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时,桑榆听到许煞的声音,这才悠悠转醒。
她感觉自已的身体仿佛被重物碾压过一般,酸痛无比,但她的精神却格外放松,犹如卸下了千斤重担。
之前一直像阴霾一样笼罩在她眉眼之间的忧虑,此刻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柔而明媚的笑容。
许煞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坐在床边,轻声说道:“来,喝点粥吧。”
说着,便舀起一勺粥,送到桑榆的嘴边。
桑榆慵懒地靠坐在床上,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我们今天再休息一天好不好?我有些累,不想赶路。”
许煞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好,那就好好休息。”
然后继续将勺子递到桑榆的唇边,“张嘴。”
桑榆顺从地张开嘴巴,一口接一口地喝下这香甜可口的粥。
不一会儿,一碗粥就见了底。
也许是因为昨晚睡眠不足,加上刚刚又喝了热粥,桑榆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其实,昨晚她和许煞缠绵许久,根本没睡多久。
今早又被许煞早早叫醒起来吃饭,如今吃完饭,她再也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脑袋一歪,便又沉沉睡去了。
昨晚桑榆体力严重透支,许煞不愿意给她,她还缠着要。
今早也是许煞担心她在睡梦中陷入昏迷,这才把她叫醒让她喝了一碗粥。
此刻,见桑榆喝过粥后再次进入梦乡。
许煞静静地坐在床边,微微低下头,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目光又沉又带着暖意。
时间悄然流逝至中午时分,但桑榆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安静地睡着觉。
许煞静静地坐在床边,聆听着她那平稳而安宁的呼吸声,丝毫没有要将她从睡梦中唤醒的念头。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坐着的许煞,耳朵忽然微微一动,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紧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站起身来,敏捷地走到门口,眼神瞬间变得警觉起来。
此时,在门外不远处,魏息正吃力地背着大包小包,紧紧跟在焦奂西的身后。
他们脚下的道路泥泞不堪,布满了厚厚的淤泥,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魏息今天开车进入这座城市时,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放眼望去,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倒塌的房门。
而地面上更是堆积着一层厚厚的淤泥,几乎让人无处下脚,车子也开不动了。
整个城市看上去一片狼藉,竟找不到哪怕一处干净整洁的角落。
“你的狗鼻子是不是又失灵啦?桑榆怎么可能会在这种鬼地方!”魏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忍不住抱怨道。
然而,焦奂西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顾埋头向前走着。
魏息嘴里仍不停地嘟囔着:“好好的一个城市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是遭遇了大海啸吧?要是桑榆真在这里,那她得多遭罪呀。”
魏息正嘟囔着,突然看到焦奂西身形一闪,如疾风般跃上墙头,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魏息惊愕不已,他愣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急忙高声呼喊:“喂!等等我!”
魏息一路狂奔,四处寻找着焦奂西的身影。
终于,当他来到一处破旧的院落前时,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打斗声。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院门,透过门缝向内窥视,就看到焦奂西已经和许煞打起来了。
魏息见状,心中兴奋:此时不正是坐收渔利的好时机吗?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绕到院墙后面,悄悄地爬上墙头。
魏息趴在墙头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然后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准备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之际潜入屋内。
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踏入屋内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两股强大的力量同时向自已袭来。
魏息慌忙跳起身来,一边躲闪着攻击,一边冲进屋内大声呼救:“桑榆,救命啊!”
许煞听闻此言,目光骤然一冷,转身就要进屋阻拦魏息。
可焦奂西却如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此刻,焦奂西那双毫无情感的眼眸中充满了深深的敌意。
他死死地盯着许煞,鼻翼微微翕动,因为他从许煞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属于桑榆的独特气味。
在焦奂西有限的认知当中,一定是这个可恶的家伙伤害了桑榆,否则她的气味怎么会如此浓烈地沾染在这个人身上呢?
所以焦奂西心中杀意顿起,无论如何都要将许煞置于死地。
许煞被焦奂西给拦住了去路,而就在这片刻之间,魏息趁机成功地冲进了屋内。
屋内,桑榆正安静地躺在床上酣睡着,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变故。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便是一个人影猛地冲了进来,直接扑到了床上。
桑榆只觉得自已的身上骤然一重,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令她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魏息整个身体都趴在了自已的身上,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八爪鱼一般紧紧抱住了自已。
魏息满脸兴奋之色,大声说道:“桑榆,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话音未落,他又急忙告起状来:“你不知道,这些天那个可恶的狗丧尸简直把我欺负惨了,你一定要帮我报仇雪恨才行!”
此时的桑榆被魏息死死压住,根本无法动弹分毫,“你先放开我,让我坐起来再说好不好?”
但魏息似乎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依旧紧紧贴在桑榆的身上,甚至还故意耍赖道:“就这样也能说话呀。”
桑榆无奈地抬起头,瞪了魏息一眼,再次催促道:“快点起来!”
见桑榆真的生气了,魏息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缓缓撑起了身子。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响亮的撞击声,仿佛是什么重物猛烈碰撞所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桑榆这下更是着急地直接推他,“你快起来,是不是许煞和奂西打起来了?”
魏息不情不愿地起身,说道:“打死了最好。”
也不说谁打死谁,或许两个都死,正合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