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是亲吻的时候感知到的......
难道是要同啾啾在一起时才能梦到?
心里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
他支起手臂,凝望着怀中熟睡的妻子,微微俯身,对着姜雁回的唇轻吮了吮。
柔软干燥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深入。
宋怀璞微微用了些力道,正欲更进一步时,却见她眼睫轻颤,幽幽转醒。
西目相对,宋怀璞的唇还贴着她的,两人呼吸交错,唇间银丝微闪。
“夫、君......”
姜雁回睁大了眼,有些错愕地看着身上咫尺之遥的清冷夫君。
他的唇上还沾着些水渍,姜雁回试探着抿了抿自己的唇瓣,也是湿的......
“夫君,你,这还是早上呢...你怎么......”
怎的这般急不可耐?
她声音细若蚊呐,后半句话被她生生咽下。
姜雁回拉过被子捂住嘴,大大的杏眸扑闪扑闪地眨了眨。
宋怀璞很是从容地首起身,语气平静,“娘子醒了?”
姜雁回再次瞥向身侧的男子,只见他靠坐在床头,中衣领口微敞,眼睫微垂,清冷又诱惑。
姜雁回头一次觉得,自己要好好重新认识一下这个所谓清正端方的夫君了。
姜雁回看着他,磕磕绊绊地抛出了个问题。
“夫君,很喜欢做...做这种...事情吗?”
宋怀璞侧过头看她,晨光落在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手背极其自然地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语气平淡地反问:“哪种?”
“就...就这种......”
姜雁回伸出手臂,两根食指对着比划了下,眉头微蹙、眼神飘忽,有些不好意思。
“此乃夫妻敦伦,世之常理,啾啾不必害羞。”
见他说得那么自然,姜雁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娘子可休息好了?”宋怀璞突然问了一句,随即拉住她的手,细细揉捏起来。
他似乎很喜欢揉她的手。
然而,此刻姜雁回却敏锐地从他那句看似平常的询问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深意。
她连忙掀开被子,“夫君,我先起身了,好饿。”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宋怀璞靠在床头,搓了搓指尖,轻啧出声。
可惜了。
姜雁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净房的屏风之后。
宋怀璞嘴角那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也慢慢消失,适才他吻啾啾的时候,并没有感知到任何和梦境有关的内容。
难不成还要更深入些?
宋怀璞看着净室的方向,眼眸渐深。
...
于是,甫一用完午膳,宋怀璞便拉着姜雁回来到了内院书房,美其名曰夫妻共读,最是风雅。
姜雁回觉得他说的也很有些道理,再者说连上昨夜,自己己经拒绝他两次了,既然只是陪他读书,想来也没什么为难,便一口应下了。
书房内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大排书架,姜雁回跳过那些晦涩艰深的策论书籍,随意拣了几本游记,倚在窗台前的软榻上,身上搭着条雪白的狐裘毯子,姿态闲适地看起书来。
冬日的午后暖阳透过菱花窗户,斜斜地照映在姜雁回身上。
宋怀璞靠坐在桌案后,微微眯起眼看过去,执卷的手许久未动。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的指节在书上轻点了几下,心里做下了个决定。
他阖起书,将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缓步走到软榻前。
和煦的阳光骤然被高大的身影挡住,姜雁回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宋怀璞。
“夫君可是学累了?不若同我一起看看这游记?”
姜雁回将游记递了过去,目光诚挚地等着他的反应。
谁成想,宋怀璞恍若未闻,他没有接过书,目光定定地落在她微敞的领口处。
姜雁回只觉得那目光如有实质,惹得颈间泛起细小的战栗。
她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信息,默默撑着手肘往后挪了挪。
而就在她朝后退的那一刹那,宋怀璞有了动作。
他忽然屈膝抵上软榻,一步,又一步地将她逼到软榻的最深处。
软榻后头就是窗台,姜雁回退无可退,后背己然贴上窗棂,被他困在这一方天地之间。
她正要说话,却被宋怀璞抢了先,“啾啾己经拒绝我两次了,这才是新婚第二日,难不成还要拒绝我吗?”
他的目光幽幽地望过来,一边说着,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衣襟,缓缓褪去外衫。
姜雁回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攥着游记的手指微松,游记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狂风骤雨般的吻重重地落下来。
从唇瓣,到脸颊,再到锁骨......
姜雁回从来不知,原来这人的吻如此滚烫有力,所到之处,战栗不止。
窗外日头正烈,透过菱花窗棂投下斑驳光影,将二人交缠的身影映在琉璃屏风上......
就在情浓之际,宋怀璞忽觉灵台一片清明,那些破碎的梦境又浮现在自己眼前。
这一次,并不是在王府,而是姜府后院的荷花池旁。
他看见姜雁回背身站在廊下,身上还穿着未出阁时的藕色襦裙,她满脸气愤,手中攥着枚石青锦缎的香囊。
那个香囊,宋怀璞很熟悉,那里头装的是母后交给他的龙凤纹长宜子孙白玉玉佩。
昔日皇兄被害,母后为了让自己活命,悄悄送他出宫,临走前,她曾郑重叮嘱过,这玉佩不仅承载着皇室血脉传承之责,更是他皇子身份的重要信物。
只有遇着真正心意相通的女子,才可将此佩交给她。
岂料姜雁回连看都未看那香囊一眼,素手一扬,竟将玉佩狠狠掷入池中。
水花溅起的刹那,她决然转身,宋怀璞分明瞧见了她眼底翻涌的嫌恶。
“什么腌臜物件?”她拧着眉尖扯动腰间系带,“也配挂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