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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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烽烟凝剑照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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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戏凌云
作者:
Sheng黎
本章字数:
13330
更新时间:
2025-07-08

彼时云书正追杀刺客闯入,见老鸨涎着脸凑上来:“姑娘可有兴趣入我凝香榭?只卖艺……”

话未说完,云书己瞥见纸窗内,病弱女子咳得蜷成一团。

“她得的什么病?”云书口吻森冷,诘问出口。

“天花!家里人扔来便不管,我能有什么法子?那些贵客偏生点她的曲……”

云书踹开房门,将人打横抱起。

老鸨欲阻,云书解下腰间钱囊倾数予之,语挟霜威:“若需金帛,尽可首言,我必不吝。然自今日始,勿再扰她半分,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此后求遍名医,甚至自学针灸。再后来,韦憬总跟在她身后——见她杀人,便递帕子拭血;见她夜行,便提灯照亮;见她蹙眉,便绞尽脑汁说些俏皮话。

韦憬抬眸望着云书,目含不解之色:“你我素未谋面,为何要救我?”

云书神态端严,目色沉凝:“世间女子本就命途多舛,这世道对我们诸多不公。若连女子都不相互扶持,岂不更显悲凉?”

当云书眉间紧蹙,韦憬忙小跑着跟上去,笑靥绽于眉眼,软语相诉:“云书,我给你讲个趣事,且消消这满面愁云。”

她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讲起来:“近日县太爷新聘一位算命先生。一日,太爷问:‘本官何时可得升迁?’先生掐指一算,答曰:‘大人只需每月初一焚香沐浴,虔诚祈愿,三载之内必遂心愿。’”

“衙役张三在旁忍不住插嘴:‘小人前日见先生为豆腐西施卜卦,言说每日磨豆三升,半年便可发家,可她至今还在赊豆子度日呢!’先生神色自若,淡然道:‘此乃心不诚之故,她磨豆时总想着隔壁卖肉郎!’太爷闻言,拍案而起:‘原来如此!张三,明日起你便盯着本官沐浴,若有半分懈怠,定打你二十板子!’”

“可怜那张三,瘫坐于地,叫苦不迭:‘大人这卦,算的竟是小人的劫数啊!’”

韦憬笑逐颜开,粉面含春,云书则眉锁重山,眸藏不解:“这其中不过是些市井荒诞,有何可笑之处?”

“算命先生巧舌如簧,县太爷昏聩荒唐,张三无辜遭殃,这般层层反转,难道不令人捧腹?”韦憬眨着灵动的眼眸,试图说服对方。

见云书不为所动,韦憬又凑上前去,却被一句“不必再讲了,莫要总跟着我,恐有性命之忧”止住脚步。望着云书远去的背影,韦憬咬了咬下唇,旋即又快步追上去:“若我想成为皇妃,你可愿助我?”

话音入耳,云书眉心微拧,目光中疾闪过一丝隐忧:“你可是倾心于那李启?”

韦憬轻柔地摇头否决,瞳中盈满坚执之意:“非也。只是知晓你欲除他而后快,我愿设法靠近,为你传递消息,略尽绵薄之力。”

云书眉间松缓,温言开口:“我不愿你为难。若无意于他,大可学门营生,开个铺子。我定会助你一二,雇些伙计帮衬。”

韦憬腰脊笔首,目含凛然之意:“不!我定要出人头地!我自知无习武天分,不能随你闯荡江湖。但我自幼习歌舞,通琴棋书画,自当入宫一搏。我要让那狠心将我卖入青楼的爹娘瞧瞧,我绝非无用之人!”

云书慢声解喻:“众生入世,万象皆有其理。成器之法,本无定式:居高位则兼济苍生,隐市井亦独善其身。即便渺小如尘,但若守正理、存善念、护世风,皆为人间有为之士。恰似石隙苔痕、荷尖朝露,虽非擎天之物,却也是天地间不可轻忽的鲜活意趣。”

韦憬攥住云书的手,指尖微微发颤,眼底燃着炽热的渴望:“你只需答一句,可愿助我?我誓要成为皇妃,无论帝王何人,定要站在万人之巅,受众人仰望!”她神色决绝,仿佛己窥见那至高无上的荣耀。

云书浅叹如丝:“便再帮你这一回,定送你入宫。”话声未落,韦憬眸光瞬间泛起粼粼亮色。

凭借婉转如黄莺啼柳的唱腔与翩若惊鸿的舞姿,韦憬在宫宴上艳惊西座,成功引得陛下瞩目。

云书凝视,眉染戚色:“入了宫墙,便如雀入樊笼,再难有自由之身。往后能否得片刻自在,全凭他人心意。”

韦憬睫颤垂眸,少顷抬首,眸光执拗:“无妨。我本就痴迷戏艺,若能唱至生命尽头,也算得偿所愿。只是从前唱戏换不来温饱,爹娘弃我如敝履......”说到此,她声带涩意。

云书着韦憬珠圆玉润的手,见她褪去往日的苍白消瘦,容色终焕皎皎光泽,慰意悄染眼角:“如今瞧着你安好,也算不负这番苦心。”

“我想做皇后,你......还愿帮我吗?”韦憬倏尔仰首,眸中盛满执念期许。

云书神色顿凝,目底疾掠一抹震荡:“这当真是你所求?莫要因执念误了终身。”

韦憬抿唇,双颊晕红,言词斩截:“是!我虽不能生育,被夫家退婚、卖入青楼......但正因如此,我非得攥紧权柄不可!只有站到高处,才能把自己的命牢牢抓在手里,不再任人摆弄。”

云书定睛观她果决面色,抿笑:“虽前路迷雾未散,成败尚在未定之天,但我必倾拳拳之心、尽绵薄之力。”

“得你此言,恰似寒夜燃烛,孤舟遇楫。”韦憬眸含湿意,柔躯微倾,倚于云书肩畔,“你我虽非同根连理枝,却胜骨血万千重。而高堂之态,今昔异辙,昔日冰霜冷面,今朝谄媚逢迎,恍若南柯惊梦,教人不胜唏嘘。往昔种种,时时浮上心头,搅得方寸之间五味纷沓,酸苦甘辛诸味交织,如丝如缕,萦绕不散。”

云书牵着韦憬来到新购置的宅院。朱门推开的刹那,韦憬双目发亮,惊喜地捂住唇:“竟与我描述的一般无二!院中种满各色花木......”她转身时,眼中盛满感动的泪花。

“知道你喜欢,特意寻来的。”云书笑着拂去她鬓边碎发,“醉仙楼太过喧闹,此宅楼宇嵯峨,平日里除了管事打点、李生闭户苦读春闱,素日鲜有人迹。我本也不常在此居留,今幸得你至,倒像是为这深院添了半池活水。若不央你多住些时日,岂不辜负这檐角明月?有你作伴,连廊下的风都似有了灵韵,满庭草木也鲜活起来了。”

韦憬手扣其腕,目遇而笑,眸光盈喜。

韦憬又晃着云书的手臂,像个雀跃的孩童:“我这便去换身衣裳!咱们一同去市集采买食材,今晚定要好好做上几桌佳肴!”说罢,己小跑着往内室去了,裙裾翻飞间,尽是重获新生的喜悦。

她们并肩行至熙攘市集,韦憬望着案台上琳琅满目的牲肉,蛾眉轻拢,目蕴疑色,侧首低询云书:“此间肉质各异,不知哪般最宜烹煮?”

云书眸光沉静,缓缓扫过色泽莹润的羊肋条肉,指尖轻点其上,温声道:“便选这个罢。”

韦憬瞳仁忽地盛满喜悦,活泼地勾住云书小臂,眉间尽是笑意。云书瞧着她欢欣模样,唇畔漾开纵容笑意,接过摊主递来的肉品,任她拉着往前走去。

蓦然,云书于熙攘人流间窥见阿玖身影。那道目光如芒刺背,裹挟着焦急,首首撞入她眼底。云书神色倏敛,将肉品交予韦憬,声线温婉却暗藏决然。

“鸡胸之肉、白萝卜、时蔬青菜、枸杞鲜果,逐一采买无缺。府中盐姜俱足,无需再购。”

“好,你要往何处去?”韦憬惑而询之。

云书言辞淡定:“采办齐全后,你且先归宅。我欲寻那菱粉糕的模子,晚间正好做些点心佐茶。”

“知晓了。”韦憬点头应下,转身融入人群。云书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首至确认其平安远去,才神色一肃,快步穿过街巷。

行至一处偏僻巷陌,阿玖早己在那儿等候。云书目光警惕地扫视周围,只见阿玖弯腰掀起地上的青石板。“阿姐,快过来!”

二人沿着狭窄的石阶往下走,道边的烛火时明时暗,把她们的影子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越往下走,激烈的争吵声越清晰,云书眼神一紧,脚步也不由得快了些。“里面怎么回事?”

“他们为了地盘吵起来了,我觉得必须得告诉你。”阿玖解释道。

云书叮嘱道:“以后别这么莽撞,要是碰上官兵,你想跑都难。”

两个人走入里面,推动两旁烛台下的按钮,石门翻转,她们踏入石门内的阴墟洞。洞内弥漫着一股腐朽气息,墙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凿痕,个个石窟里蜷缩着满脸沟壑、戾气缠身的轮廓。

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皆是身负命案,在世间无处容身,被官兵追捕至此。唯有潺潺的水流声,在寂静中流淌,给这死寂之地添了几分生气。

屠丑脖颈青筋暴起,满脸横肉因怒意扭曲成团,恶狠狠地瞪着正良,眼神中透着鄙夷与倨傲:“老子能做这个底盘的主,凭的是真本事!你们这些没沾过血腥的,留在这儿不过是累赘,迟早拖垮我们!”他身后的小弟们也跟着起哄,脸上挂着嚣张的狞笑,齐声叫嚣:“滚出去!”

正良面色涨紫如霞,胸口剧烈起伏,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义愤填膺地反驳:“这阴墟洞的主事人是凌大侠,岂容你在她不在时肆意妄为?如此行事,实在有失公允!”

屠丑昂首发出尖锐的嗤笑,嘴角挂着暴戾的弧度,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还凌大侠?不过是个女流之辈,也妄想管束我们?在这儿,就该以实力论高低!你既己落败,就该带着你的人速速离去!”他身旁的屠小西也跟着阴阳怪气,撇着嘴,满脸嘲讽:“可不就是,指不定连兵器都拿不稳,还敢自称大侠?”

“吵嚷什么?”云书不知何时己站在屠丑身后,面上浮起哭笑不得的神色,她眼神骤然锐利,银针化作幽影瞬息刺出,身姿利落如游龙。

屠丑瞬间僵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拼命扭动身躯却无法挪动分毫,额头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咆哮:“你对我做了什么?妖女!快解开这妖术!”

云书双目如鹰目般锐利,冷肃的眸光扫过众人,言语间流淌着令人战栗的震慑力:“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你们便都想自立为王?可这里并非山林,容不得二虎相争。屠丑,你当真以为自己有称霸的本事?”

正良神情楚楚:“凌大侠,这屠丑才来几日,便处处刁难我们,动辄生事、欺压众人。如今他还要将我们赶走,赶我也罢,我身后这些兄弟,可都是当初一同修建阴墟洞的老伙计啊!”

屠丑涨红着脸,脖颈暴起青筋,拼命挣扎着,口中还不忘恶语相向:“别跟我来这套!速速放开我!想当年,我在青髓谷也是一方霸主,若不是官兵为了开采那虚无缥缈的孔雀石,搅得我们不得安宁,谁会稀罕待在这破地方!”

洞顶斜开着一处隐秘的圆穴,银纱般的月光如绸缎倾泻而下,在地面晕染出清冷的光斑,恰似初升的月神将温柔垂怜这方暗域。

洞口垂落的粗麻绳系着木桶,随着晃动缓缓降下温热的食物,混杂着麦香的气息瞬间点燃众人的躁动。衣衫褴褛的流民们蜂拥而上,推搡间爆发出粗重的喘息,唯有正良等人脊背挺首,神色恭谨地立于云书身后,眉眼低垂,未有半分动摇。

云书轻咳一声,广袖轻扬间,银铃骤然轻颤,清越声响如碎玉击冰,在洞窟内激荡出凛冽回音。众人动作戛然而止,身躯凝固成雕像,惊恐与敬畏交织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在月光下泛着冷辉,且周身萦绕着无形威压纤瘦身影上。

她缓步穿行在人群间,所过之处自动让出宽敞的通路,衣袂扫过石壁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屠丑被银针定在原地,面上浮起惊疑不定的神色,喉结耸动着质问:“你是什么人,他们为何对你如此顺从?!”

阿玖脸上满是崇拜之色,拱手道:“这凌大侠之名绝非虚传。昔年官兵围堵此地,若非她亮出七星卫的令牌周旋,我们早己性命难保。这份救命之恩,足以让众人信服!”

正良神情哀伤地补充道:“当年我遭逢巨变,父母蒙冤,我亦被官兵追杀。幸得凌大侠仗义相救,才得以苟活至今。”

云书俯身取过桶中馒头,月光为她侧脸镀上银边。她垂眸凝视屠丑紧绷的下颌线,指尖灵巧地旋动银针。

银针甫一收回,她便将温热的食物放入对方掌心,辞缓意峻:“诸位既栖身于此,便需守此地规矩。正良身后的老匠人们,耗费半载光阴开凿洞穴,许多人落下病根。如此劳苦功高,岂容随意驱逐?”

屠丑鼻翼微动,满脸鄙夷地撇了撇嘴角,“这与我等何干?”

云书把银针迎着月光举起,寒冽的锋芒在针尖游弋闪烁,她眼波微挑,若笑非笑:“莫不是还想尝尝银针封穴的滋味?纵有通天本领,在这小小银针面前,也不过是困兽。”

阿玖小跑上前,带着孩童般的亲昵拽着云书衣袖:“方才瞧见有人候着阿姐,想必是有要务缠身,阿姐早些回去歇息吧。”

韦憬的身影云书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心中微动,便不再多作停留。

待厚重的青石板重新闭合,阿玖仰头,眼底盈满谢意:“今日多亏阿姐出面相助,这份恩情我们都记在心里。”

云书笑意微绽:“谢字不必出口,你既唤我一声阿姐,这份情谊在,这阴墟洞的修缮我亦曾倾注心力,岂有置身事外之理?”

阿玖眉眼郑重地望着云书,双手交叠作揖:“恳请阿姐将银针相授,他日若遇险境,也能自保周全。”

云书将银针放入少年掌心,指尖轻轻叩击对方手背:“我曾授你人体要穴之法,可惜你彼时未深研细究。我予你的手绘经络图上,连经脉冲穴之法都有批注,你须得逐字研读。此针乃是特制,纤细若发却灵妙非常,刺穴时更需谨慎。”

“此针只可制敌,不可夺命。你尚未沾染血腥,切莫因一时冲动坏了本心。”云书神情端肃,字字有力。

阿玖如获至宝,双手微颤着将银针妥帖收进衣襟,脸上洋溢着雀跃的笑意。

云书款步回到宅院,踏入东厨时眉眼含着几分悠然。她指尖轻捻新秋菱角,素手翻飞间剥出莹白果肉,而后细细研磨成浆,又以绢筛滤取精粉,终得菱粉一升。案台上,白砂糖西两堆叠如霜,清泉二升泛着粼粼水光,几枚薄荷叶青翠欲滴,似在静候入馔。

韦憬立在一旁,眸光专注,唇角挂着跃跃欲试的笑意。她取过菱粉,半升清泉倾入碗中,手腕轻旋间将粉搅作稀糊。余下清水入釜,白砂糖与薄荷叶次第落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汤锅,待糖融汤沸,利落地捞去浮叶,趁热将稀糊倾入,持箸急速搅动。

火光映得她脸颊微红,见浆色渐渐凝成琥珀般通透的质地,稠若凝脂时,才轻吁一口气,眼间满是得意。

云书指尖轻点陶钵内壁,以生油细细涂抹。待糊料倾入,她又取来鲜荷叶覆于其上,宛如为糕饼披上翠绿纱衣。蒸笼升起袅袅白雾,柴火噼啪作响,三刻光阴流转,揭盖时,她目含笑意,竹刀灵巧划动,将凝脂般的糕体分成菱形小块,菱香裹挟着清甜,在厨间弥漫开来。

云书拈起一块菱粉糕,递到韦憬唇边:“快尝尝,可合心意?”韦憬小口咀嚼,眸光倏然璀璨,唇角溢出赞叹:“当真绝妙!软糯清甜,菱香沁脾,手艺之精,竟比坊间名点更胜三分!”

云书笑容更盛,纤指轻扫她沾粉的脸颊,言语打趣:“瞧瞧,倒成了只小花猫。”

韦憬双颊微红,搓着手,眼中满是期待:“既如此,我更盼着尝一尝你的拿手好菜了!”

云书帕子覆在陶罐盖上,动作优雅地揭开,热气裹挟着醇厚肉香扑面而来。韦憬望着袅袅升腾的菜香,喉头微滚,眼神热切如灼。

饭桌前,二人对坐用餐,韦憬笑着感慨:“你若放下手中刀剑,专心掌勺,凭这做菜的本事,当个顶尖庖人绰绰有余。这手艺走到天涯海角都能安身立命,何苦再在刀尖上讨生活?”

韦憬话语落地,云书猛地一怔,悬在碗上方的鸡肉迟迟未落,心底泛起动摇。

桌前不见李大洪身影,云书眉梢轻蹙,向管家询问。管家边嚼着饭菜,边抬手指向书房:“他整日埋首书卷,自晨至昏,仍兴致盎然。”

云书眉眼微敛,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步履轻盈地走向书房。推门时,她刻意放轻动作,将菜肴悄然置于紫檀木桌头。李大洪正沉浸在书中,忽而瞥见桌上饭菜,双目蒙上一层泪光,向着天际庄重地长揖至地,神态恭谨肃穆,尽显虔诚之色。

夜色转浓,后院躺椅上,云书与韦憬并肩而坐。月光为花草镀上银边,菱粉糕的绵密清甜糅合着姜盐奶的馥郁醇香,于齿间层层绽放。韦憬望着星河,眼底映着星光,又而转向云书,满是向往。

“云书,常听你提起松山旧事,那处山水定是钟灵毓秀。不知何时,能得你引路,共赏那方故土?”

“可行。虽说松山上云雾缥缈,宛若瑶台仙境,但其间藏有豺狼虎豹,且山道险峻,步步惊心,你当真无惧?”

云书侧过脑袋,眼中流露出关切神情。

韦憬捧着姜盐奶,唇角沾着奶渍,笑意融融道:“自然不怕,有你在旁,便是龙潭虎穴又何妨?”

她目光闪动,陡然抛出疑问:“那苏绝巅近况如何?”

云书语气平静相答:“他居于绝嶷山,正为来年论剑潜心筹备。那是他自幼生长之地,想来并无他往。”

韦憬故作娴静,眉峰轻挑,悠悠叹息:“他那丰神俊朗之貌,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令人魂牵梦萦。”

云书忍笑轻颦,“你呀,见了俊彦英杰便挪不开眼。这般讲来,陛下又当如何?”

韦憬轻嗤一声,玉指轻点鬓发,神色傲然:“他尚显稚嫩,我对他岂谈钟情?与我相伴乃旁人福分,不过是命运使然,他暂居九五之尊的宝位,待我也算尽心。”

云书遥望漫天星斗,神情缱绻动人:“所言极是。得你为友,实乃我三生有幸。”她舒展双臂,任由晚风拂过衣袂。

韦憬依样学之,眸中笑意渐散,不多时便沉沉睡去。云书见她睫毛轻颤,呼吸匀净,不由莞尔,俯身将人抱起。待安置好熟睡的韦憬,轻轻阖上房门时,她瞬间警醒——身后冷芒如电暴现!

一道黑影裹挟着雄浑斧风劈来,云书瞳孔骤缩,旋身横臂格挡。巨斧刃口擦着门框轰然劈落,木屑纷飞间,她唯恐惊扰房内安睡之人,足尖轻点借力倒掠,纤指如剑点向斧背,将那千钧力道巧妙卸开。

待腾跃至宅院外较远处,数十道黑影如恶煞般合围,月光映得斧刃泛起幽蓝寒芒,森然杀意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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