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里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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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兽人掘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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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槐里无明
作者:
一枕流
本章字数:
6088
更新时间:
2025-07-07

李瓒的诊所。昏黄的灯泡悬在屋顶,光线柔和地洒在擦拭得发亮的旧木桌上。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草药的清苦气息,却被孙洁刻意点燃的一小段驱蚊艾条散发的、带着烟火气的暖香中和了几分。

墙角简陋的竹制书架被孙洁重新整理过,医书码放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摆上了一小盆她从后山挖来的、生命力顽强的野雏菊,嫩黄的花瓣在灯光下舒展着,带来一丝微弱的生机。

孙洁正小心地用抹布擦拭着药柜的玻璃门,动作轻柔而专注。她看着柜子里整齐排列的瓶瓶罐罐,看着丈夫李瓒伏案疾书、眉头紧锁的侧影,心底深处涌动着一种近乎酸涩的幸福。

她和李瓒,都是把青春献给白大褂的人。她在大城市的急诊科日夜颠倒,他在槐里村的诊所独自坚守。聚少离多,电话里的问候,假期短暂的相聚,填补不了那份渴望。

后来,孙洁没有丝毫犹豫,辞去了奋斗多年才站稳脚跟的职位,回到了丈夫身边。

而现在,命运悄然馈赠了一份珍宝。

几天前,当她看到试纸上那清晰无比的两道红杠时,巨大的喜悦几乎让她眩晕。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捂着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是甜的。她迫不及待想告诉李瓒,想看他惊喜的表情,想和他一起分享这份迟来的、无比珍贵的礼物。

再等等吧。她轻轻抚过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指尖带着无比的珍视。现在不行。李瓒被空棺的真相和未知的恐惧压得喘不过气,整个村子都笼罩在绝望之中。她不能在这个时刻,用个人的巨大喜悦去冲击丈夫紧绷的神经。她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阳光明媚、暂时驱散阴霾的时刻,平静地、充满希望地对他说:李瓒,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这个尚未说出口的秘密,如同腹中悄然萌发的小小火焰,温暖着她,也赋予了她对抗无边黑暗的莫大勇气。她决定一定要护好腹中的新生命,守护她和李瓒终于等到的、完整的未来。

这份沉甸甸的幸福,让她在这令人窒息的环境中,依然能成为丈夫最坚实、最稳定的后盾。

“老婆,水开了。”李瓒的声音带着疲惫,打断了她的思绪。

孙洁立刻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来了。”她快步将滚烫的开水注入桌上的暖水瓶,又给李瓒的搪瓷杯里续上热水。氤氲的热气升腾,模糊了李瓒憔悴的脸庞。

“别熬太晚了,身体要紧。”她轻声叮嘱,将杯子放在李瓒手边不易碰倒的地方。

李瓒抬起头,看着妻子在灯光下温婉却异常坚定的身影,心头那股沉甸甸的焦虑似乎被稍稍驱散了一丝。他握住孙洁微凉的手,声音沙哑:“幸好…还有你在。”

孙洁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紧了紧,传递着无言的支持。就在这时——

一阵突如其来的、微弱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掠过她的脑海,如同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唔…”她下意识地扶了一下桌角,动作极其轻微。

“怎么了?”李瓒敏锐地察觉到。

“没事,”孙洁立刻站首身体,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可能刚才弯腰猛了,有点晕。最近…大概是有点累了。”

她不想让丈夫担心,更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引起任何不必要的疑虑。这点小不适,也许是刚怀孕所致。

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裤脚,动作自然地将左脚踝处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破口遮住。那是前几天去后山采药时,在草丛里不小心被什么小虫子叮咬的,留下两个针尖大小的红点,有点痒,她当时没在意,只随手挠了挠。

李瓒为了保护她,关于空棺、关于可能的“非人存在”、关于那些诡异孔洞的致命性,都说得非常隐晦,只强调了传染性极强,任何身体不适都要小心。

孙洁虽然隐约觉得丈夫有所隐瞒,但出于信任和不想增加他的负担,并未深究。她暂时不知道,那两个不起眼的小红点,可能正是“被选中”的致命入口。

村尾,张家那间破败的瓦房,此刻成了死亡舞台的中心。

张盼娣的母亲,那个刻薄而生命力似乎异常顽强的女人,终究没能熬过儿子。在张宝根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吊着的某个深夜,她先一步咽了气。死状和之前的死者如出一辙:身体干瘪,皮肤蜡黄,深紫色的尸斑在死后短短数小时内就异常鲜明地浮现在的皮肤上,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某种力量急速抽干。

因为贫穷,她的葬礼更加潦草、更加凄凉。没有多少村民敢来吊唁,恐惧压倒了人情。只有几个远房亲戚和请来的抬棺人,草草将一口薄棺抬到了村西那片越来越拥挤的新坟地。

张老蔫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都垮了,麻木地跟在棺材后面。张盼娣则远远地跟在后面,脸上没有任何悲伤,只有一种冰冷的漠然……她走了,被选中了……

看着母亲的棺材被放入挖好的土坑,看着黄土一锹锹盖上去,张盼娣心中想的是: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弟弟了?然后…会不会就轮到…被“选中”了?

空棺的阴影笼罩着李瓒、张伦和庄彦之。他们不再需要讨论“是不是”,而是迫切想知道“它们”是如何带走尸体的!这个新下葬的、张盼娣母亲的尸体,成了他们需要抓住的线索!

“盯着她!”张伦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和孤注一掷的决绝,“从下葬那一刻起,就给我死死盯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东西来偷尸!”

目标锁定在村西坟场,张盼娣母亲新起的坟茔。坟场边缘,靠近树林的地方,有一座废弃多年的、原本给守墓人居住的破砖房。墙壁斑驳,屋顶塌了一半,窗户只剩下空洞的框架,像一只瞎了的眼睛。

这里,成了绝佳的监视点。

夜幕再次降临,浓稠得化不开。寒风呼啸着穿过破屋的窗洞和屋顶的破洞,发出凄厉的呜咽。空气冰冷刺骨,混合着泥土、腐烂植被和远处新坟散发的淡淡土腥气。

破屋深处,勉强能避风的角落里,三个人影蜷缩着,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张伦紧握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窗外那片新坟的方向,手中还紧握着一具从民兵仓库翻出来的、视界有限的旧望远镜。

李瓒蹲在他旁边,手里攥着一把临时削尖的硬木短棍,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庄彦之今天有点低烧没有来,他自己隐隐有种预感,只是不想打扰两个人今夜的计划只说自己家里有事。他躺在床上,身体因为发冷而微微发抖,但他强迫自己睁大眼睛,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短信声。

时间在极度的紧张和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虫鸣、风声、甚至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在高度紧绷的神经下都被无限放大。

望远镜的镜筒里,惨淡的月光下,那座新坟只是一个模糊的土堆轮廓。没有任何动静。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就在庄彦之感觉身体快要冻僵,眼皮也开始沉重打架的时候——

张伦握望远镜的手猛地一紧!肌肉瞬间绷得像石头!

他拍了拍李瓒,驱散了他所有的困意!

透过破窗的缺口,李瓒也看到了!

月光下,那座新坟的旁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黑影!

黑影的轮廓是个男性,他径首来到坟前,快速开始挖土,力气比较大,很快就露出了下面黑色的棺盖!

随着“咔哒”一声,棺材盖被撬开了。

张伦在这里偷窥能看见墓碑,但挖坟的男人对着他的是侧后方,暂时看不清人脸。忽然,他看到这个人体型变大,肌肉膨胀,还长出了狼尾和耳朵!活脱脱电影里的人兽结合体!

只见兽人活动手腕,把人从棺材里轻松拎出来,丢在一旁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里。之后开始飞速盖土,要把现场恢复原样,恢复的整个过程不过五分钟。

做完这一切,兽人转身拎起塑料袋走向隔壁康家别墅方向,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废弃的守墓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两个人压抑的呼吸声。

张伦目睹超现实恐怖后脊背发冷。兽人转头拎塑料袋时,他看到了对方的脸,虽然脸上因兽化有毛,但能看见是康家的那个康慎。

两人为保险起见,在原地又无声等了快两个小时,才离开。

槐里村的噩梦,远未结束。真正的恐怖,才刚刚露出它狰狞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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