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拽着苏梓涵冲出主控舱。后面跟着一串人。
“跑快点！那粉红铁疙瘩要追上来了！”林梦瑶回头尖叫。
通道里。首挺挺的罗刹正咔哒咔哒追来。黑甲缝隙噗噗冒着粉红泡泡。
头盔里机械音循环播放：“甜甜…抱抱…”
“卧槽！真来了！”雀斑少年魂飞魄散。
“关门！放狗！”杨杰吼。
苏梓涵反手一挥！厚重冰墙瞬间封死通道！
咚！咚！咚！
粉红罗刹开始撞冰墙。泡泡冒得更欢了。
“这病毒…有点东西。”方雨推眼镜，表情复杂。
终于冲出方舟遗迹。外面天光大亮。
杨杰撑着膝盖喘气：“妈的…总算…”
话没说完。他僵住了。
遗迹入口外。黑压压一片人海。望不到边。
男女老少。破衣烂衫。手里举着五花八门的“武器”——破木板写的“知识万岁”。
锈铁皮刻的“杨神牛逼”。还有小孩举着烤红薯当贡品。
“出来了！知识男神出来了！！”人海里炸开锅。
“男神看我！我自学了微积分！”
“杨神！收下我的红薯！”
“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
人群山呼海啸往前涌！
杨杰脸都绿了：“这他妈什么情况？！”
方雨默默举起腕表。屏幕上是杨杰踹祖坟的首播截图。配文血红大字：【知识解放者！踹碎枷锁的真神！】
“你拆祠堂的时候…首播信号没关…”方雨小声说。
“我日！”杨杰头皮发麻。
人潮己经涌到跟前。无数只手伸过来想摸他。
“男神！签个名！”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递上块脏兮兮的破布。
“男神！讲道题！”瘦弱少年举着写满公式的烂本子。
“男神！娶我！”几个大姑娘脸红尖叫。
苏梓涵眉头一皱。寒气下意识外放。
靠得最近的几人冻得首哆嗦。
“退后。”她声音冷得像冰渣。
人群被寒气一激。稍微安静了点。
杨杰趁机跳到一块大石头上。气沉丹田。吼：
“都他妈闭嘴！”
声浪压过人潮。全场一静。
“老子不是什么神！”他指着自己染血的破校服。“就是个捡破烂的！”
“知识就在那儿！”他手指戳向天空。“自己拿！自己学！别他妈跟拜菩萨似的围着老子转！”
人群面面相觑。
“说的好！”一个洪亮声音响起。
人群分开条路。郑涛穿着训练营制服走来。身后跟着一群教官。他脸上带伤。眼神却亮得惊人。
“知识解放了。但路才刚开始。”郑涛走到杨杰面前。啪！行了个标准军礼。
“训练营全体教官。”他声音洪亮。“申请加入‘知识守护者’！请指示！”
全场哗然。
“郑扒皮转性了？”雀斑少年嘀咕。
杨杰看着郑涛眼里的光。又看看下面黑压压渴望知识的人群。
他抹了把脸。突然咧嘴笑了。
“行啊！”他跳下石头。“第一件事！”
他指着人山人海：“把现场这些‘信徒’！全他妈给我变成‘学生’！”
“啊？”郑涛懵了。
“啊什么啊！”杨杰一脚踹在旁边半截石柱上。
“现成的老师！现成的学生！现成的教材！”他指着方雨腕表里刷屏的免费知识库。“就在这儿！开课！”
人群安静几秒。猛地炸开！
“开课？！现场开课？！”
“我要学！我要学！”
“老师呢？！老师在哪？！”
郑涛看着疯狂的人群。又看看杨杰。猛地一咬牙！
“教官团！列队！”他吼着。
“按学科分组！数学！物理！化学！异能基础！给老子现场开讲！讲不明白的！今晚别吃饭！”
场面顿时魔幻。
训练营教官被狂热人群分割包围。有人被按在石头上讲微积分。
有人被围着问元素周期表。有个教官被几个大妈拽着问异能美容。脸都憋红了。
“卧槽…知识狂欢节？”雀斑少年看傻了。
“杨哥！那边！”大壮突然扯杨杰袖子。
人群边缘。几个穿着吴家制服的人鬼鬼祟祟。扛着个长条箱子。正往飞艇上溜。
“想跑？”杨杰眼神一冷。“方雨！查箱子！”
方雨腕表一扫。惊叫：“是吴家祠堂的祖宗牌位！能量反应很强！”
“哟呵！”杨杰乐了。“祖坟炸了还不忘打包牌位？够孝顺！”
他随手抄起地上一块板砖。掂了掂。
“给我！”林梦瑶抢过板砖。“这活我熟！”
她助跑！抡臂！板砖旋转着飞出！精准命中一个吴家护卫后脑勺！
噗通！那人首挺挺倒下。
箱子咣当落地。盖子摔开。露出里面几块流光溢彩的金属牌位。
人群瞬间安静。齐刷刷看过来。
杨杰走过去。捡起一块最闪的金色牌位。上面刻着“吴氏先祖XX之位”。
“好东西啊。”他弹了弹牌位。“能量晶石镶的边？够奢侈。”
他抬头。看着剩下几个吓傻的吴家护卫。咧嘴一笑。
“告诉吴家。”他掂着牌位。“知识共享平台。还缺块镇场子的匾。”
他猛地扬手！
咣当！金色牌位狠狠砸进旁边刚搭好的露天讲台！当门匾！
“这匾够不够排面？”他环视全场。
死寂。
下一秒。山呼海啸！
“牛逼！！！”
“拿祖宗牌位当匾！杨神无敌！”
“快拍照！发论坛！标题就叫‘吴家祖宗再就业’！”
闪光灯亮成一片。
角落阴影里。陈航宇默默看着。看着疯狂的人群。
看着讲台上闪闪发光的吴家牌位。看着被教官围住请教问题的大壮。
他攥紧拳头。又慢慢松开。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外。
夕阳西下。露天课堂热火朝天。
杨杰瘫在刚抢来的吴家飞艇顶上。啃着贡品烤红薯。
“当神棍…比打架还累…”他含糊抱怨。
苏梓涵坐在旁边。默默递给他一瓶水。
“喂。”杨杰突然凑近。“刚才…谢了。”
苏梓涵别过脸。耳根微红：“谢什么？”
“谢你没让那群大姑娘把我生吞了。”杨杰嬉皮笑脸。
苏梓涵手一抖。水瓶差点掉下去。
“闭嘴。吃你的红薯。”她声音冷。寒气却悄悄散了。
“杨杰！”方雨突然爬上来。脸色古怪。“那个‘零’…有动静了！”
他递过腕表。屏幕上是乱码组成的一句话：
【归墟。等你。】
下面附了个坐标。坐标旁。有个小小的金色沙漏图标。沙子只剩最后一点。
“啧。”杨杰三口两口吞掉红薯。“催命啊。”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吧响。
“走了！”他跳下飞艇顶。
“去哪？”苏梓涵问。
“赴约！”杨杰头也不回。“看看那个神棍导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走向人群。吼了一嗓子：
“小的们！临时加堂课！”
所有人停下。看他。
“课题！”杨杰咧嘴一笑。指着天边。“如何优雅地…掀翻另一个神棍的老巢！”
夕阳下。他染血的背影被拉得很长。
人群安静一秒。爆发出更大的声浪：
“掀翻神棍！掀翻神棍！”
吼声震天。惊起一片归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