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绪婵点头,眼里满是哀伤,扬手抓住他的衣袖,低声道:“嗯,我想你多陪陪我。”
宋策年看不了她委屈又可怜的模样,长臂一揽,将人困在怀中。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心中的悲伤放大,一道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发出:“以后没人给我讲故事了。”
他将下颌抵在她脑袋上,眼中是难以一见的柔情。
“你想不想跟我回宁城?”
林绪婵好一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低头看怀中的人,视线凝在她脸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再次开口:“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还没想好。”
他戏谑一笑,盯着她道:“这么久还没有想好?”
林绪婵还是沉默不语,他也不急,笑着说:“无事,反正我现下也不能立即带你回去,你慢慢想。”
她愣住,脱口而出:“为何现下不能带我回去?”
宋策年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回答:“刚回去少不了有一堆事要解决,我怕不能看顾好你,所以等我忙完后再来接你。”
林绪婵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他打断:“约莫两个月后,我来接你。”
“可我……”
“这十一两银子给你。”
她的话再次被打断,接着手心就多出了十一两银子。
她满脸震惊地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银子,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他轻笑出声,不紧不慢地说:“先给你这些,等到了宁城我再给你。”
还没等她说话,他又拿出一枚玉佩,下一瞬,这枚玉佩躺到她的另一个掌心。
“这是我的贴身玉佩,我满月时兄长赠予我的,你拿着。”
林绪婵一听,立马摇了摇头,把玉佩还给他,说:“不行,这可是你兄长留给你的,我不能拿。”
宋策年浅浅一笑,声音温和:“拿着,一枚玉佩罢了,我兄长都不知送了多少。”
“那也不行啊……”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满目笑意,带着调侃的语气与她说道:“我是怕我走以后你太想我,熬不过两个月就想来见我。到时候你要是来摄政王府找我,首接把这玉佩给里面的人看,他们自会带你来找我。”
林绪婵语塞,片刻才嘟囔:“谁会想你!”
宋策年轻笑道:“你。”
他又抱了一会儿她,临走前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缱绻亲昵:“等我来接你。”
听着他的话语,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宋策年松开怀中的人,朝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随后迈步离开,最后回首看一眼便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林绪婵攥着手中的钱和玉佩,首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内心一阵空落落。
他真的走了……
以后自己就要像以前那般,一个人吃饭干活,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回到屋中,明明房子不大,但她还是觉得空荡荡的,让她突然有些难以适应。
她唉声叹气地把手中的钱和玉佩藏好,又面露沮丧地去灶房生火做饭。
要是他没有走,她就不用做饭了。
一个人吃饭没有两个人吃着香。
宋策年离开了几天后,冯清佑也来跟她道别。
“绪婵,我要回县里了,这一去可能要等明年开春才能回来。你在村里注意些安全,有什么问题就去找我爹娘帮忙。”
林绪婵难过道:“好,我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她没有想到冯清佑也要走了,这下村里真找不出跟她说话的人了。
她望着冯清佑的背影,心中不禁难过。
日子一天接着一天过去,林绪婵每日重复着一样的活,回到家也再没人同她闲谈玩闹。
摄政王府。
宋策年正埋头在书房里处理政务,是他离开宁城这两个多月里的政务。
到了午时,下人将饭端进书房中,他随便应付了点又埋头干活。
他不过是没在宁城两月,那些人便都开始蠢蠢欲动。
到了歇息的时辰,宋策年才放下手中的活,走出书房。
他立在门外片刻,双眼望向天边的银月,无人知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又顿了几瞬,他喊来贴身护卫李潇。
一名身材精瘦,长相还算俊秀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书房门口。
宋策年没有看他,只淡声吩咐:“明日命人把离主卧最近的那个院子打扫干净,再添些家具,还有女子所用的东西也添到院里,置办完之后每日派人去打扫。”
李潇本来还在恭恭敬敬地听自家主子的吩咐,听完人都愣住,没能立即回应宋策年。
宋策年眉头一皱,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声音带着威压:“听不懂?”
李潇听到声音瞬间回神,忙道:“领命。”
宋策年吩咐完转身就离开,身后跟着两名提灯的仆从,他们也同李潇一样愣了一会儿。
李潇站在原地反复回味自家主子的话,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消散。
女子!?
哪家的姑娘?他怎么从未听说过王爷身边有什么女子。
宋策年共有三名贴身护卫,李潇只是其中一名。
剩下两名分别叫李繁和李竹。
李潇赶紧跑去找李繁和李竹,他要与他们分享这件大事。
没一会儿,李潇就找到了他们,两人正在喝酒。
瞧见李潇一脸兴奋地朝他们跑来,皆是一脸懵。
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高兴。
李繁身形粗壮,长相彪悍,他放下手中的酒,扭头看着李潇,忍不住问:“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李潇坐下来,端起桌上的酒就喝,待他喝了一口酒后,一脸神秘道:“王爷吩咐我干一件事,你们猜猜是何事。”
“少卖关子!赶紧说!”李繁大声道。
“王爷让我明日派人去打扫院子。”
李繁白他一眼,只觉此人在说废话,不打算理他,准备继续埋头喝酒。
而一向冷面,长相有几分俊朗的李竹喝酒的手却顿了下,瞄了李潇一眼。
“那院子是给女子住的!”
李潇刚把话说完,李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他,连喝酒的动作都停下,只一味看着李潇。
李繁粗哑的声音响起:“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我没见过王爷身边有过什么女子啊!你见过那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