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春天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玉兰花开满两校的林荫道时,林小满和陆川迎来了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回到老城区的小巷,青石板路依旧蜿蜒,槐树却己抽出新芽,仿佛在无声见证着他们的成长。
然而,看似平静的假期却暗藏波澜。陆川在计算机竞赛中崭露头角,收到了国外顶尖实验室的实习邀请。消息传开的当晚,林小满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录取通知,手指悬在对话框上方迟迟没有落下。她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却又不可避免地感到心慌——长达半年的异国时光,隔着时差和万里山河,他们的感情真的经得起考验吗?
"我拒绝了。"陆川突然出现在她家楼下,手里抱着一大束她最爱的向日葵。路灯下,少年的眼睛亮得惊人,"比起那些,我更不想错过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林小满鼻头一酸,泪水砸在花瓣上:"笨蛋,这是多好的机会......"
"你才是我最重要的机会。"陆川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但陪你慢慢变老,我只想现在就开始。"
可现实远比情话残酷。随着学业压力加重,两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陆川泡在实验室调试程序,林小满忙着社团活动和论文,有时连视频通话都要提前一周预约。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林小满在图书馆改论文到凌晨,给陆川发消息却石沉大海。第二天才知道,他为了赶项目进度,在实验室通宵了整整一夜。
争吵就在那天爆发。"你心里只有代码!"林小满红着眼眶,"我们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我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陆川摘下眼镜揉着眉心,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心里,林小满转身就跑。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没听见身后陆川焦急的呼喊,也没看见少年追了几条街,最后只能在雨中无助地攥紧手机。
冷战持续了整整一周。林小满把自己埋在社团活动里,陆川则疯狂接项目,连室友都调侃他要住在实验室。首到某天深夜,林小满收到陆川发来的一段视频。画面里是空荡荡的实验室,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不断滚动,而他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以为给你更好的未来就是拼命努力,却忘了你要的只是陪伴。"
视频里,陆川对着镜头露出疲惫却温柔的笑:"我删掉了三个项目,推掉了两个竞赛。从明天开始,我要重新追你——像高中时那样,每天给你送早餐,陪你去图书馆,听你讲那些我听不懂的诗词。"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打开宿舍门,看见抱着早餐的陆川站在门口,眼睛下面挂着黑眼圈,却笑得格外灿烂:"同学,请问可以有幸和你共进早餐吗?"
那天之后,两校之间的地铁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陆川在实验室和课堂之间奔波,却总能准时出现在林小满的社团活动现场;林小满也开始学着理解他的代码世界,在他调试程序时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书。某个周末,陆川带着她来到自己的实验室,手把手教她编写简单的小程序,当屏幕上跳出"林小满我爱你"的字样时,她笑着捶他肩膀:"原来你的浪漫都藏在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