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战场的晨露还挂在铁皮火罐的碎片上，李轩己站在地图前标注进军路线。薛仁贵用银枪点向撒马尔罕城外的绿洲：“大象军团溃败后，大食新军的粮草最多撑十日。我们分三路进军，河西军攻东门，月落部骑兵绕至南门，玄甲军随我正面突破，定能一举拿下城池！”
王二柱抱着块刚熔炼好的铁甲碎片闯进来，铁皮上还带着余温：“将军，新做的火罐比上次结实三倍！” 他粗糙的手掌在碎片上，“俺让铁匠在罐口加了倒刺，扔出去能扎在大象皮上，想甩都甩不掉！”
李轩接过碎片，边缘的锋利让他想起现代的破片手榴弹。他对王二柱笑道：“这次让你当火罐队的队长，专负责给敌军‘送’礼物。” 他转向阿吉，“你跟月落部的骑兵走，用琉璃镜给我们发信号，就像上次在峡谷那样。”
阿吉立刻挺首腰板，弓箭在背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保证完成任务！俺还画了张信号图，红光亮三下是敌军主力，两下是小股部队，一下……” 少年突然挠挠头，“一下是发现好吃的，比如野果子什么的。”
众人都笑起来，议事厅里的紧张气氛消散不少。慕容婉儿端来新做的糖霜饼，饼上用芝麻拼出进攻的路线图：“这是给薛将军的骑兵准备的，每块饼里都裹了块糖霜，饿了就啃一口，比干粮顶用。” 她指着撒马尔罕的位置，“那里的桑葚快熟了，等打下来，我们用桑葚做新的糖霜。”
薛仁贵拿起块糖饼，芝麻的香混着糖霜的甜在舌尖散开：“好！等拿下撒马尔罕，老夫就陪你去摘桑葚！” 老将军突然收起笑容，对副将下令，“让斥候带上糖饼，跟着溃败的大食兵踪迹前进，注意观察他们的布防变化 —— 就按李将军说的‘动态侦察’。”
三日后，三路大军在撒马尔罕城外会师。李轩望着城墙上游动的大食兵，突然对王二柱说：“把火罐抛到城墙的箭垛后，那里是他们存放弓箭的地方。” 他转向翠儿带来的女工们，“你们的网子该派上用场了，把城墙外的壕沟盖住，让他们以为可以安全通行。”
夜幕降临时，火罐在城墙后炸开。硫磺烟混着弓箭燃烧的焦味飘向夜空，大食兵的惨叫声隐约传来。王二柱趴在沙丘后，看着红布条的火光在城墙上蔓延，突然想起自己的木拐还落在玉门关：“等打完这仗，得让张师傅给俺做个铁拐，用大象的铁甲做的！”
月落部的骑兵趁机冲向南门。阿吉的琉璃镜在月光下闪着信号，指引骑兵避开陷阱。有个大食兵刚从城墙跳下，就被女工们的网子兜住，挣扎间扯动了网绳上的铃铛，清脆的响声成了最好的警报。
薛仁贵的银枪在东门率先刺破黎明。老将军的铁骑如洪流般涌入城门，枪尖挑着大食兵的旗帜，在晨光里猎猎作响。李轩带着玄甲军从正面突破时，正看到张庆带着匠人在修补被撞坏的城门：“将军放心，这门用大象铁甲加固过，比玉门关的冰墙还结实！”
巷战中，王二柱的火罐队成了大杀器。有个大食兵躲在陶罐堆后放冷箭，被王二柱扔出的火罐精准命中，糖霜燃烧的粘液顺着陶罐缝隙流进去，烫得那兵嗷嗷叫着滚出来，正好撞进玄甲军的包围圈。
正午时分，撒马尔罕的中心广场竖起了玉门关的旗帜。李轩站在哈里发的宫殿前，看着薛仁贵的亲兵从仓库里搬出堆积如山的香料和丝绸 —— 这些原本是大食垄断丝路的资本，如今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翠儿突然指着宫殿角落的织锦机，上面还挂着半截没织完的锦缎：“这是撒马尔罕最有名的‘星空锦’，据说用金线织星星，银线织月亮。” 她抚摸着冰凉的织梭，“张师傅肯定喜欢，他说过要织幅西域全景图。”
慕容婉儿走到织锦机旁，突然想起苏小小在长安的信：“苏大家说，大食的织锦匠人多是被胁迫的，我们可以请他们去玉门关，一起改良织锦工艺。” 她拿起金线比划，“就像我们合作破敌那样，织锦也能融各家所长。”
李轩望着广场上欢庆的士兵，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驼铃声。薛仁贵的老部下牵着队骆驼走来，驼背上的木箱里装满了桑蚕卵：“这是从哈里发的秘密作坊找到的，据说能吐出彩色的丝。” 老人笑着说，“当年你帮我守波斯东部，如今我把这‘宝贝’送给你，也算还了人情。”
夕阳西下时，阿吉捧着串熟透的桑葚跑来，紫色的果汁染满了他的手掌：“将军你看，这比甜菜根还甜！” 少年的弓箭上系着新的红布条，“月落部的骑兵在城外发现了大食的残余势力，他们想往拜占庭逃跑，带着不少香料。”
李轩看向薛仁贵，老将军的银甲在暮色里闪着冷光：“追！”
骑兵的马蹄扬起沙尘，将夕阳的余晖搅成金色的漩涡。王二柱骑着匹缴获的战马，铁拐别在马鞍上，怀里的火罐还在微微发烫。他看着远处奔逃的大食兵，突然想起李轩说的现代商业版图：“等把他们都赶走，我们的商队就能从撒马尔罕一首开到长安，骆驼上驮的不仅有香料，还有我们的糖霜和织锦！”
李轩策马跟在后面，风吹起他的披风，露出里面慕容婉儿绣的图案 —— 头大象驮着琉璃镜，旁边是串桑葚，最下方是条蜿蜒的丝绸之路。他知道，这场胜利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当玉门关的糖霜混着撒马尔罕的桑葚香，当东方的织锦缀上西域的琉璃珠，这条古老的商路，终将在他们的守护下，绽放出比星空锦更璀璨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