量!”薛不凡轻拍嬴政手背,劝慰道。
嬴政学着薛不凡所教之深呼吸法,试图平复内心,然而做了十几下后,仍难掩损失之痛,又拉着薛不凡絮叨起来。
薛不凡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飞往韩国上党,将韩国之王从宫中擒出,就地正法!
斩成三万段!
不!
斩至骨灰,方解心头之恨!
大王实在过于唠叨,已有一个时辰之久。
国师恐被念死!
唐僧念咒亦不能令孙悟空头疼,大王却能令国师头疼欲裂。
此等功力,大王胜!国师败!
韩国新郑都城,夜深人静之时,灯火辉煌,照耀着整个城市。
街道上,一队队士卒巡逻而过,他们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在一堆草垛之中,一扎捆得严实的稻草被掀开,露出了两个身影。
“这暗道就不能修得宽敞些?我这魁梧的身躯你难道不清楚?挤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一个身穿秦军铠甲的青年抱怨道。
“小声点,这暗道可是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雇人帮忙挖出来的,若是坏了郡守的事,看大人不砍了你。”中年甲士低声喝道。
“你们俩能不能先出去?挤在这里像什么话?赶紧让开!”草垛下突然传来气愤的声音。
“队长莫急,我马上出去,先前方探探路。”中年斥候连忙说道。
“赶紧的,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像个女人似的。”队长低声催促。
“哈哈!方哥长这样,要是做女人可嫁不出去哦!”地下的甲士开玩笑地说道。
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然而,队长却突然变了脸色,低声怒骂道:“你个剁了头的东西,想死吗?还笑?若是引来韩军,咱们都没命!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笑话的甲士被一巴掌打得面庞红肿一片,他这副狼狈的样子让众人都不知该如何安慰,都纷纷安静下来。
中年斥候双手撑住草垛,身形一跃,落地无声,稳健如松。
随后,第二个、第三个……直至二十余人齐聚昏暗巷弄。
“装备齐备,互检无误,听令行事,分三组行动,每组六人,切记,非大军围剿,不得妄动枪械,尤其对待韩人百姓,更不可故意加害,可曾听明?”队长半蹲人群中央,低声吩咐。
“遵命!”众人齐声低应。
“隐蔽身形,有两队巡逻兵将至。”队长隐于阴影,窥视街道动静。
“耐心等候,待其临近再行动,只需令其昏迷即可,切莫伤及建设兵团之人,他们多是良善劳力。”队长细述注意事项。
两队巡逻士卒,悠然步入小巷,左右各列一队。
“队长,秦军真有这么厉害?”韩巡逻小卒疑惑问道。
“此乃丞相所言,大王亦曾提及,岂有虚假?”领头甲士淡然回应。
“昔日坑杀赵卒四十余万,怎会对我等手下留情?”队长补充道。
“秦军如此凶残暴戾?那我们还如何抵抗?”小卒惊恐万分。
“队长,不对,我娘说现今秦军不杀降卒,只捉回秦国,让败军助建房屋。我娘前些日子来信提及此事,与二舅住在宜安城,日子颇为安逸,还盼我早日前往团聚。”名叫阿牛的士卒插话道。
“此言当真?阿牛,你娘真这么说?”队长诧异询问。
“千真万确!信件尚在身上,队长请看。”阿牛连忙翻找娘亲书信。
“拿来一观。”队长伸手索看。
“给!”阿牛递上信件。
队长接过信件,偷偷扫视四周,见巷子漆黑无光,便示意众人跟上。
“速行,入那巷子。”队长疾步而入,转身招呼众人。
待巡逻小队最后一人步入巷子,十几个壮汉迅速将其按倒在地。
“噤声!我等乃秦军,不杀降卒。尔等若想活命,便需乖乖听话。”秦军斥候队长低声警告。
“是!是!”韩巡逻队队长连忙点头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