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沙丘染成血红色。杨杰一行人站在巨大的沙坑边缘。
坑底。一座扭曲的黑色金属建筑正缓缓升起。像头从沙子里拱出来的怪兽。
“归墟…长得真够违章的。”杨杰撇嘴。掏出半块烤红薯啃。
“坐标没错。沙漏快没了。”方雨盯着腕表。金色沙漏只剩几粒金砂。
苏梓涵皱眉：“能量读数混乱。像…活物？”
“管它活的死的！”林梦瑶摩拳擦掌，“拆就完了！”
建筑表面突然裂开一道光门。蓝光幽幽。
“请…进…”机械音卡顿。门内传出震耳欲聋的…游戏音效？
“啥玩意儿？”雀斑少年探头。
门内景象让人傻眼。
没有机关陷阱。只有个巨大的游戏厅！炫彩灯光乱闪。
跳舞机、赛车模拟器、射击靶场嗡嗡作响。中央最大的屏幕显示着：【终极挑战：知识迷宫！通关见零！】
“哈？”杨杰红薯渣喷出来。“零导师…是个网瘾老年？”
一个穿着花睡衣的身影瘫在中央电竞椅上。背对他们。头发乱得像鸡窝。正狂拍手柄打游戏。
“上啊！干他！哎哟又死了！”花睡衣捶椅子。声音气急败坏。
“喂！”杨杰喊。
花睡衣猛地回头。
一张胡子拉碴的胖脸。黑眼圈堪比熊猫。嘴角还沾着薯片渣。
“谁啊？吵吵啥？没看老子…卧槽！”他看清杨杰，眼珠子瞪圆，“真来了？还挺快！”
他手忙脚乱关掉游戏。屏幕跳出【败北！】大字。他脸一黑。
“零？”杨杰挑眉。“你约架…约在游戏厅？”
“放屁！这叫终极试炼场！”零跳起来。花睡衣带子开了也顾不上。“想见老子真身？先打通关！”
他指着中央大屏幕。上面浮现复杂的迷宫图。布满闪烁的问号。
“知识迷宫！答对前进！答错…嘿嘿。”零猥琐一笑。拍拍手。
轰隆！迷宫入口降下三道激光栅栏！滋滋作响。
“答错一道。激光加一道！答错十道…”零做了个抹脖子动作，“变烤串！”
“就这？”杨杰嗤笑。活动手腕。“答题？爷专业对口！”
他大步走向入口。
“等等！”零突然扔过来一个油腻的…炸鸡腿形状的U盘？“插控制台！算你作弊器！”
杨杰接住。黏糊糊的。一脸嫌弃：“你拿炸鸡腿当U盘？”
“顺手！爱用不用！”零翻白眼。
杨杰把鸡腿U盘插进迷宫入口控制台。
屏幕一闪。迷宫地图旁边弹出个小窗口。里面是个像素小人——顶着零的鸡窝头头像。举着个“加油”的牌子。
“啥玩意儿？”杨杰懵了。
“老子的AI分身！知识百科小零！”零得意叉腰。“友情提示！仅限三次！”
像素小人蹦跶：【第一题来啦！请问…】
“闭嘴！”杨杰首接切断小零的语音。手指在控制屏上狂敲。“用你提示？看不起谁！”
他首接输入答案！
【回答正确！前进十格！】
激光栅栏消失一道。
零的胖脸抽了抽。
杨杰一路狂飙。题目刚出。答案己输。天文地理。历史代码。来者不拒。
【正确！正确！正确！】
激光栅栏一道道消失。他如入无人之境。
像素小零急得在窗口里跳脚。举牌子：【用我！用我啊！】
杨杰理都不理。
眼看快到终点。最后一题弹出：
【请简述“大灾变”前文明毁灭的真正原因。（限十字内）】
杨杰手指停住。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零也收起嬉笑。眼神复杂。
杨杰咧嘴。输入答案。
【玩脱了。把自己作死的。】
【……】
【答案判定：精辟！通关！】
终点大门轰然开启！
“噗哈哈哈！”林梦瑶第一个笑喷。
“精辟！太他妈精辟了！”大壮捶地。
零的胖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泄气地瘫回椅子：“…算你狠。”
杨杰走进终点房间。只有个光秃秃的金属台。上面放着个老旧的…翻盖手机？
“这啥？通关奖品？”他拿起手机。一股廉价塑料感。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一条未读信息。发信人：【老爹】
杨杰瞳孔骤缩。手指微颤。点开。
只有一行字：
【儿子。零是可信的。他游戏ID叫“隔壁老王别打我”。】
杨杰：“？？？”
零在外面嚎：“喂！看到没！老子真是你爹网友！当年组队刷副本的交情！”
杨杰捏着手机。表情精彩。
他走出房间。把翻盖手机怼到零的胖脸上。
“解释。”
零挠挠鸡窝头：“当年跟你爹组队打《文明火种OL》…他是肝帝。我是氪佬。配合贼溜！”
他眼神有点飘忽：“后来…游戏关服。现实‘大灾变’。异能觉醒…你懂的。”
“说重点！”杨杰不耐烦。
“重点就是！”零一拍大腿，“你爹把‘火种’核心程序！备份在老子游戏账号的…云！盘！里！”
他指着杨杰脑袋：“你那个系统！就是老子的氪金大礼包改的！”
全场死寂。
雀斑少年憋出一句：“…所以杨哥你开挂。是祖传的？”
零得意点头：“不然你以为‘知识熔炉’哪来的？老子的全服唯一神器！‘智慧王冠’熔的！”
杨杰看着零那张油腻的胖脸。又看看手里老爹留言的破手机。
他深吸一口气。
“行。”他点头。“网友是吧？氪金大佬是吧？”
他突然出手！一把揪住零的花睡衣领子！
“房租！电费！精神损失费！”杨杰吼。“养系统不要钱啊？白嫖老子这么久！结账！”
零被勒得翻白眼：“松…松手！要钱没有！要命…”
“没钱？”杨杰冷笑。“肉偿！打工还债！”
他拖着挣扎的零往外走。“从今天起！你就是‘知识共享平台’首席技术…兼游戏测试员！”
“老子要开发新课程！”杨杰宣布。“《论如何用知识在游戏里吊打氪金狗》！”
“课题导师！”他指着翻白眼的零。“就你了！”
归墟入口。夕阳把两人拖长的影子扭打成一团。
苏梓涵扶额。嘴角却微微上扬。
方雨默默截屏。标题：【知识男神与其债主的首次会晤。】
雀斑少年突然举起一块捡来的金属板。上面用烧焦的木棍写着：
【热烈庆祝杨神喜提网瘾老年导师一名！】
众人哄笑。惊飞沙丘上最后几只归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