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雨霖先生对内成了顾筱楼的师兄,两人于交流一道上,像是捅破一层窗户纸。
雨霖破了规矩,教导顾筱楼更深层次棋道。
顾筱楼也终于掌握了精神力的门槛,练就一丝精神力。
而这棋道乃当今仙宰最新研制密辛:渡灵。
这渡灵的首要,必须拥有精神力和灵力双重力量。
以自身精神力,控制灵力以极为玄妙的状态,注入棋盘当中。
只见两人如今下棋,都已不用手弹棋盘。
而是双目紧闭,她们以灵力下棋,进入一种玄妙状态。
过了半个时辰,顾筱楼先睁开眼。
“还是雨师厉害,这局我认输。”顾筱楼笑道。
“我沉浸此道已有几百载,若是比不上你这刚学不到半年的女娃,才叫人汗颜。”雨师满意地点点头,久违露出笑容。
“还需用功。”雨师督促道。
待顾筱楼走后,雨师转身走进书室。
他于书室最左侧一边墙壁敲击三声,而后又至右侧墙壁敲击五声,最后又走到中间那面摆满书的架子中,撩开书籍按住靠墙的书架最前端。
书室后竟然有一密房,密房四壁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棋盘,用细绳穿过。
这些都是雨师这些年所收集,各式各样的棋盘。
他日夜注入双力测试,能接收双力灌注的棋盘,只有他当初致仕所携——天枢棋盘。
雨师想起言公所言,他所教授顾筱楼之渡灵,不过是些皮毛。
真正的渡灵乃是“夺人之灵”,此事只有他与言公二人知晓。
言公曾道:“此非好事,恐有大难,致仕避祸,守天下棋士净土。”
如今仙宰渡灵下棋之法,也浮于表面,如顾筱楼和雨师一般。
另一边,顾筱楼在离开雨师院落后,就径直来到御兽园。
御兽园内今日很热闹,一群末级学生围在啼鲵兽园外,正在等待一个新生命的降临。
只见顾袖今日在院服外罩了一层油布,手上也裹了层油布。
她手中拿着细刀,另一只手正紧张地安抚啼鲵雌兽。
啼鲵兽本就激动,顾袖的细刀刚要下手,它就激烈挣扎。
谁成想一只啼鲵兽还会遇上难产,如今她作为御兽亲传,若是此时输阵,恐怕在这御兽院中再难做人。
顾筱楼恰逢此时来这,顾袖额头汗水滴落,正踌躇难继。
顾筱楼见状向外走去,施展敛息术。
她走到顾袖身边,轻声说道:
“别害怕,听我的,先将旃似香点上,安抚情绪,而后喂上‘兽梦丸’。”
兽梦丸——可致兽类睡眠,且沉湎梦中,若有轻中度外伤,也以为是在梦魇。
顾袖依言照做,只是她手中有些抖。
顾筱楼刚与雨师进行过对弈,心有所感,竟然进入顿悟状态。
顾袖见顾筱楼此时竟然闭上了眼,有些焦急,却又不敢发声。
过了片刻,顾筱楼假意走到啼鲵兽身边,摸了摸啼鲵兽身体说道:“刀往左侧再移二寸,你现在位置会伤到小兽。”
顾袖依言向左偏移,而后下刀,刀越往下,啼鲵母兽的表情越发痛苦。
顾袖时刻害怕这啼鲵兽突然醒来,但有顾筱楼在侧,心中略安。
顾筱楼又言:“不要分心,啼鲵兽恐怕要醒,这程度已不是中度,我会安抚她。”
她摸了摸啼鲵额头,然后试图用那一丝精神力,沟通啼鲵兽。
“为了孩子,你可要挺住。”顾筱楼递送一丝精神力。
啼鲵兽忽然镇定下来,嘴角紧抿。
“啼鲵兽大好。”顾袖喊道。
在外人看来,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过了一刻,场中声音热烈。
“真厉害,不愧是御兽亲传。”旁边有一名脸上有雀斑的女子道。
经历此事,在末级弟子间,顾袖终于不是御兽堂的绣花枕头。
顾筱楼经历今天的事之后,也体悟到精神力的全新妙用。
她将这一丝精神力比作“火苗”,举一反三。
她发现当她有了这火苗后,即使不下走字棋,只要在高度紧张或费脑的环境下,这精神火苗也会越凝实,只是在下棋时凝实的速度会更快。
自此之后,她越发沉浸两道中,每次都让自已脑力高强度运转,直至疲劳。
只是她这样频繁地进出雨师的院子,终于引来向晚渔的不满。
“顾师妹,好久不见。”向晚渔见顾筱楼已下课业。
“向师姐,好。”顾筱楼客客气气道。
“我见师妹如此痴迷棋道,想向师妹讨教一番可否?”向晚渔开门见山道。
“奥,师姐想与我对弈?”顾筱楼道。
“我记得师父曾有言,师姐的棋道天赋也好,不然也不会收师姐为徒。”顾筱楼假意夸赞道。
“师妹哪里的话,不过是我软磨硬泡,师父才收我为徒。”向晚渔谦虚道。
“既然师姐有意想要与我下棋,师姐想玩什么?”顾筱楼问道。
“我想战棋,师妹应该有所了解,我们今日就下这战棋。”向晚渔颇为自信地说道。
战棋——乃战道之棋,多用于行军。
雨师院落里有两处,一处用于与外人对弈,一处用于休憩。
先前顾筱楼与向晚渔说话,只是坐在休憩所用,两处距离不远。
“棋来。”只见向晚渔说上一声,那棋盘竟然就飞至她们所在桌面。
“师姐,好身手。”顾筱楼说道。
顾筱楼慢悠悠地拿出来两只棋盒,一只递给了向晚渔。
顾筱楼以手拍桌,棋子离开棋面,像有灵性一般,飞向两人的棋盒当中。
这一手着实将向晚渔吃了一惊,她稳定心神,道:
“今以棋论战,只衍化小盘,师妹先行。”
“那我就执黑子了。”顾筱楼点点头。
“棋如脱兔草上奔。”顾筱楼率先出手,只见那黑棋宛若幻化成一只兔子,快速前行。
“龟竞黑兔盖三分。”向晚渔手弹白子,白子如龟,虽慢速行进却一步三退。
“蚊啄顿阵磨绿龟。”顾筱楼略一思考道,那龟龟壳翻滚,浑身难受。
“掷地有声现白蛛。”向晚渔紧随其后,只见那些蚊虫已被钉在蜘蛛网上。
“奇鸟突袭食其肉。”只见飞鸟将白蜘蛛的网破坏后,又啃食其身躯。
……
“群殁。”顾筱楼的声音淡漠,终于下出最后一手。
“怎么可能!”向晚渔不敢置信。
她顿了顿,说道:“你不过才进学半年不到,我不信!”
“修行之道,危险重重,掉以轻心,就会万劫不复。”雨师早已出现在两人身后。
他失望地看了一眼向晚渔,一颗长歪的心会更歪,还是拨正,全在她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