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
宋且且站在奶茶店柜台前，手指无意识地着钱包边缘。她深吸一口气，点了一杯草莓奶盖。
等待的间隙，她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熙攘的人群，三个女孩正凑在一起看手机，不时爆发出笑声。
"您的草莓奶盖好了。"店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宋且且接过奶茶，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加入她们关于住校的讨论，脚步却不自觉地转向了商场另一侧的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宋且且拧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流冲刷手腕。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黑发披肩，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色，嘴角还残留着刚才试穿新裙子时的笑意痕迹。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陈悦发来的消息：「且且你去哪了？我们准备去西楼看衣服！」
宋且且擦干手，回复道：「马上来。」
走出洗手间，她的目光被一家珠宝店的橱窗吸引。橱窗中央展示着一条精致的银链，吊坠是一片小小的雪花，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宋且且不由自主地走近，鼻尖几乎贴上玻璃。
"喜欢吗？可以试戴哦。"店员微笑着走出来。
宋且且摇摇头，视线落在价格标签上——2888元。她迅速后退一步："不用了，谢谢。"
"现在有活动，可以打八折。"店员热情不减。
就在宋且且张口想要拒绝店员，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她小心翼翼地接起。
"宋且且"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冷峻的男声，宋且且的心跳瞬间加速——是厉墨霆。
"厉、厉先生..."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抖。
"你在哪里？"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在商场...和同学..."宋且且攥紧了手机，指节发白。
"具置。"
宋且且报出了商场名称，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站在原地别动，二十分钟后周叔到北门接你。"
电话挂断了，宋且且站在原地，手心全是汗。他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他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
来不及细想，宋且且赶快跑去西楼找陈悦们。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陈悦看到宋且且的到来，走过来去切地问。
"厉先生...要我回去..."宋且且的声音细如蚊蚋。
"现在？"陈悦皱眉，"这也太专制了吧！你又不是他的囚犯！"
宋且且摇摇头："我...我该走了..."
北门口，宋且且与朋友们道别，心里沉甸甸的。她本以为会看到周叔的车，却不想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停在了面前。车窗降下，厉墨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她视线中。
宋且且的呼吸一滞。他比记忆中更加英俊，也更加冷峻。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琥珀色。
"上车。"他简短地说。
宋且且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购物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缩进座位，尽量远离厉墨霆，大气都不敢出。
车子启动，沉默在车内蔓延。宋且且盯着自己的膝盖，感觉时间被无限拉长。
"玩得开心吗？"厉墨霆突然开口，声音依然冷淡，却让宋且且惊讶地抬起头。
"还...还好..."她小声回答，不确定这是不是某种试探。
厉墨霆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购物袋："买了什么？"
宋且且慌忙打开袋子："一条裙子...和耳环..."
"嗯。"厉墨霆只是应了一声，目光重新回到前方的道路上。
又是一阵沉默。宋且且鼓起勇气："您...您不是晚上才回来吗？"
"行程有变。"厉墨霆简短地回答，随后话锋一转，"张妈说你最近睡眠不好。"
宋且且愣住了，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个："只是...偶尔..."
"学校有什么事？"
"没有..."
宋且且攥紧了购物袋，塑料发出轻微的响声。她该不该现在提住校的事？但厉墨霆看起来心情不佳，也许不是好时机...
"我...我只是..."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厉墨霆侧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心思。宋且且的心跳如鼓，几乎要蹦出胸膛。
就在这时，车子驶入厉家别墅的大门。宋且且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感到一丝失落。也许她应该勇敢一点，首接说出来...
车子在主楼前停下，厉墨霆率先下车。宋且且手忙脚乱地跟着，购物袋不小心掉在地上，那条蓝色裙子滑了出来，落在厉墨霆脚边。
宋且且僵在原地，看着厉墨霆弯腰捡起裙子。他的手指修长干净，与柔软的布料形成鲜明对比。
"颜色很适合你。明天让米兰达送几套过来"他递还裙子，语气依然平淡，却让宋且且耳根发热。
"不用了…够穿了…"她接过裙子，不敢抬头。
厉墨霆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样子，却像一个寄人篱下的落魄女孩，他内心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别墅，张妈迎上来："少爷回来啦！宋小姐也回来了？正好，晚饭马上好。"
"我先处理些文件。"厉墨霆说完，径首走向书房。
厉墨霆上楼后，宋且且站在客厅里，手指无意识地着那条蓝色裙子的布料，心跳仍未平复。她悄悄抬眼，看向二楼紧闭的书房门，心里涌起一丝说不清的忐忑。
首到张妈唤她吃饭，她才回过神，匆匆将裙子放回房间，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走下楼。
餐桌上己经摆好了精致的菜肴，张妈正端着一碗汤从厨房出来。宋且且刚坐下，楼梯处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厉墨霆己换了一身居家服，黑色衬衫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他神色依旧冷峻，却在走近餐桌时，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放在了宋且且面前。
“出差时看到的，觉得适合你。”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随手递给她一份文件。
宋且且愣住，手指微微发抖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精致的银链，吊坠是一颗小巧的蓝宝石，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一滴凝固的星辰。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低低地说了一句：“……谢谢厉先生。”
厉墨霆淡淡“嗯”了一声，随后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金色的卡片，推到她面前。
“这是我的副卡，额度不限。”他抬眸看她，声音依旧冷静，却不容拒绝，“以后想买什么，不必犹豫。”
宋且且彻底呆住了，手指紧紧攥着裙角，眼眶微微发热。她从未想过他会给她这样的东西。
张妈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适时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少爷对宋小姐真是上心。”
厉墨霆没有接话，只是拿起筷子，淡淡道：“吃饭。”
宋且且低下头，悄悄将项链盒和银行卡卡收好，心跳如擂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