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李奶奶回家时,月亮己经爬上了老槐树的梢头。
谢小满抱着小瘦走在回家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月光。
"累了吧?"谢小满挠挠小狗的下巴。
她突然顿住脚步——五十米开外的老屋,本该黑漆漆的窗户里,竟然有晃动的光亮!
小瘦的耳朵"唰"地竖起来,黑鼻子一抽一抽的。
谢小满赶紧捂住它的嘴,猫着腰躲到稻草垛后面。
那光亮不是油灯,更像是...手电筒?
"见鬼了..."她嘀咕着,突然听见"咣当"一声,像是陶罐砸在地上的声响。
紧接着传来男人粗哑的咒骂:"他娘的!这破屋子连个像样的柜子都没有!"
谢小满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是小偷!
而且听声音...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借着月光看清了窗边晃动的身影——那标志性的罗锅背,不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王麻子是谁?
"小瘦,咱们家进贼了。"
她压低声音,感觉怀里的小家伙瞬间绷紧了身子。
奇怪的是,王麻子的骂骂咧咧里还夹杂着几句:"...说什么金镯子...骗鬼呢..."
"金镯子?"
谢小满莫名其妙的看了小瘦一眼,开口问道:
"小瘦啊——"她拖长声音,手指点点小狗湿漉漉的黑鼻尖,"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偷偷藏了金镯子?"
小瘦正竖着耳朵警惕地听屋里的动静,闻言整个狗都僵住了。
它猛地扭过头,黑葡萄似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在说,铲屎的你疯了吗?
汪!汪!" 它短促地叫了两声。
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耳朵都甩得“啪嗒”响。
一只前爪还着急地抬起来,像是要指天发誓。
"真没有?"谢小满忍着笑,故意板起脸。
"那王麻子怎么口口声声说咱家有金镯子?不是你藏的,难道是我藏的?"
她凑近小狗,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
“是不是...藏在你的狗窝干草下面了?或者...埋在后院那棵歪脖子枣树底下了?”
小瘦这下彻底急了!
它西只爪子在她怀里乱蹬,喉咙里发出“呜呜呜”委屈的哼唧,拼命把毛茸茸的脑袋往谢小满胳肢窝里钻。仿佛在说:
冤枉啊青天大人!我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别说金镯子,跟着你到现在我连根肉骨头都没见到!
它挣扎着翻过身,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小爪子还努力去够谢小满的手,非要让她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以示清白。
那着急忙慌、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忠心的模样,终于让谢小满破功。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揉揉它炸毛的小脑袋安抚:
“好啦好啦,逗你的!知道你最乖,肉骨头都没有,哪来的金镯子?咱们小瘦可是两袖清风、一穷二白的好狗狗!”
小瘦这才松了口气,瘫在她怀里,还不忘用幽怨的小眼神瞟了她一眼,委屈地“呜”了一声。
仿佛在控诉:铲屎的,这种玩笑开不得!吓死狗了!
谢小满眯起眼睛,盯着屋里的王麻子,一股火气首冲脑门。
"好你个王麻子,偷东西偷到姑奶上了!"
谢小满深吸一口气,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坏笑:"既然敢来偷,那就别怪我好好'招待'你了..."
一人一狗闪身进空间里,谢小满急匆匆翻找起来,桌子上有今天摘的野果,陶罐里有荧光草。
"小瘦,过来配合我演场戏。"
她坏笑着把荧光草汁抹在脸上,顿时整张脸在黑暗里泛出幽幽绿光。
小瘦歪着头看她,突然"嗷呜"一声,整个狗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向后一蹦!浑身的黄毛瞬间炸开。
汪...汪汪?"它惊疑不定地叫唤。
小耳朵紧紧贴住脑袋,黑眼珠瞪得溜圆,仿佛在说:铲屎的你被鬼附身了吗?
谢小满往前凑一步,它就往后缩两步,前爪还紧张地在地上刨啊刨,随时准备撒丫子逃命。
"噗...胆小鬼!"谢小满赶紧擦了把脸,露出原本模样。
"是我呀!"小瘦这才将信将疑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嗅了嗅她的手指,确认味道没错后。
立刻委屈地"呜呜"起来,用爪子拍她的小腿,活像个被恶作剧吓到的小朋友。
主人啊,你长点心吧,一天被你吓几回,我能不能活到寿终正寝很难说呀!
"完美!"谢小满又把荧光汁往身上抹,顺便也帮小瘦抹上,还往嘴里塞了几个红野果。
"走,吓不死那个王八蛋!"
此刻的王麻子正撅着屁股在炕洞里摸索,嘴里还不干不净:
"谢白莲那个浪蹄子,敢耍老子...等拿了钱,看我不..."话没说完,突然感觉后脖颈一凉。
"王...麻...子..."一个飘忽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王麻子浑身一僵,慢慢转头——月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飘在离地三尺的地方!
惨白的脸上泛着绿光,怀里还抱着只同样发光的"鬼狗"!
"妈呀!!"王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手电筒"啪"地摔灭了。
那"女鬼"却飘得更近了,七窍突然流出"血"来(其实是谢小满嘴里的红野果汁)。
"我死得好惨啊..."谢小满故意拖着长音。
"这是我的地盘,你上我这里来干什么?"
王麻子己经吓得语无伦次:"鬼奶奶饶命!是、是谢白莲说您屋里藏着金镯子!"
谢小满心里冷笑,继续装神弄鬼:"她让你...怎么害我..."说着让小瘦配合着惨叫一声。
"就、就让我来偷东西...说要是被发现了,就、就..."王麻子突然卡壳了,裤裆肉眼可见地湿了一片。
小瘦突然从谢小满怀里跳下来,"荧光版"小黄狗龇着牙,眼睛在黑暗里泛着诡异的绿光。
它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红爪印,活像传说中的"鬼犬"。
"我说!我说!"王麻子崩溃地大喊。
"谢白莲说要是被发现,就让我...让我糟蹋了谢小满!说反正她没爹没娘,被欺负了也不敢声张!"
"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
谢小满心头火起,差点破功骂出声。好个谢白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她强压怒火,继续幽幽道:"午夜时分...村口老槐树下...我要找谢白莲...索命..."
"你现在就过去把她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