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将两人引到顾淼的牢房外。
只见身后的人递了钱袋子给牢头。
牢头立马接过,很有眼色的开了牢房,随后离开了。
牢房里的顾淼注视着来人,“你是?”
来人将帷帽揭开,顾淼这才知道是莫嫣然来了。
莫嫣然开口道:“我不能多待。”
顾淼上前揽着她的双肩,“嫣然,我不甘心。”
莫嫣然轻叹一声,“你还想着谋反,但你现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这次我来找你,一来是看你,二来是劝你。”
顾淼一听,立马不乐意了,“我才不认输,这次是我大意了才中了他的计。”
莫嫣然道:“顾淼,就这样有什么不好?那位置终究不是我们所肖想的,它不属于你。”
他垂着的双手握成了拳,心中满是不甘。
“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顾君策?只要你一日是他的皇后,你就一日忘不了他,那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顾淼双眼通红,几乎是咆哮。
莫嫣然心中一阵刺痛,却还是强忍着说道:“顾淼,你清醒一点,就算我忘了他又如何,谋反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成功了又能怎样,会有无数人因此丧命。”
顾淼猛地推开她,“你不懂!我顾淼生来便不甘平凡,我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莫嫣然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后,眼中满是失望,“顾淼,你己经疯了。我今日来劝你,也是看在往日情分上,你若执迷不悟,我也无话可说。”
顾淼道:“我不会放弃的。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要得到。”
走出牢房的莫嫣然并未说什么,跟来的蕊儿搀扶着她离开了这里。
墙上的烛火跳跃了几下,让这牢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虽然面具男选的地方较偏僻,但这么大动静也引来了宫中巡守的侍卫。
面具男不再恋战,打趴了那群黑衣人,纵身跳跃到屋脊上不见了身影。
一群侍卫见到顾君策纷纷跪下抱拳行礼,“参见皇上。”
顾君策道:“免礼,将这些人的身份查清。”
“是。”
封北歌看着那群侍卫搬运黑衣人的尸体,心中却在想着事。
这事情太奇怪了,很明显这第二波来的人是奔着面具男来的。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顾君策道:“明明就快要拿到解药了,却被人打断了。”
封北歌道:“皇上别急,这次没拿到,不代表他下次不会来找。”
顾君策颔首。
二人回到了清心宫。
顾君策道:“对了,北歌,刚刚看你那样子认识那面具男?”
封北歌低声道:“是,他是我的哥哥。”
顾君策道:“你哥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
封北歌道:“这都是封丞相的安排,连我这个女儿也瞒得死死的。”
顾君策道:“北歌,今后你有朕,朕会永远陪你、护你周全。”
封北歌投入他的怀抱,诉说着过往之事,“皇上,我自小就被父亲送入杀人堆里过活,只有最强的才能活。所以,我成了他的一把刀。”
顾君策很是心疼她,轻吻她,“北歌,你不用再接触这些了。”双手捧着她的脸,“今后有朕庇护,你不用再沾鲜血,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封北歌看着他,“我不想困在这深宫之处,我想像平民百姓家过着普通的生活。就算日子很苦,但他们没这么多尔虞我诈。”
顾君策听着她说的,自己何尝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但他有太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
“皇上,你是不是也向往这样的生活?”封北歌之所以这样问,是看出了顾君策眼中的一丝渴望。
顾君策轻叹一声,“自然是向往的,可朕身上肩负着天下,这样的日子也就只能想想作罢。”
封北歌露出无比自信的笑容来,道:“我相信我们今后终能像普通夫妻那样过日子,皇上,你信不信?!”
顾君策握住她的手,“朕自是信你说的。”
……
虽然面具男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但他丝毫不焦急。从皇宫突围后就首奔刑部大牢,趁狱卒打瞌睡之际走进了关押顾淼的牢房。
顾淼正坐在地上发呆,听到动静猛地抬头,看到面具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怎么来了?”顾淼压低声音问道。
面具男开口道:“我来助你离开这里。”
顾淼有些不敢置信,“你为何要帮我?”
面具男沉默片刻,“我有自己的目的,你只需配合我。”
说着,面具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洒出一些,将牢房外打瞌睡的狱卒迷晕。随后,他解开顾淼身上的枷锁,带着他从牢房后墙的一个隐蔽通道离开。
怡红楼。
面具男看向顾淼,“我之所以帮你,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等事办成,合作也就到此为止。”
顾淼有些好奇起来,暗忖:这人的本领在我之上,竟想不到也会找我帮忙。要是没他,可能自己还在大牢里。
“阁下要我做什么?”
面具男道:“这件事很简单……”
长夜漫漫。
顾君策送封北歌夏北宫后,就被小娥叫了去慈玉宫。
虽不知这么晚太后为何叫顾君策去慈玉宫,但他没理由不去。
刘太后见人来了,挥手,立在寝殿的宫娥们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顾君策坐在一旁,“母后叫儿臣来是有事相谈吗?”
刘太后正色道:“策儿,今夜要不是我派人阻止,你就上了他人的当。至于纪王……”
顾君策这才明白另一拨人为何突然出现,原来是刘太后在暗中观察。
要不是突然出现第三方人,或许早就拿到解药救他大哥了,可现在大哥还得煎熬的等待解药。
顾君策暗暗紧握拳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母后何必插手,儿臣自有分寸。”
刘太后恨铁不成钢,“吾看你是不吸取教训,万一这是纪王与他人导的一出戏呢?那你就沦入他们的圈套了。”
顾君策道:“大哥才不是那样的人,我们自小长大,朕对大哥的为人可是一清二楚。如今大哥中毒,也是因为儿臣,儿臣不会不管大哥。”
刘太后道:“策儿,你太天真了。这宫中人心复杂,你不能仅凭儿时的情谊就盲目相信他。”刘太后语重心长道,“你是皇上,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能因私情误了大事。”
顾君策皱起眉头,“母后,儿臣知道您是为我好,但大哥对儿臣有恩,儿臣不能见死不救。”
刘太后叹了口气,“吾也并非不让你救他,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冲动行事。万一解药有问题,或者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那后果不堪设想。”
顾君策陷入沉思,他明白太后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想到大哥在病榻上痛苦的模样,他又于心不忍。“母后,那依您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刘太后眼神坚定,“先稳住局面,暗中调查此事背后的主谋,等一切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顾君策缓缓点头,“儿臣明白了,谢母后提醒。”说罢,他起身向太后行礼,随后离开了慈玉宫。
而此时,顾淼正跟着面具男谋划着一场新的阴谋。
顾君策坐在龙辇上轻按着太阳穴,吩咐着身旁的田进,“你去查查是谁暗地里为太后做事。”
田进拱手,“是。”
怡红楼里还灯火通明。
凡羽在艳奴的带领下来到顾淼的房间,当时收到顾淼写的信还不敢信,这下看到自家主子逃出了大牢才确信是真的。
上前跪拜行礼,“属下没护好王爷,请王爷恕罪。”
顾淼神情严肃,“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是本王太心急了,才着了顾君策的道。”眼神一冷,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不过接下来,他未必能逃过。”
凡羽道:“王爷尽管吩咐,属下誓死效忠。”
顾淼道:“上前来。”
凡羽绕过矮几,俯身在顾淼耳边。
顾淼对他耳语了几句,“记住,此事要做得滴水不漏,不然可就没第二次机会了。”
凡羽领命而去。
顾淼了下大拇指的玉扳指,顺势端起酒杯仰头饮酒。
在他喝下酒的那一刻,一声冷笑传了来。
顾淼寻着冷笑看了过去并未表现出不满,而是问道:“不知阁下为何要他的血?”
面具男道:“平王爷最好少打听这些,你只需知道我能帮你这点就够了。”
顾淼见问不出什么就没再多问,他心里也明白着面具男只是利用着自己好达到目的,但他也在提防着他。
面具男在临走前丢下一句“等好消息来了,再来找我。”
顾淼从没这么无语过,这是头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时,新的一天己经悄然到来。
朝堂之上,顾君策端坐在龙椅上,起初还能认真聆听下方百官的奏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这种不安来得毫无征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丞相终于陈述完毕,却迟迟未见皇上开口回应。他心生疑惑,不禁抬头望去,只见龙椅上的顾君策眉头紧皱,右手紧紧按压着胸口,似乎身体有些不适。丞相见状,心中一紧,连忙高声呼唤内侍,让他们快去传唤太医前来。
内侍们闻声而动,匆匆忙忙地跑向殿外。然而,就在这时,顾君策突然开口说道:“不必了,朕无碍。”他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丞相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皇上龙体为重,还是请太医来看看为好。”
顾君策摆了摆手,道:“退朝吧,剩下的事递奏疏。”说罢,他便起身,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离开了朝堂。
百官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顾君策这么快下早朝,以往没讨论出完整的方案来是不会下朝的。今日这么快下朝,他们激烈的讨论着。
下朝之后,顾君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匆匆回到寝宫,还未坐稳,便有小悦前来禀报,说封北歌突然失踪了。
“什么?贵妃娘娘失踪了?”顾君策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怒色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小悦,“你可有仔细找过?”
小悦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奴婢不敢说谎,贵妃娘娘的确不见了。这是歹人留下的纸条,请皇上过目。”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双手呈给顾君策。
顾君策接过纸条,迅速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要想封北歌无恙,一人来雾山,否则后果自负。’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色变得阴沉至极。看完纸条后,他随手一扬,纸条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化为灰烬。
“此事切不可张扬,你先回夏北宫吧!”顾君策沉声道。
小悦如蒙大赦,连忙叩头谢恩:“奴婢告退。”然后匆匆退出了寝宫。
顾君策坐在龙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心中暗自思忖。就在他准备吩咐田进去调查此事时,突然又有一名内侍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狱卒来报说顾淼逃了!”
“什么?”顾君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心中有了猜测。
封北歌突然失踪怕是跟顾淼有关。
顾君策首接下令道:“全城搜寻顾淼。”
不管是不是跟他有关,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来人领命退下。
田进一脸忧虑地劝道:“皇上,依属下之见,您此次还是不要前往雾山为妙。那雾山常年云雾缭绕,又地势险要,而且据我们所知,那里的情况十分复杂,恐怕其中有诈,说不定就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圈套呢!”
顾君策听后,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行,这雾山朕是非去不可的。朕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田进见他心意己决,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连忙应道:“是,皇上圣明。不过,属下还是觉得应该谨慎行事。不如这样,属下派些人手在暗中跟随您,一来可以保护您的安全,二来也能及时掌握他们的动向,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顾君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田进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