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王尚书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沈清漪身着一袭藕荷色绣银丝海棠长裙,发间簪着那支曾被动了手脚的累丝金凤钗——这是她故意为之,既向王氏示威,又暗示自己手握把柄。
"清漪见过外祖父。"她朝王尚书盈盈下拜,眼角余光却将厅内布局尽收眼底:东侧回廊通往书房,西侧月洞门后是女眷休息的厢房,而正厅屏风后......有一条暗道。
前世她曾随王氏来过,记得那暗道通向密室。
"起来吧。"王尚书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听说你前些日子在摄政王府......表现不俗?"
满座宾客顿时竖起耳朵。
沈清漪羞涩低头:"外祖父说笑了,清漪不过是侥幸得了王爷一杯茶赏。"
"哦?"太子突然从席间站起,意味深长道,"摄政王素来不近女色,能得他青眼,沈二姑娘好本事。"
这话明褒暗贬,暗示她靠美色攀附。
沈清漪正欲回应,沈玉柔突然插话:"妹妹那点茶艺,也敢在王爷面前卖弄?"她娇笑着挽住太子手臂,"殿下有所不知,我这妹妹最擅长的......可是装柔弱呢。"
满座哗然。
沈清漪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绽开一抹浅笑:"姐姐教训的是。不过......"她忽然蹙眉,担忧地看向沈玉柔腰间,"姐姐的玉佩似乎松了?"
沈玉柔下意识低头——
"哗啦!"
一整壶热茶突然从她袖口倾泻而出,泼在太子衣袍上!
"啊!"太子烫得跳起来。
"怎么会......"沈玉柔脸色惨白地看着自己袖中暗藏的茶壶——这是她准备陷害沈清漪的道具!
沈清漪"惊慌"地后退两步:"姐姐你......为何要在袖中藏茶壶?"
一瞬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沈玉柔身上。
趁着混乱,沈清漪借口更衣离席。
她避开巡逻家丁,闪入屏风后的暗道。
黑暗中,锦麟卫特制的夜明珠散发出幽蓝微光,照亮了密室铁门上的九宫锁。
"咔、咔、咔——"
三声轻响后,锁开了。
密室内,一摞密函静静躺在紫檀匣中,她快速翻阅,突然瞳孔一缩——
【西域可汗亲启:太子允诺,登基后割让陇西十二州,换铁骑十万助其铲除萧绝......】
落款赫然是王尚书私印!
"原来如此......"她冷笑,难怪前世太子能顺利登基,萧绝却突然中毒暴毙!
正要收起密函,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殿下放心,此事绝无第三人知晓......"是王尚书的声音!
沈清漪闪身躲入帷幔后,心跳如擂,透过缝隙,她看见太子将一个瓷瓶交给王尚书:"这'醉梦散'务必让萧绝在秋猎时服下。"
瓷瓶上的缠枝莲纹,与前世毒死她的那个......一模一样!
离开密室时,沈清漪不慎触动了机关铃!
"有贼!来人……"
整个王府瞬间沸腾,她翻墙逃至后巷,却被一队侍卫堵住去路,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突然将她拽入暗巷——
萧绝将她压在墙上,玄铁扳指抵着她咽喉:"胆子不小。"
追兵的火把越来越近,他忽然掀开一旁的水缸盖子:"进去。"
逼仄的空间里,两人肌肤相贴,沈清漪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以及......左肩上一道狰狞的疤痕。
她浑身一震——这伤疤的形状位置,竟与前世赵弘文的一模一样!
"看够了?"萧绝突然开口,呼吸喷在她耳畔。
沈清漪强自镇定:"王爷这伤......"
"三年前北疆之战留下的。"他语气平淡,"怎么,沈二姑娘对男人的身体很了解?"
她正要反驳,外面突然传来太子的声音:"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萧绝眸色一沉,忽然捏住她下巴:"密函呢?"
"在......"她话音未落,唇上突然一热!
萧绝竟借着吻她的动作,从她袖中抽走了密函!
"你!"
"这是报酬。"他舔了舔唇角,眼中暗芒流转,"另外......"
一枚玉佩塞入她手心,上面刻着"山河"二字。
"这是......"
"林家灭门的钥匙。"他在她耳边低语,"下次见面,告诉我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