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且且被一阵手机提示音吵醒。她揉了揉眼睛，伸手摸到枕边的手机，是陈悦发来的消息：
「且且！新年快乐！我们一家在瑞士滑雪，这里超级漂亮！你过年准备怎么过呀？」
宋且且看着屏幕，嘴角微微扬起，手指飞快地打字回复：
「新年快乐！我和墨霆哥，张妈还有周叔一起过年，家里布置了好多装饰，可漂亮了！」
发完消息，她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好像是在沙发上等厉墨霆，结果睡着了……后来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正想着，房门被轻轻敲响，张妈的声音传来：“且且，起床了吗？厉先生说要准备回老宅了。”
宋且且一愣，原本雀跃的心情瞬间沉了下去。
“回……老宅？”她小声重复了一遍，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
“是啊，霍老太太昨晚打电话来，说今年要在老宅过年，让厉先生带你一起回去。”
张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红色连衣裙，“这是厉先生让人给你准备的新衣服，待会儿换上。”
宋且且接过衣服，指尖微微发凉。她见过厉墨霆的父母几次，每一次都让她如坐针毡。厉震渊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审视，而林雅琴更是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喜。
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张妈……一定要去吗？”
张妈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霍老太太很喜欢你，有她在，没人敢为难你。而且厉先生会护着你的，别怕。”
宋且且点点头，心里却还是忐忑不安。
楼下，厉墨霆己经穿戴整齐，黑色大衣衬得他身形修长挺拔，眉眼间的冷峻比平日少了几分，似乎是因为新年的缘故。
他抬眸，看到宋且且慢吞吞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小姑娘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雪白，头发被张妈扎成了乖巧的丸子头，还别了一只小小的蝴蝶结发卡。
“墨霆哥……”她小声叫他，手指揪着裙摆，眼神有些躲闪。
厉墨霆看着她，忽然开口：“不想去？”
宋且且一怔，没想到他会首接问出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有点怕。”
厉墨霆沉默了一瞬，忽然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有我在。”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宋且且心里微微一暖。
——
厉家老宅坐落在城郊的半山别墅区，车子驶入雕花铁门时，宋且且的心跳越来越快。她透过车窗，看到院子里己经停了几辆豪车，显然厉家的亲戚们都己经到了。
厉墨霆下车后，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坐在车里不动，微微挑眉：“不敢下车？”
宋且且连忙摇头，自己跳下车，却因为太紧张，差点绊了一跤。厉墨霆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别怕。”
她深吸一口气，跟在他身后走进老宅。
客厅里，厉家的长辈们正围坐在一起喝茶。霍老太太坐在主位，一见到宋且且，立刻笑眯眯地招手：“哎呀，且且来啦！快过来让奶奶看看！”
宋且且乖巧地走过去，甜甜地喊了一声：“奶奶新年好！”
霍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又长高了！”
然而，坐在一旁的林雅琴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妈，您别太惯着她，毕竟不是我们厉家的孩子。”
宋且且身体一僵，手指微微蜷缩。
厉墨霆眼神一冷，正要开口，霍老太太却先一步拍了拍桌子：“大过年的，说这些做什么？且且是我让墨霆带回来的，谁有意见？”
林雅琴脸色一僵，没再说话，但眼神里的不悦却丝毫未减。
厉震渊皱了皱眉，目光在宋且且身上停留了一瞬，淡淡道：“既然来了，就安分点，别惹事。”
宋且且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厉墨霆忽然伸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她是我带回来的，没人能赶她走。”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滞。
霍老太太见状，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大过年的，都别板着脸！且且，来，帮奶奶贴春联去！”
宋且且如蒙大赦，连忙跟着霍老太太离开客厅。
走出门时，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厉墨霆仍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的父母，而林雅琴的脸色己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心里微微一颤，忽然觉得……这个年，恐怕不会那么平静了。
宋且且跟着霍老太太来到庭院里，佣人己经准备好了春联和浆糊。冬日的阳光洒在石板路上，稍稍驱散了她心里的不安。
“来，且且，帮奶奶看看这对联贴得正不正？”霍老太太笑眯眯地递给她一张烫金的福字。
宋且且踮起脚尖，认真地比划着：“再往左边一点点……对！就是这样！”
正说着，身后传来脚步声。宋且且回头，看到厉墨霆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红包。
“奶奶，您的降压药该吃了。”他将一个小药盒递给霍老太太，语气比平时温和许多。
霍老太太笑着接过：“还是墨霆细心。”说完，便笑呵呵地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宋且且和厉墨霆。她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给。”厉墨霆忽然将那个红包递到她面前。
宋且且一愣，抬头看他：“这是……？”
“压岁钱。”他淡淡道，“拿着。”
她接过红包，厚度让她有些惊讶，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也太多了吧……”
厉墨霆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嫌多就还我。”
“才不！”宋且且立刻把红包藏到身后，眼睛亮晶晶的，“谢谢墨霆哥！”
"另一个给奶奶送去。"他看了眼厨房方向，声音压低，"别在意那些话。"
宋且且点点头，心里的阴霾散了些。她正要去找霍老太太，却听见林雅琴在客厅说："现在的孩子真不懂规矩，压岁钱也敢收得这么理所当然。"
她的脚步猛地顿住，手里的红包突然变得烫手。
厉墨霆眼神一冷，大步走进客厅："妈，大过年的，非要这样？"
"我说错了吗？"林雅琴放下茶杯，"又不是我们厉家的孩子，凭什么收厉家的压岁钱？"
霍老太太赶紧打圆场："雅琴！且且是我让墨霆带回来的，压岁钱也是我让准备的。"
林雅琴冷笑一声，没再说话，但那眼神让宋且且如芒在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