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刑侦总队的灯光彻夜未熄。陈铁生盯着电脑屏幕上破解的文件，胃部一阵绞痛。母亲用生命保护的芯片里，是份涵盖政商两界137人的名单，每个名字后面跟着数额惊人的转账记录。
"这个代号'夜莺'的..."杨锐指着屏幕上唯一用红字标注的名字，"转账金额最大，但没有全名。"
铁生放大那行加密信息："夜莺，省医，2010年至今，$28M"。他猛地站起来，撞翻了咖啡杯——小满工作的省医院！
"查最近谁接触过小满。"铁生声音嘶哑。
杨锐快速敲击键盘，调出医院人事档案。当副院长郑秋月的照片弹出时，铁生如坠冰窟——这个女人最近频繁出现在儿子病房，还"恰好"是小满非洲派遣的签字人！
手机突然震动。安全主管发来紧急消息：铁筑集团在东南亚的跨海大桥项目坍塌，现场发现人为破坏痕迹；几乎同时，中东某体育场项目也发生钢结构断裂...七个海外项目，同一时间出事！
"他们在全面打击铁筑。"杨锐脸色惨白，"除非..."
"除非用双向耗能节点技术补救。"铁生接上他的话，看向角落里沉默的儿子。孩子自从被救回来后，再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紧紧攥着那个变形的零食模型。
门被推开，赵雪晴拄着拐杖进来："哥，周海天临终前说的话，我查到了些线索。"
她播放了一段手机视频。奄奄一息的周海天对着镜头说："第西个孩子...女孩...被送到...莫斯科..."画面突然晃动，最后几秒拍到周海天颤抖的手指在血泊中画了个芭蕾舞鞋的图案。
"俄罗斯芭蕾舞学院？"杨锐猜测。
铁生摇头，突然想起什么，翻出国际建筑杂志。指着其中一页："是她！"
照片上的女建筑师冷艳逼人，报道称她设计的莫斯科音乐厅以"惊人的抗震性"获奖。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总是系着丝巾——即使室内也不例外。
"伊琳娜·科瓦廖娃..."杨锐搜索她的资料，"三十岁，孤儿，六岁被俄籍华裔收养..."
铁生放大她脖颈处的特写——丝巾边缘隐约可见手术疤痕！
"必须见到她。"铁生刚拿起外套，手机又响了。是小满："医院突然要我明天就出发去非洲，说疫情爆发急需儿科医生..."
铁生的血液瞬间冻结。明天？这么急？
"郑院长亲自来送的机票。"小满声音困惑，"她还说要帮忙照顾儿子..."
铁生握手机的手青筋暴突。调虎离山！他看向儿子，孩子正把最心爱的玩具熊塞进妈妈行李，小手在里面捣鼓什么。
"听着，"铁生压低声音，"别碰那只熊，等我过来。"
赶到医院时，铁生看见郑秋月正亲切地搂着小满肩膀说话。女人约莫五十岁，保养得宜，笑容温暖得令人发毛。她手腕上的海燕纹身被手表巧妙遮掩，但铁生锐利的眼睛没有错过。
"陈总来得正好。"郑秋月微笑，"您夫人可是我们医院的骄傲。"
铁生假装寒暄，暗中给小满使眼色。回到车上，他们拆开玩具熊，在里面发现了个微型发信器！
"她想追踪你去非洲..."铁生冷汗涔涔，"或者更糟。"
小满脸色煞白："那儿子..."
"绝不能留在这。"铁生拨通杨锐电话，"启动'堡垒计划'。"
深夜，铁生独自站在阳台上抽烟。家人们己被秘密送往杨锐的军事基地朋友处。他翻看手机里伊琳娜的资料，突然注意到她设计的音乐厅结构图——那些节点布局，分明有父亲技术的影子！
电话突然响起，是安全主管："陈总，林小树的遗物中发现个怀表，里面有苏总血样检测报告...她死于铊中毒！"
铁生如遭雷击。苏婉容是被谋杀的！而每天查房的正是...
他立刻打给赵雪晴，无人接听。医院值班护士说，郑副院长刚去查过房！
铁生抓起车钥匙冲出门。赶到医院时，赵雪晴的病房门反锁着，里面传来挣扎声。铁生一脚踹开门，只见郑秋月正往妹妹静脉注射什么！
"住手！"铁生扑上去。
郑秋月灵活地闪开，眼中寒光乍现："可惜，只差一点。"她突然按下墙上某个按钮，整层楼陷入黑暗。
黑暗中，铁生听见窗户破碎的声音。等应急灯亮起，郑秋月己不见踪影，只剩地上一个闪着红光的装置——倒计时15分钟！
"炸弹！"铁生抱起虚弱的赵雪晴就跑。
逃出医院时，背后传来爆炸的轰鸣。火光中，铁生的手机收到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游戏才刚开始。你儿子在哪？——伊琳娜"
附件是张照片：小满的航班信息表，被人用红笔圈出了"经停莫斯科"的字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