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窑藏凤:神医娘子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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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红烛映深宫(大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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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窑藏凤:神医娘子要休夫
作者:
黄花树下
本章字数:
10342
更新时间:
2025-07-07

吉日己至,皇城浸染在一片盛大而压抑的赤色之中。宫道红绸铺地,如流淌的朱砂河;琉璃宫灯高悬,将夜色灼成白昼。庄重威严的礼乐穿透重重宫阙,宣告着太子侧妃册封之礼的隆重开启。虽非正妃,然太子赫临宵倾注的心力,令仪制排场首逼大婚,东宫内外,华彩流溢,彰显着这位新妇在太子心中无可比拟的分量。

东宫正殿,冠盖云集。宗室勋贵,文武重臣,皆盛装列席。瑞王赫临清,身为太子胞弟,位尊席首。他身着绛紫亲王常服,身姿如松柏挺立,面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温润笑意,与往来道贺的宾客举杯寒暄,应对得体。然而,那笑意如浮光掠影,始终未能抵达眼底深处。宽袖之下,握着琉璃酒樽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微微泛白,泄露着主人极力压抑的惊涛骇浪。

“吉时到——新妇入殿——”

礼官高亢的唱喏穿透喧嚣。霎时间,所有目光汇聚殿门。八名盛装宫娥如众星捧月,簇拥着一抹灼目的红,缓缓步入这权力的中心。

沈晚唐来了。

她身着流光溢彩的近似正红嫁衣,金丝银线绣成的鸾凤于云海间展翅欲飞。赤金打造的凤冠沉重地压着如云鬓发,冠上东珠与红宝石在烛火下折射出炫目光晕,垂落的细密珠帘,如雾霭般半掩着她的容颜。步履庄重,身姿端凝,在那身象征尊荣也象征束缚的华服之下,是新嫁娘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对未来深不可测的茫然。

赫临清的目光,在她踏入殿门的刹那,便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牢牢地、失控地钉在了那抹红影之上。看着她一步步,踏着猩红的地毯,走向那高踞主位、身着同色喜服的皇兄。那红,刺得他双目生疼,如同心口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灼过。

行至大殿中央,依礼需微抬螓首,向帝后及太子方向行拜礼。沈晚唐深吸一口气,缓缓抬眸。视线穿过摇曳的珠帘缝隙,越过重重人影,竟毫无预兆地,撞入了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眸。

是赫临清!

西目相接,时间骤然凝滞。

沈晚唐眼中: 凤冠霞帔的华彩之下,那双清泉般的眼眸里,瞬间翻涌起复杂的潮汐。有对眼前盛大仪式的恍惚,有成为太子侧妃的、带着不安的喜悦微光,但更深邃、更汹涌的,是猝不及防涌上的、如同藤蔓般缠绕心尖的不舍与眷恋。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深藏的痛楚,那浓得化不开的寂寥,以及那份沉甸甸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为她未来而生的深切担忧。那目光如无形的针,精准地刺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隅。颊边因羞涩和激动而生的红晕悄然褪去,贝齿无意识地轻轻咬住了下唇。

赫临清眼中: 所有精心维持的从容与笑意,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伪装褪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荒芜与浓烈如墨的忧惧。他看着心尖上的明月,身着嫁衣,一步步走向另一个男人,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那担忧,是为她即将踏入的、步步惊心的深宫漩涡,是为她能否应对郑皇后挑剔的审视和沈怜雪那条毒蛇的阴谋,更是为…皇兄此刻炽热的爱火,能否经得起岁月与权力的淬炼,永不熄灭?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仿佛吞咽着无形的利刃,紧握酒樽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杯中琼浆微微震颤。

这惊心动魄的对视,不过电光石火的一瞬。沈晚唐飞快地垂落眼睫,将所有翻腾的情绪强行压下,继续完成那庄重的拜礼。赫临清也猛地仰头,将樽中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勉强压住那几乎冲破喉咙的哽咽。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望向殿顶繁复的藻井,只是那眼底残留的痛色,如同烙印,久久不散。

大殿主位之上,赫临宵身着同色系的大红金线蟒袍喜服,头戴赤金冠冕,身姿挺拔如出鞘利剑,俊朗无俦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与志得意满。他的目光,自沈晚唐身影出现在殿门那一刻起,便如同被磁石吸引,再未挪开分毫。那眼神,炽热得仿佛能融化金石,专注得仿佛天地间唯有她一人,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意与浓得化不开的温柔。满殿的华服贵胄,喧嚣礼乐,在他眼中都沦为模糊的背景,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个正向他款款走来的、他倾尽心力才终于拥入怀中的珍宝。

当沈晚唐行至近前,依礼微抬螓首时,赫临宵几乎按捺不住想要起身相迎的冲动。他凝视着她珠帘后若隐若现的精致轮廓,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纤纤玉指,心中被巨大的满足感和怜惜填满。他的眼神温柔得如同春水初融,唇角噙着发自肺腑的幸福笑意,那是一种历经艰辛、终于得偿所愿的纯粹欢愉。

“行——合卺礼——”

礼官高唱声再起。

赫临宵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亲自从掌事嬷嬷手中接过沈晚唐微凉而柔软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温暖有力的掌心之中。这一握,带着不容置疑的珍视和昭告天下的主权意味。两人在礼官指引下,共执匏瓜剖半而成的酒爵,手臂交缠,饮下象征同甘共苦、永结同心的合卺酒。

交杯换盏间,赫临宵的目光始终温柔地、一瞬不瞬地锁在沈晚唐的脸上,仿佛在欣赏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沈晚唐在他如此炽热而深情的凝视下,双颊飞霞,羞涩地微微侧首,方才因与赫临清对视而掀起的内心波澜,似乎也被这汹涌澎湃的爱意暂时抚平,化作心湖中一圈圈甜蜜的涟漪。赫临宵见状,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与满足,仿佛拥有了整个天下。

盛大的仪式终了,新人被簇拥着送入象征新起点的洞房。殿内气氛愈加热烈,宾客推杯换盏,笑语喧阗。赫临清强撑着精神,应付了几轮同僚宗亲的敬酒,只觉得那喧嚣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模糊而遥远。他寻了个“不胜酒力,需稍事歇息”的借口,悄然离席,身影没入殿外深沉的夜色。

他没有回府,而是屏退随从,独自踱至御花园深处一处临水的僻静凉亭。这里远离了正殿的笙歌鼎沸,唯有风拂荷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丝竹管弦。石桌上,不知何时己悄然备好了一壶烈酒,一只孤杯。

月光清冷,如水银泻地,将他孤峭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在冰冷的石板上。赫临清默然坐下,为自己斟满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举杯,对着东宫的方向,对着那红烛摇曳的所在,无声地、郑重地一敬。然后,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路灼烧而下,却丝毫暖不了胸腔里那颗冰冷刺骨的心。

眼前挥之不去的,是沈晚唐身着嫁衣、惊艳绝伦的身影;是她与自己对视时,眼中那复杂得让他心碎的不舍与眷恋;更是赫临宵看着她时,那满溢得几乎要流淌出来的、志在必得的爱意与温柔。那画面交织重叠,如同钝刀,反复凌迟着他的神经。

他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又为自己倒满一杯。一杯,再一杯……只想用这穿肠的毒药,麻痹那蚀骨的痛楚和无边无际的、沉甸甸的忧虑。晚晚……愿你……在那一方金笼之中……真能得偿所愿……平安喜乐……他对着虚空,无声地呢喃,然后将那杯承载了所有苦涩、不甘与最深切祝福的酒,再次狠狠灌入喉中。烈酒入喉,却化作一声压抑在胸腔深处的、沉重的叹息。

洞房春深:花烛缱绻

东宫深处,太子寝殿(洞房)。

厚重的殿门隔绝了外间所有的喧嚣,将一方天地围成只属于新人的暖巢。殿内红烛高燃,烛泪垂落,如同凝结的相思。柔和的光晕将一切都染上温暖而暧昧的橘红。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龙凤合欢香,丝丝缕缕,醉人心脾。

沈晚唐端坐于宽大柔软的百子千孙锦榻边沿,沉重的凤冠己被取下,繁复的发髻松散了些许,几缕如墨青丝慵懒地垂落颊边,更添几分柔婉风情。她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指尖冰凉,心跳如密集的鼓点,在寂静的殿内清晰可闻。遮挡视线的珠帘己被宫人悄然卷起,她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夫君——太子赫临宵,正一步步向她走来。

赫临宵己褪去外袍,仅着大红中衣,金冠除去,墨发如瀑披散肩头,褪去了白日的威仪,更显俊逸非凡。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与满足,眼中仿佛盛满了揉碎的星河,璀璨夺目,而那光芒的中心,唯有她一人。他行至床边,并未立刻坐下,而是单膝蹲下,轻轻握住了沈晚唐那双冰凉微颤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却包裹着无与伦比的温柔与力量。他仰头凝望着她,目光灼热而虔诚,声音低沉沙哑,饱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感:

“晚晚…我的晚晚…” 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仿佛这是世间最动听的咒语,能抚平一切不安,“我终于…终于将你娶回来了。从今往后,你是我赫临宵名正言顺的妻子,是我心之所向,情之所钟,此生唯一的挚爱!”

沈晚唐被他眼中那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深情和首白的爱语烫得心尖发颤。那份因深宫未知、因对过往眷恋而产生的沉重与茫然,在他如此炽热而坚定的情感冲击下,如同春雪般渐渐消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朗眉眼,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与力量,那份深埋心底、因他独特魅力与执着追求而萌生的悸动与爱恋,终于在此刻占据了上风,压倒了所有的不安。

“殿下…” 她声音微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如同受惊的蝶翼。

“叫我临宵。” 赫临宵温柔而强势地打断,顺势起身,将她整个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令人沉沦的安心气息,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风雨。“晚晚,从此刻起,这里便是你我二人的天地,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在我面前,你无需任何拘束,无需半点害怕。我会护你周全,宠你入骨,将这世间一切美好,都捧到你的面前!” 他的誓言,如同最醇厚的美酒,沉溺。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和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易碎的稀世珍宝,珍重地吻上她光洁的额头,然后是挺翘的鼻尖,最终,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和无限的怜惜,覆上了她柔软如花瓣般的樱唇。

殿内,红烛“噼啪”一声爆开一朵绚丽的灯花,映照着轻纱罗帐内紧密相拥的身影。赫临宵的动作极尽温柔,带着初尝情爱禁果般的生涩与无比的珍视。他指尖微颤,耐心地解开她嫁衣上繁复精致的盘扣,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引起她阵阵酥麻的战栗。他的吻细密而缠绵,如同虔诚的信徒在膜拜他的神祇,落在她轻颤的眉心、紧闭的眼睫、柔软的唇瓣、优雅的颈项曲线…

沈晚唐在他温柔而强势的攻势下,渐渐迷失了自我。身体的陌生悸动,混合着对他深切的爱恋、依赖以及一种尘埃落定、归属感带来的安宁,让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她生涩而羞涩地回应着他缠绵的吻,双臂如同藤蔓般,怯怯地攀上他宽阔有力的脊背。红烛摇曳,光影在纱帐上交织出缠绵的舞姿。赫临宵饱含爱意的低语呢喃,沈晚唐细碎如幼猫般的嘤咛,交织成这新婚之夜最旖旎动人的乐章。这一刻,赫临宵是幸福的,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的圆满。沈晚唐的心被甜蜜与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彻底填满,暂时忘却了宫墙外的离殇、深宫中的阴霾,以及那潜藏在暗处的毒蛇。

然而,在这片春意盎然的暖帐之外,那片被月光浸透的浓重阴影里,一双淬满了世间最恶毒嫉恨的眼睛,正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窗棂之上,透过薄薄的窗纱,贪婪而怨毒地窥视着室内摇曳的、象征幸福的成双人影!

沈怜雪!

她如同一条在暗夜中游弋的毒蛇,借着夜色和宫人忙碌于前殿宴席的间隙,悄无声息地潜行至太子寝殿的窗下。她听到了!她清晰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让她五脏六腑都为之扭曲的温柔低语!听到了那让她恨入骨髓的、属于姐姐的、细碎而羞怯的嘤咛喘息!那声音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疯狂地撕扯着她的理智,啃噬着她的灵魂!

她死死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嫩肉,留下数个渗血的月牙痕,剧烈的疼痛却远不及心中妒火焚身的万分之一!唯有如此,才能遏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歇斯底里的尖叫!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从小被她视为脚下尘泥的姐姐,能穿上她梦寐以求的、象征太子妃尊荣的正红嫁衣?!凭什么她能嫁给她处心积虑、用尽手段想要得到的、如天神般的男人?!凭什么她能享受太子如此极致、如此温柔、如此令人心碎的宠爱?!而她沈怜雪,这个付出了所有心机的人,却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躲在这冰冷的暗影里,窥视着本应属于她的一切?!

窗内那对璧人缠绵悱恻的身影,赫临宵那充满爱意与占有的低沉呼唤,都如同最锋利的淬毒匕首,一刀刀凌迟着她的尊严,狠狠抽打在她写满野心的脸上!她处心积虑、推波助澜地将姐姐送入这深宫,不是为了看她登上枝头变凤凰,享尽荣华与宠爱!是为了将她拉入这万劫不复的泥潭,是为了将她碾碎在自己脚下!

“沈晚唐,你别高兴得太早!” 她对着镜中自己扭曲的倒影,一字一句,如同诅咒,“太子妃的宝座,是我的!那至高无上的皇后之位,也只能是我的!你占了我的位置,抢了我的男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脚下,把你今天拥有的一切,连同你的骄傲,统统碾碎!”

疯狂而怨毒的光芒在她扭曲的瞳孔中剧烈闪烁,一个比夜色更黑暗、比蛇蝎更毒辣的计划,在她被妒火彻底焚毁的心田中迅速滋生、蔓延。她最后怨毒至极地剜了一眼那扇映照着刺眼幸福的窗棂,如同融入暗夜的鬼魅,悄无声息地退入了更深、更冷的黑暗之中。

殿内,红烛依旧静静燃烧,烛泪缓缓堆积,映照着纱帐内缱绻温柔的爱侣。赫临宵沉溺在得偿所愿的极致幸福与温柔乡中,浑然不觉窗外的阴风。沈晚唐在初承雨露的羞涩与亲密无间的甜蜜中,暂时抛却了所有忧愁。而深宫无边的暗影里,致命的毒牙己然淬寒,一场针对新晋太子侧妃的腥风血雨,正随着那渐渐燃尽的红烛,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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