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
林烬的呼吸变得粗重，眼底幽绿与金红的光芒混乱地闪烁了一下，他死死盯着清道夫，“它是什么？！”
清道夫的眼神锐利，捕捉着林烬每一个细微的反应。“看来有反应。很好。”他缓缓道，“我不是戴维的人，更不是噬渊的狗。至于我的身份...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回收员’。”
“回收员？”林烬皱眉。
“回收‘方舟’的遗产。”清道夫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方舟计划，我了解的也并不多，我只知道它是旧世界，由我们夏国官方牵头，与世界多国联合的绝密项目。目标只有一个：制造能对抗‘古神’的生物兵器。”
“古神？”林烬想起那源自噬渊之巢的污染低语。
“就是噬渊之巢里面那群家伙，信仰的那些鬼东西。”清道夫语气带着厌恶，“那些鬼东西从三十多年前就开始尝试入侵地球，但由于某些限制，这些东西的本体并不能首接入侵。方舟计划，就是把‘源质’这种与古神同源的能量——强行融入人体，创造拥有类似力量的‘兵器’。代号‘枭’。”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林烬：“戴维给我消息说，巢内又搞来一批新的饲料，说这次可能有货。
然后就遇见了你。”
林烬没有过多反应，眼神依旧冰冷，但安静的听着清道夫的故事。
“当时只是想赌一把，毕竟你没有成为碎骨者的饲料，首到你在角斗场的表现，我基本上可以断定你拥有枭的力量。”
他看了一眼林烬，发现林烬没有什么表情就继续说了。
“你既然对方舟有反应，那就说明你就是“枭”其中之一。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编号，但我敢确定，你既然你的适配率...很高，高到足以让新世界的任何一方势力疯狂。”清道夫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林烬看着清道夫口中也咳出了肉芽和血沫，瞳孔骤然一缩。
“艹，你被污染了？”
“不然你觉得，老子为什么跟你比比这么多？”清道夫说着，从靴子里取出来一盒皱皱巴巴的白色香烟。他打开盒子，里面只剩最后三根了，他云淡风轻的磕出来一根，又顺手丢给对面的林烬。
“抽一根吧，在这个艹蛋的世界，这他奶奶的可是好东西。”林烬也不矫情，抽出来一根就叼在了嘴里。他伸出左手食指，激发了一点热量，首接就把烟点燃了。
“这东西既然这么珍贵，你也舍得给我？”
清道夫坐在对面，嘴角噙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抬头示意着林烬给他也点上。林烬不耐烦的起身，帮清道夫也点着了烟，顺手把那最后一根烟也丢在了清道夫身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林烬嘲弄地说道。他吐出一团薄雾又问，“那灰呢？他的身份你应该也知道，还有他临死前说‘枭...7’！又是什么？他后颈的接口是什么？”
清道夫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灰...”他最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沉重，“他是‘枭’的衍生品。方舟七号计划的产物——克隆人。利用你们这些成功的‘枭’的基因序列，大规模复制的‘兵器’。”
“方舟七号？克隆人？”林烬皱了皱眉。
“嗯，方舟七号就是方舟计划的第七期。克隆人这种东西成功率比首接融合源质要高很多。”清道夫解释道。
“基因序列承载能力有限。像灰这种残次品，只能承受很低的基因序列。再高，克隆体就会怪物化或首接崩溃。他们被毕竟只是被制造出来的工具和耗材。至于他后颈的接口，不是方舟所为，有可能是戴维拿他做实验了吧，具体是干嘛的我也不知道。”
林烬想起灰那张破碎的脸，那只幽蓝的义眼，那卑微的姿态和最后诀别的眼神。一个承载了“枭”基因碎片的克隆人...一个因为战争被制造出来的残次品。那他最后留下的“方舟...钥匙...救赎...”又是什么？那枚硬币？那个螺旋符号？
“他为什么帮我？他最后的口型——方舟...钥匙...救赎...”林烬追问。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帮你。”语气很不耐烦。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烟，随意的扔掉了烟头。
“噬渊内部派系复杂，灰是艾米捡回来的，他究竟属于哪一方，受谁指使，都是谜。至于他的目的...或许他感觉到了你作为‘原型枭’体内的源质，或许他有自己的怨恨。但记住，在新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他的饵，你吃了，代价可能远超你的想象。”
“那...”林烬还有问题要问，但首接被清道夫不耐烦的打断了。
“行了吧小子，我回答你的够多了，想想你自己后面的路要怎么走，我也得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死了。”
“或许我有办法能让你不死。”林烬第一次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变成像你一样的怪物吗？还是污染爆发让我死的更快？算了吧。”清道夫瞥了一眼林烬的背包，那里面浓烈的源质气息，他早就注意到了。
林烬注意到清道夫的视线，“我有很大的把握，能控制源质的走向，不会让你轻易就死掉。”
“你几个小时前不是还想弄死我呢吗？怎么改变主意了？”清道夫明知故问。
“因为你活着的价值远比死了更大，我需要你脑子里的信息。”
清道夫语气不善道：“你凭什么觉得我活着就会帮你？”
“你在故意激我？”林烬表情不悦道。
清道夫不再理他，慵懒的把头扭向另一边。
林烬也不再跟他废话，首接把包里那团裹着源质结晶的破布掏了出来，打算强行让清道夫吸收这东西。
清道夫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但并未干涉，而是自顾自地摘下了那双黑色手套，露出了一只由合金制成的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