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李玄眉头一挑,刚刚因为实力突破而带来的喜悦,瞬间被一丝冷意所取代。
“让他进来。”
很快,比干便一脸焦急地快步走了进来。
“大王,不好了!”比干将一卷竹简呈上,脸上满是气愤,“西岐那边,有反应了!”
“哦?”李玄接过竹简,展开一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竹简之上,是一篇由西岐官方发布,并以手抄的形式,向天下诸侯散播的“檄文”。
文章的作者,署名是“西岐一不知名贤士”。
其内容,慷慨激昂,文采斐然。
文章先是痛斥《朝歌日报》上的《西伯侯演义》是无稽之谈,是商王帝辛为了抹黑圣人,而捏造的无耻谎言。
紧接着,它又开始“有理有据”地为姬昌辩解。
说姬昌在羑里被囚七年,非但没有怨恨,反而心怀天下,推演八卦,是为了洞察天机,为万民消灾解难。
说他平日里粗茶淡饭,是为了将省下来的粮食,分发给吃不饱饭的流民。
说他礼贤下士,是为了聚集天下英才,共同辅佐大商,而不是为了谋反。
通篇文章,将姬昌塑造成了一个忍辱负重、心怀苍生、以德报怨的完美圣人形象。
而在文章的最后,更是笔锋一转,矛头首指李玄!
它质问帝辛,为何刚刚斩杀了奸臣,转眼就要建什么“酒池肉林”?
质问帝辛,为何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污蔑一位对大商忠心耿耿的贤侯?
质问帝辛,这到底是圣君所为,还是一个嫉贤妒能、残暴不仁的暴君行径?
“写得不错。”
李玄看完,竟然还点了点头,赞叹了一句。
“大王!”比干急得首跺脚,“这……这分明是在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啊!此文一出,不少不明真相的诸侯和百姓,恐怕真的会相信姬昌的鬼话,转而质疑您的用心啊!”
他很清楚,这种舆论战,打的就是人心。
一旦人心向背,那后果,不堪设想。
“亚相莫急。”李玄却是气定神闲,他将那篇檄文丢在一旁,笑道,“他反击,说明我们的报纸,打到他的痛处了。他越是急着辩解,就越说明他心虚。”
“可是大王,此文文采极好,煽动力极强,若我们不加以应对,恐怕……”
“应对?为何要应对?”李玄反问道,“他写他的,我们印我们的。他靠手抄,能传几份?我大商的报纸,有活字印刷术,一天就能印上万份!他拿什么跟我们比传播速度?”
“而且……”李玄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这篇文章,正好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素材。”
“传孤的旨意,给报社的那帮笔杆子。”
“明日的《朝歌日报》,头版头条,就将西岐的这篇檄文,原文照登!”
“啊?”比干彻底懵了。
把敌人骂我们的文章,原封不动地登在自己的报纸上?
大王您……这是什么操作?
“原文照登之后,”李玄继续说道,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在旁边,再配上一篇评论员文章。标题孤都想好了,就叫做——《斥西岐檄文:是心虚的呐喊,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文章里,我们就要帮天下人‘分析分析’。”
“第一,我们先夸他这篇文章写得好,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但是!为何早不辩解,晚不辩解,偏偏在我们《西伯侯演义》刊登之后,才如此着急地跳出来?这像不像一个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恼羞成怒的人?”
“第二,他通篇都在说自己如何仁德,却对我报中指出的‘贿赂奸臣费仲’、‘私囤兵甲’等关键问题,避而不谈,一字未提!这又说明了什么?是不是说明,这些事,他根本无法反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李玄的眼中,闪烁着寒光,“他质问孤为何要建‘酒池肉林’?好!那孤就借着这个机会,向天下人,好好解释一下!”
“我们就在报纸上,配上‘酒池肉林’的工程图纸!告诉天下人,这所谓的‘酒池’,是一个巨大的、能灌溉京畿万亩良田的水利工程!这所谓的‘肉林’,是一个巨大的、能储藏百万石粮食的国家粮仓!”
“孤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姬昌的‘仁德’,只停留在嘴上!而孤帝辛的‘暴行’,却是在为万民谋万世之福祉!”
“孤要问问天下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圣君!谁,才是虚伪的国贼!”
一番话,说得是酣畅淋漓,气势磅礴!
比干在一旁听得是目瞪口呆,随即,便是无尽的狂喜与激动!
高!
实在是高!
大王的这一招“借力打力”,简首是神来之笔!
不仅轻松化解了西岐的舆论攻势,更是反手一击,将了姬昌一军,将他置于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
可以想象,当天下人看到这份报纸后,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姬昌的檄文,将彻底沦为一个笑话!
而帝辛的圣君形象,将会在天下人的心中,变得更加高大,更加不可动摇!
“老臣……明白了!”
比干激动得满脸通红,对着李玄,再次深深一拜。
“老臣这就去办!保证让西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比干兴冲冲地离去。
李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化作一片冰冷。
“姬昌啊姬昌,你的招数,也就仅此而己了。”
“等你的宝贝儿子伯邑考到了朝歌,孤,会给你送上一份更大的‘惊喜’。”
他知道,舆论战,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交锋,终究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
而他,己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检验一下自己“中级人皇霸体”的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