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漫过玉门关的城楼，李轩己在牢房里审了半个时辰。被捆在柱子上的影商团小头目吐掉嘴角的血沫，梗着脖子瞪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话，没门！”
“是吗？” 李轩从空间里掏出个保温杯，拧开盖子倒出杯热气腾腾的豆浆，浓郁的豆香瞬间灌满牢房，“知道这是什么吗？中原的豆浆，配着糖霜喝，甜得能让人忘了姓啥。”
小头目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却依旧凶狠。慕容婉儿抱着账本走进来，指尖在页角敲了敲：“他老家在河西走廊的张掖，有个七岁的女儿，去年被影商团当人质扣在据点。” 她将一张泛黄的画像拍在小头目面前，画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小头目浑身一震，刚才还硬挺的脊梁突然垮了。李轩趁机把豆浆递到他嘴边：“只要说出你们团长的下落，我让人把你女儿接来玉门关，保证她能上学堂，吃饱饭。”
“真的？” 小头目眼里的凶光褪去，只剩下哀求，“团长藏在孔雀河下游的芦苇荡，那里有艘伪装成商船的楼船，船上全是兵器！” 他突然想起什么，“他还说，要在十五月圆夜，用楼船撞开玉门关的水门！”
李轩与慕容婉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他拍了拍小头目肩膀：“算你识相。” 转身对守卫说，“给他松绑，找个大夫看看伤。”
走出牢房时，阳光己洒满街道。慕容婉儿翻着账本说：“按他说的，孔雀河离玉门关有百里水路，我们得赶紧派斥候去侦查。” 她突然停下脚步，从袖中摸出块晶莹剔透的东西，“对了，昨晚搜驿站时找到这个，不知道是什么。”
李轩接过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 是块残损的琉璃，虽然布满划痕，却能清晰地映出人影。“这是宝贝啊！” 他想起空间里的玻璃制造手册，“能做成镜子、器皿，比玉器还值钱。”
两人刚回到百货行，就见阿依莎正指挥伙计搬箱子，箱子里装着波斯商人用玫瑰糖浆换来的糖霜。“粟特商队说要订两百斤糖霜，” 阿依莎擦着额头的汗，红衣沾了些糖末，像落了层雪，“他们想用骆驼换，你看划算吗？”
“划算！” 李轩把琉璃残片递过去，“看看这个，能不能找到会做这个的工匠？”
阿依莎捏着琉璃对着阳光照，突然拍了下手：“我知道！波斯有个老匠人会做‘透明石’，去年被影商团抢了作坊，现在就在玉门关的难民营里。”
找到老匠人时，他正蹲在难民营的角落，用碎玻璃片给孩子们做小玩意儿。看到李轩手里的琉璃，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这是……‘太阳石’？”
“我们叫它琉璃，” 李轩蹲下来，递给他块糖霜，“想不想重开作坊？原料我出，赚的钱分你三成。”
老人尝着糖霜，突然老泪纵横：“我以为这辈子都碰不到‘太阳石’了……” 他紧紧攥着糖霜，指节泛白，“只要能让手艺传下去，我分文不要！”
接下来的几天，李轩忙着指导老匠人建琉璃窑。他从空间里翻出石英砂、纯碱和石灰石，按照手册上的比例调配原料。慕容婉儿则带着唐军加固水门，在河道里埋下削尖的木桩，防止楼船冲撞。
阿依莎的波斯商栈成了消息中转站，过往的商旅带来各种情报：孔雀河的芦苇荡确实有可疑船只；影商团在西域的几个据点突然人去楼空；甚至有商队说，看到楼船上有中原样式的弩机，显然是从关内运出去的。
“看来他们和关内的某些势力有勾结。” 李轩将刚出炉的琉璃碗放在水里冷却，透明的碗壁映出他严肃的脸，“得让苏将军查查最近出关的中原商人。”
傍晚收工时，阿珠举着个琉璃镜跑过来，镜面上用彩釉画着月落部的狼图腾：“将军你看，老匠人说这叫‘照妖镜’，能看清人的真面目！”
李轩接过镜子，里面映出慕容婉儿含笑的脸，她发间的粉色发卡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确实是好东西。” 他把镜子塞进她手里，“送你了。”
慕容婉儿的耳尖红了，却把镜子推回来：“还是留给老匠人当样品吧。” 她转身往水门方向走，脚步却比平时慢了些，显然是在等他跟上。
两人并肩走在河边，晚风带着芦苇的清香。李轩突然想起小头目说的月圆夜，还有十天就是十五。他看向慕容婉儿：“十五那天，你带弓箭手守水门，我去芦苇荡端他们的老巢。”
“我跟你去芦苇荡。” 慕容婉儿的声音很坚定，“水门有苏将军和阿依莎盯着，出不了事。” 她抬头望着月亮，清辉洒在脸上，“再说，你的水性没我好。”
李轩笑着点头，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无论前路有多少凶险，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人，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十五这天很快到来。夜幕降临时，李轩带着唐军乘上伪装成渔船的快艇（用空间里的马达改造的木船），悄无声息地驶向孔雀河下游。慕容婉儿站在船头，弯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像尊守护神。
芦苇荡深处果然有艘楼船，甲板上的影商团成员正举杯痛饮，丝毫没察觉危险降临。李轩示意快艇放慢速度，从空间里掏出几枚烟雾弹 —— 这次加了辣椒面，比硫磺粉更厉害。
“动手！”
烟雾弹在楼船周围炸开，呛人的辣味让甲板上的人纷纷倒地咳嗽。李轩的消防斧劈开舱门，慕容婉儿的箭精准地射断桅杆的绳索，巨大的帆轰然落下，将楼船盖得严严实实。
影商团团长从船舱里冲出来，挥舞着弯刀砍向李轩，却被慕容婉儿一脚踹倒。“你以为水能挡住我们？” 慕容婉儿用刀抵住他的脖子，月光照在她脸上，眼神亮得惊人。
战斗很快结束。李轩站在堆满兵器的船舱里，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影商团成员，突然想起老匠人刚做出的琉璃灯。他对慕容婉儿说：“等回去，让老匠人做盏最大的琉璃灯，挂在城楼上。”
慕容婉儿笑着点头，远处的玉门关己亮起灯火，像颗在黑暗中闪耀的明珠。她知道，玉门关的故事，还在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