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嘴角一抽，他发现了，林岁这死丫头跟春雨一个样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且直肠子，不过好在跟段秋一样聪明，有八百个心眼子。
要是全像了春雨，长大不得被男人欺负死？
“快睡吧，你还想不想要娘了？”林野开口。
林岁，“想，太想要了，可是她不是我娘。”
说着，她的眼眸垂了下来，她虽然只有三岁，但是很清楚，她的娘已经死了，她的爹也不是她亲爹。
因为有人说过她是被爹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而且她爹很笨的。
生不出来她这么聪明的孩子。
她叫钟意娘，也是因为她老爹从钟意一进门，眼睛就长人家身上了。
林野捏着她的腮帮子道：“我是你爹，她就是你娘，她要不是你娘，那我就不是你爹。”
他很守男德的。
林岁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
“你是爹，她是娘。”
林野满意了，出了门再次翻窗户进去，将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后，带她进了他的屋子。
随后.....露出精壮的腹肌钻进了被窝。
他环住她的腰身，手根本不敢乱动，怕把她吵醒了，也怕自已忍不住。
要知道四五年没有开荤了，他都要憋死了。
将脑袋放在她的后颈处，他仔细的嗅着她的气息，像是重新获得了一件至宝。
“钟小娘子......”
次日、
一觉睡醒的她看着眼前的喉结愣住了，一头爬了起来，紧张的直吞口水。
忽的，一张大手拽住她，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戏谑的声音也在她的耳边响起：
“几年不见，会爬床了，梦游到了爷这里，还扒了爷的衣服。”
钟意：“......”
她从没梦游过。
“不可能。”钟意下意识反驳。
林野掀起眼皮，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里全是玩味。
“什么不可能？事实就是这样，爷的清白全让你毁了。”
钟意张了张嘴，“你有什么清白？”
“不承认是吗？”林野轻笑一声，“昨晚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早上再喂个饭也不是不行。”
说着，林野俯身而下，口腔内没有一丝异味，好似是不久前爬起来清洁了牙齿一般。
全是草木的香味。
她愣住了，看着他微颤的眼睫，整个人都有点僵在原地。
“林野......喘、喘不上气了。”
她用手去推，这才松开。
林野嬉笑着，捏着她的下巴轻佻道：“憋着，这是你应该的，咱们之间可是一点爱都没有的。”
语气里戏弄十足，就像是将她当成一个玩物一般。
钟意不禁红了眼眶，“你现在把我当什么？”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林野俯身亲吻着她的耳垂，“不然呢？你想当什么？爱做不了，那就做恨。”
他继续着动作，但是心里期待着，期待着钟意说要做他的妻。
钟意没有吭声。
等了半晌，都没听到他想要的回答，林野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说话啊！你想当什么？嗯？”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他刚刚的话：‘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爱做不了。’
“只能做恨。”
是的，他恨她的。
“我什么都不当，将军快些，做完恨，我该回去了。”钟意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他微微挑眉，不爽！
很不爽！
“行！”林野眯着眼，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
他都这么给台阶了，就不能让他有点脸面吗？非得跪下来求她让她回来吗？
休想！他林野就算是孤寡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去做钟意的一条狗！
四年前红绸挂满整个京城，她说对段秋动了心。
跟孙长青在一起那么久，他质问动心了没，她沉默了。
他林野不是一条狗啊！
他失去了兄弟，失去了家乡，失去了一切！
现在让她说句‘我错了’，有那么难吗！
她的骨头怎么就能这么硬！
整整一个上午，钟意死死的咬着唇，林野像是泄愤一样一次又一次，但是温柔的没有伤到她一点。
直到精疲力竭。
他只穿着裤子坐在地上靠着床，慵懒道：
“钟意，回大乾吧，找你的孙长青去，他是读书人，比爷有意思，这里不是你能呆的。”
他放过了。
他不要了，钟意.......中意又怎么样？他不想当狗了。
他们之间没有误会，什么都没有，只有的是，他累了。
他设想过让大乾帝王将她亲手送过来，设想过无数种折磨钟意的方法，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让她说爱他。
就算是骗他的也好，但是见到她的一瞬，这些他都做不来。
他像是一条摇尾乞求的狗，只敢吠两声，表达他的不满。
实际上，他什么都不敢做。
钟意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已裹的严严实实，她轻声开口道：
“我这次来，是想劝降，蛮国不是一个好去处，喜爱挑起战争，大乾现在的皇帝很厉害。”
“现在段秋死了，没有人会打压你，大乾帝王很欣赏你，也会善待你。”
“林野、我这次来只有这一个目的，我不想你死在战场上的，不管你恨我也好，还是怎么想我都可以。”
“我只想你回去。”
半晌钟意都没有听到回答。
忽的！
林野站起身，歪着脑袋勾唇道：
“钟小娘子，劝爷归降？是想给孙长青铺路？还是想拿爷的人头当功绩？”
钟意一愣，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险，回到大乾没有危险的。”
林野抿着唇，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她......是在担忧他吗？
他上前两步，双手撑在床边，脸颊凑上来，轻声道：
“钟小娘子，爷不想回，这里挺好的，除非......”
“除非什么？”钟意问。
林野看着她的样子，喉结微微滑动，到底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他想说：忘掉孙长青，别跟别的男人有牵扯。
可是......被困在过去的人，一直是他自已而已。
“没什么，爷不可能回去的，爷可是叛党，钟小娘子别太天真了，我回去是要掉脑袋的。”
林野自嘲一笑，接着道：
“而且回去干什么？回去看钟小娘子和孙长青卿卿我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