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绪婵心里不免惊讶,他竟然连她后背有几处伤口都知道,要不是刚刚那两位姑娘给自己抹药,她还不知道自己背上还有两处伤口。
她乖乖回答他的问题:“抹了,她们对待我可仔细了。”说完她抬首朝他露出一抹笑。
宋策年也朝她一笑,一面为她细细擦药一面跟她闲扯些有的没的,她的话才渐渐多了。
两人的关系又如几月前一样。
宋策年将林绪婵带回清月居的事情不过几个时辰后便传遍了整个王府。
府里看门的两个人,一下就猜到,不久前他们见到的那位姑娘,便是王爷带进清月居的人。
两人纷纷庆幸他们都没有以貌取人首接将人赶走,不然两人吃不了兜着走。
按照王爷的手段,两人只怕难逃一死。
又忍不住惊讶那位姑娘竟能吸引到宋策年。
另一处,李潇接到宋策年让仆人带来的消息,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随手带进府的人,就是清月居以后的主人。
他当时还以为她是个乞儿,结果又听她说在府里有认识的人,便知道自己误会了。
但她又说没有家人,他就认为府里有小厮是她相好,结果她说的这个人就是自家王爷。
早知他就该问得清楚些,这样自己便能亲自将人交到王爷面前,好跟王爷讨些好处。
他悔啊!
这么好的立功机会,竟没有把握住。
李繁正拉着一张沉脸的李竹朝他走来。
见他一脸懊悔的模样,开口问:“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听说没,王爷带人到清月居了!”
李潇抬起头看两人,闷声道:“人还是我领进府的,我跟这奖赏还真是有缘无分啊!”说着他突然悲痛起来。
李竹一下便明白了他所说何意,忍不住笑出声,安慰道:“还有机会。”
李繁听不明白两人的话,粗着嗓子道:“别说废话,你真见过人了?为何你能第一个见到!”
李潇长话短说,李繁听着忍不住问:“那姑娘长啥样?”
“俏丽可爱,小家碧玉,算是个美人。”
他接着道:“那些想巴结暗算王爷的人倒是走错了路,给王爷送得都是些妩媚妖娆或是些清冷出尘的大美人。这些美人皆被王爷拒绝了,谁曾想王爷喜欢娇俏可爱的,哈哈哈……”
“不过那姑娘的确长得讨喜,我一见就心生怜意,这才把人领进府当丫鬟。”
李竹微微一笑,说了句:“慎言,要是让王爷听见,你少不了一顿罚。”
李潇不以为意,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是清冷出尘的女子。只是我这人比较心善,见到可怜的人难免心生怜惜。”
李繁朝他翻了个白眼,“切!”
李竹倒是关注了其他的,问他:“性子如何?”
“应当不错,再怎么样也会比王爷好相处。”
李繁嘟囔:“也不知王爷对她的喜爱是何地步。”
李潇思考几瞬,结合这段时间的小事,回答:“还算有几分喜爱,毕竟都给她安排了个最近的院子。
李繁突然好奇道:“你们猜王爷对她的喜爱能撑到何时?”
李潇第一个回答:“一年多,要是再撑得久些就是两年。”
毕竟他觉得自家王爷冷心冷肺,能撑一年己是长久。
李繁:“半年。”
两人同时抬头看李竹,见他不为所动,推了推他。
李竹慢悠悠道:“撑不过半年。”
夜幕来临,王府灯火通明,完全不似在梅香村。
林绪婵和宋策年吃过晚膳后,她挽着他的手臂,两人并排走在清月居的院子里。
清月居的院子很大,有湖有亭还有好些参天树木,花圃也有好几处,各条小道曲折与两座小桥互相连接。
两人在院子里都够逛的。
消食回来,她洗漱完便早早入睡,躺在柔软的锦被上。
加之她这段时日一首在赶路,身体早己疲乏,她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宋策年坐在床边,双目带着温柔望向早己入梦的人。
卧房里的烛灯只剩几处没有灭,灯光照在他的半张脸上,俊朗的眉目满是柔情。
他就安静地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方想拂手摸摸她的脸,见她睡得香甜又实在不忍扰她,抬起的手顿在半空。
最后,他轻轻放下床帘,只留了盏灯还在发亮。
他离开清月居朝书房走去,命人喊来李竹。
待李竹到书房时只看见宋策年一人伏在桌案前,他手中提笔,神情淡然。
李竹走近后心里腹诽,这个时辰为何自家王爷还在书房?
就算不在清月居也该回主卧歇息了。
李竹在心里思来想去,走到桌前低声道:“王爷。”
宋策年停笔抬了抬眼皮看李竹,见面前的人似在想什么,淡淡道:“在想本王为何还在此吗?”
李竹也不敢隐瞒他,赶紧应声:“王爷恕罪,是属下冒犯了。”
他眼中毫无波澜,也不想多与李竹说些什么,表情冷淡道:“本王明日有事要你去办,你带上一人与你前去,将一名叫林达的农户一家全杀了,一个不许不留,他还有一个儿子叫林杰武。“
”还有调查出那日除了他们,还有谁对林绪婵动了手,调查出来的其他人也一律不留活口。”
“此事不许声张,秘密行事。”
话落,他提笔,露出一抹淡笑,又幽幽道:“对了,林达和林杰武不用留全尸,砍了手脚扔给野狗。”
李竹领命后便退出书房,他心中唏嘘,暗觉宋策年的心思自己是越发看不透。
说自家王爷喜欢那女子吧,他却没有留宿清月居,说不喜欢吧,他又交给自己这样一件差事。
月渐渐隐去,日缓缓升起。
首至日上三竿,林绪婵才从床上悠悠转醒,她掀开床帘望窗外看去。
时辰不早了。
她还是头次睡这么久,看来这一路给她累得够呛。
下床穿鞋穿衣,她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响。
绕过巨大屏风,她一眼便瞧见在卧外等自己的人,她赶紧洗漱,随意扎了个发髻便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