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绪婵拉着人就跑,首到两人都累得喘不上气,她才松开那名女子。
她喘着气,抬头看这名女子,低声道:“你还好吗?”
杨袁雪第一次跑这么久一时没有缓过来,喘了半天气才回答她:“我没事了,多谢你……出手相助。”
林绪婵笑了下,说:“无需客气,换做是其他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杨袁雪望着眼前这个长相娇俏清丽的女子,内心感激,将林绪婵打量了下,说:“没有你我今日就糟了,你是要去哪?”
杨袁雪见她挎着一个包袱,灰头土脸,就知她是赶了许久的路。
“去宁城。”
听到回答,杨袁雪愣了下,说:“那还有好一段距离呢!你独自一人嘛?”
她点头,抬手抓住自己的包袱,平静道:“对,我去宁城找人。”
林绪婵又与杨袁雪说了些话便要离开。
“我还要接着赶路,我们有缘再见。”
“等等。”
林绪婵回头看她,微微无力地问:“还有何事?”
杨袁雪从怀里拿出二两银子还有些零碎的铜钱,交到林绪婵手上,面带一丝羞愧道:“你拿着,我出门没带多少钱,只有这些。宁城离这儿也不算近,这些钱就当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虽说少了……”
林绪婵看着手中多出来的银两,失神一瞬,然后笑着把钱收了。
她诚恳道:“多谢,这下反倒是你救了我。”
换作以前这钱她是不会收的,但如今自己这样困难。
且杨袁雪一看就知家中还算富裕,出门随身带的钱都有二两银子。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真正地道别。
林绪婵感叹这钱真是雪中送炭,自己终于不用饿肚子也不用露宿街头了。
她高兴地踏进新的旅途。
林绪婵虽然有了钱,但她还是不敢乱花,这一路她格外省吃俭用。
经过十几日的长途跋涉,她终于抵达宁城,鞋都磨破了两双,两只脚不知冒过几回血泡。
好在她终于抵达宁城。
林绪婵望着城门口的字,不禁感慨,正好她识得“宁城”二字。
她站在城门外看了一会儿才进城,一进城她便被迷了眼,这宁城果真繁华。
放眼看去街道上人来人往,街道旁都林立着各色商铺,以及小摊。
宁城的建筑个个都高大雄壮,林绪婵站在街上来回看,险些忘了自己此次来宁城的目的。
她先是去吃了碗馄饨,再寻了几个路人问摄政王府在何处。
几个路人回答的都一样,林绪婵确定了位置便动身去摄政王府。
宁城,皇宫。
宋文庚正一脸紧张地倚靠在床榻上,双手无处安放,抬眼心虚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宋策年。
宋策年慵懒地靠着椅背,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冷冽的双眸时不时凝向宋文庚。
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面上带着极浅的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周身的气氛冰冷,无端让人想逃离。
“皇、皇叔。”
他没有回应宋文庚,继续把玩手中的茶杯。
“我错了……”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宋文庚赶紧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祈祷。
“皇叔……”
宋文庚又喊了一声,宋策年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抬首将视线落在宋文庚身上,嘴角挂着一抹笑,笑意不达眼底,他慢慢悠悠道:“你何错之有?”
“是我贪玩才让……”
宋策年嗤笑出声,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出口打断宋文庚的话:“不必向我道歉,差点小命不保的人是你不是我。”
宋文庚听到他的话,低下头去,小声地说道:“我知道自己中毒后,皇叔少不了要操心许多事……”
宋文庚越说越心虚,头一下低得更加低,手不自觉着明黄的衣角,心底的害怕在渐渐蔓延。
见到他脸上那若有似无的笑,宋文庚心里就怵,总感觉他笑里藏刀,还不如不笑。
比冷着脸骂自己还可怕。
宋策年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垂下眼睫,扯起嘴角漫不经心道:“你如今己有十三,是时候可以立后了,再封些妃嫔,生些皇子皇女,免得你死了都没能留下个子嗣。”
“我不过才十三,皇叔你二十了都没……”剩下的话宋文庚没敢说出口,抬眼瞟了眼坐在椅子上的人。
只见宋策年轻笑了下,眼中眸光淡淡,不紧不慢道:“有你一个还不够我操心?”
宋文庚闭上嘴不说话。
宋策年也不想再与宋文庚多闲扯些有的没的,他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
他想也没想首接起身离开,留宋文庚一人在寝殿里满脸茫然。
宁城的某处街道上,林绪婵挎着包袱,头发随意束着,小脸素净可人,睁着杏眸好奇地左右乱瞟,卷翘的长睫时不时扑闪,嘴唇不自觉轻抿。
她走了一小会儿,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减少,很久才能望见一两个行人。
抬首,映入眼帘的是气派威严的大门,宽大的台阶旁矗立两只石狮,昂首远望,大气浑厚,突显府祇的神秘与肃穆。
这儿便是摄政王府。
林绪婵站在大门旁踌躇不前,望着这道大门和高墙,心底隐隐生怯。
这和她想象中的摄政王府完全不一样。
她微微蹙起眉,双手攥紧包袱,脸上皆是犹豫与担忧之色。
没有那枚玉佩她还能进到王府里吗?
心中愁绪万千,最后她还是下定决心敲门。
她缓步走上台阶,心脏在噔噔地响,走到门前抬手,停顿一瞬,她还是敲了敲门。
刚一敲门里头就有人来开门,其中一个年长些,头发里夹杂丝丝的银线,面容看着却十分精神。
另一个是位年轻小伙,也是十分的精神。
两人看向林绪婵,她一身朴素穿着,后背还挂着个包袱。
“姑娘可是走错了地方?这儿是摄政王府。”
她露出一抹客套的笑容,用清悦的嗓音回答:“叔,我没找错,我要找的就是摄政王府,我是来寻人的。”
看门的两人又细细打量了她,心中不禁惊异,问:“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