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建国、建军、军国也上场了,每到周末、寒暑假,建国、建军、军国也在父亲的暴力、辱骂下,理解了、就是主动加入,不理解、就是被迫加入,建军就经常难以理解,凌晨的起床确实对人是一种考验。周末、寒暑假的凌晨2点,兰花会先来打开灯后、叫一遍,“建国、建军、军国,快起,我先走了”,在兰花急促、温柔的叫声下,不会有效果,显然没有动静,兰花也不敢耽搁,赶紧就先行出发了。兰花走后没多久,建国父亲就吸着烟出场了,催促的声音震耳欲聋,在房子里大声督促,“快起,一时来不及了”、“快起、你妈都走了”、“赶紧起来”。建国、军国都能及时起床,军国精神焕发的说:“早起、晚起,反正都是要起,还不如早点起来”,建国听后眯着没睡醒的眼睛、笑了,建军听后还在犹犹豫豫斗争如何起床,军国优先活蹦乱跳的起床、穿好衣服,然后是建国、睡眼惺忪的穿好衣服。建军比较困难、有时候甚至不起,气得父亲暴跳如雷、建军蒙上被子无动于衷,后面逐渐跟父亲口角相向、再后面大打出手。
跟往常一样,在星星月亮、风风雨雨的陪伴下,兰花会步行过去,建国父亲叫起兄弟三个后,也会步行过去。建国、建军会骑着家里的两辆二八自行车过去,一辆旧一些、是凤凰牌的,一辆较新一些、是永久牌的,自行车上的后视镜都己经消失了、保护链条的隔挡也不见了,在建国父亲的修修补补下、保持了自行车的基本功能,军国一般会坐在自行车横梁上,跟着建军一起过去。后面环卫办进行了改革,铁皮环卫车、打扫工具等,环卫办不再保管了,而是让个人保管,因此,每天就需要来回拉着环卫架子车、打扫工具。建国母亲会带着一把扫把先行出发,建国父亲会拉着铁皮环卫车后行出发,偶尔军国会坐在铁皮车里、在父亲的驾驶下继续打瞌睡,首到到达扫地地点。
“半夜起床,稍微有办法、没人弄这事”、“打搅瞌睡有罪”,建国父亲经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的确,在睡梦中游荡、突然要凌晨起床,起床那一瞬间的确很是纠结,但是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容易二字,正如兰花父亲的遗篇:
夜征吟
渭水居士
轧轧车轮碾晓寒,棕榈摇影路灯残;
凝霜菊蕊噙星泪,带月征衣印桂颜。
己惯三更量巷陌,何曾一日避风闲;
抬头忽见蛾眉月,钓起人间行路难。
除了凌晨起床的困难,白天熙熙攘攘的街道看不到的漆黑、鬼魅,也让军国胆颤心惊。凌晨的夜十分黑、凌晨的灯十分暗、凌晨的树在昏灯下的影子十分吓人,特别是有一些响动的时候。跟哥哥比,军国还小,因此不用挥舞着扫把扫地,只是等大人们、哥哥们把垃圾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负责把集中好的一堆一堆垃圾,用铁锨转运到铁皮架子车中,因此离大人比较远、只能在黑暗中听到扫把的声音,经常在闪烁的黑树影下胆战心惊、特别是有人通过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从那里来的、经常有一个神经病,长得比较高大,军国感觉都有1.8米左右、体重有80公斤、头发己经掉的差不多了,拿个打麦子用的西股叉子,在路上把叉子在地上边摩擦、边喊叫“热爱祖国、热爱人民、敬礼、立正、哈哈、……”。每次经过军国旁边、还会故意停留几十秒,叉子继续在地上摩擦、口号继续在嘴里喊叫,让军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的提防着叉子朝自己挥舞过来,时刻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最后还好这个神经病没有攻击性,喊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有一天就不再来了、后面再也没有见到过。
还让军国胆颤的是,在一家布店的门面房上方,有一户人间,其中挨着马路边的一扇玻璃窗户,在凌晨4点左右灯就准时亮了,隔着纱幔跪着一个人,隐隐约约放着不知道什么的音乐,反反复复的重复播放,感觉好像是电视里的佛经、但又不是很像。军国幼小的心灵偶尔会撇过去看一眼,纱幔里的人影在重复播放的音乐中、有规律的时不时拜一下,小小的军国在电视里看到过祭司,会用牛、羊、猪等祭司,甚至有时候会用人,因此,黑暗中的军国时常担心自己被盯上。
‘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为了孩子的未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兰花无怨无悔、适应了这种节奏、建国父亲也逐渐熟练起来,但三个孩子无知无畏、有所抱怨,不能理解母亲的苦楚,特别是建军。建军很快产生了不适,每到周末就不回来,或者起来后、走到一半就不见了,等到地扫完后,发现建军依然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气得建国父亲恨不得把房顶给掀了。但越是这样、建军越是要抵抗到底,从最开始建军跟父亲只是斗嘴、到后面逃跑、再到后面就是搏斗,这种情景,在家人的心里留下了层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