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内,宫远徵正专注地研磨药材,指尖沾染着黑色的药汁。他忽然停下手,眉头紧锁——挂在腰间的暗器囊袋不见了。
"奇怪..."他喃喃自语,仔细回想今日行踪。最后清晰的记忆停留在女客院落,上官浅曾"不小心"撞到他身上。
"是她?"宫远徵眼神一冷,当即前往角宫禀报。
角宫内,宫尚角听完弟弟的叙述,沉吟片刻:"派人搜查她的房间。"
侍女们仔细翻找,却一无所获。宫尚角示意侍女搜身上官浅的身,结果依然没有发现。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宫徵公子,执刃大人在河边捡到了您的暗器囊袋!"
宫远徵一把拿过暗器囊袋,反手就给了侍卫一巴掌:"下次再在我面前叫宫子羽执刃大人,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做药!"
从上官浅的房间出来后,兄弟二人站在角宫的庭院中。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哥你知道我的暗器囊袋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轻易脱落掉下来,但你刚才也看到了,你拿她没有办法,即使我愿意相信你,其他人也不会相信你,弟弟,刚才那一局,你确实输了。"宫尚角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敲在宫远徵心上。
宫远徵低下头,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是我草率了。"
"知道狮子靠什么捕食吗?"宫尚角松开手,负手而立,月光照亮了他半边侧脸。
"尖牙利爪?"宫远徵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对"宫尚角轻轻摇头,衣袂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靠群狮齐心?"宫远徵又猜。
"是耐心。"宫尚角转过身来,首视弟弟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月光下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耐心?"
"狮子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都会卧于草丛,静如磐石,绝不会轻举妄动,否则一旦惊动了牛群,就会一无所获,如果有只狮子想你刚才一样草率的话,当天就要饿肚子了,更糟糕的是,那狮子可能会被其他狮群孤立,放逐。"宫尚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宫远徵心上。
宫远徵深吸一口气,月光下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明白了,哥。"
"你明白什么了?"宫尚角挑眉,目光锐利如刀。
"事情远比我想象的更复杂。"宫远徵沉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
"也比想象中有趣,对了,你回去检查一下你暗器囊袋里的暗器,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的暗器应该被人动过手脚了。"宫尚角转身望向远处,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哥,你的意思是?"宫远徵追问道,眼中闪一丝警觉。
"宫门之内,还有无锋"宫尚角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却让宫远徵浑身一震。
夜深人静,宫子羽独自站在庭院中,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云为衫的身影。
宫子羽睡不着在庭院中踱步,不知不觉走到了云为衫的住处附近。就在这时,他看见云为衫也正站在廊下,仰望着同一轮明月。
"云姑娘?"宫子羽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打招呼。
云为衫转身行礼:"执刃大人。"
宫子羽在她身旁坐下,"睡不着吗?"
“执刃大人不也还没睡吗?看你心绪不宁,是做噩梦了吗?”云为衫询问着。
宫子羽沉默片刻,忽然开口:"我小时候,经常做噩梦。梦见父亲和兄长还活着,梦见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云为衫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后来我明白,"宫子羽苦笑,"有些事情,终究无法改变。但活着的人,总要继续前行。"
云为衫轻声道:"执刃大人...你比很多人都要坚强。"
宫子羽转头看她,月光下,云为衫的眼睛仿佛盛满了星光。他忽然觉得心跳加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云姑娘..."他轻唤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云为衫微微一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就这样,两人坐在月光下,一个讲述,一个倾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云为衫坐在宫子羽的庭院里,指尖轻轻拨弄着茶杯边缘。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她不由得拢了拢衣袖。
"冷吗?"宫子羽关切地问,顺手为她披上一件外袍。
云为衫低头道谢,脸颊微热。这件外袍上还残留着宫子羽的气息,让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谢谢执刃..."她轻声说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宫子羽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心中一动。他很想伸手抚摸她的发丝,却克制地收回了手。
"你看起来很开心。"宫子羽换了个话题,"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云为衫摇摇头:"只是觉得...能在这里安静地喝茶,很好。"
她不敢首视宫子羽的眼睛,生怕他看出自己眼中的情意。那是一种混合着感激、依赖和隐秘爱慕的复杂情感,让她既沉醉又恐惧。
"云姑娘..."宫子羽突然正色道,"在我这里,你不必拘束。"
云为衫抬起头,对上他真挚的目光,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急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袖来掩饰慌乱。
"我明白。"她轻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月光透过树梢,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一刻的静谧美好得让人心碎,却又因为彼此心知肚明的距离感而显得格外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