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到朝中众人走完。
贾政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他不过是五品郎中。
官职清闲无权。
对于此等大事自然只有旁听的权力。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相信。
这才多久。
去年年岁之时,东府突然传来多了一个敬哥私生子的消息,当时贾珩一回来便继位贾家族长。
可今日朝堂之上。
由镇远伯赵国道朗读战报。
他才知道他们贾家出现怎样的麒麟儿。
要不是汝宁一脉开口阻拦。
看陛下的意思。
他对于贾珩封国公之事也很赞同。
虽然今天朝会没有讨论出具体如何封赏,但战报上可是说了,珩哥还想要闪击蒙古蛮夷,封狼居胥。
一旦成功,收服故土,被封国公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到那个时候,哪怕是镇远伯也说不出来话。
到那个时候,他们贾家岂不是又有国公在世?想到这里,贾政的喉咙不自觉干燥起来。
他虽然没有见过国公在世的时候,贾家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但他父亲贾代善被称为小国公。
光是他父亲在世之时,贾家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老亲上门,那时的贾家可谓是风光无限。
可到了他这一代。
老亲什么的,除了贾母寿辰之外。
再无一人主动前来。
也就是前些日子贾珩认祖归宗之后。
镇国公之孙牛继宗见贾珩被陛下任命为征北大将军后,才主动前来拜访贾珩。
贾政不由感叹一声。
真是世事无常。
曾经那个一门双国公,权势滔天的贾家如今居然靠着一私生子撑着颜面。
不行,他要赶快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母亲。
要知道贾家现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他今天能来参加朝会,还是昨天戴公公来到贾府亲自说的。
看来果然如世侄他们猜的一样。
之所以对贾家实行禁足。
却又没有其他处罚。
这一切都在等待着北境的消息。
与贾政同样感受到不切实际的还有秦业,作为贾珩未来的岳翁,在听到今天议论贾珩之功该如何封赏的时候。
他甚至要比贾政还要觉得梦幻。
那可是国公啊!
非大功于江山社稷者不得封国公。
只有开疆扩土,收复失地之类的大功,才能被封为国公。
这是大武朝的共识。
不见整个大武从开国以来,只有跟着太祖打天下的西王八公封了国公与异姓王。
也正是因为贾家先祖两兄弟都被封了国公,所以贾家曾经的地位连一般的异姓王都比不上。
一门双国公说出去该是多大的荣耀啊!
而如今,贾珩即将再续佳话。
一旦被封为国公,那贾家就是一门三国公!
原先秦业是一点不担心这门婚事的。
毕竟是圣上赐婚,更是亲自见过贾珩。
从其谈吐也能看出来其定是个有能耐的人。
可现在的关键便是,贾珩是不是太有能耐了?
他倒不是害怕贾珩悔婚。
而是害怕赐下这门亲事的宏武帝反悔。
贾珩如此有能耐,于其赐婚与他秦家。
远不如选出一门公主嫁给贾珩。
这样一来,宏武帝对于贾珩的信用程度还要高上一截。
毕竟在他们大武朝并没有驸马不得干政的规矩,毕竟就连太上皇的公主驸马也是一个将军。
不过现在他还是不要多想。
以免被女儿秦可卿看出端倪。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且贾珩现在安全着呢,早点将消息告诉可儿,免得她担心才是。
……
“鸳鸯 ,派人去前院打探一下,我的政儿回来没有?”
贾母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满是疲惫。
她怕自己只剩下这一个儿子还出什么事,真要到那个时候,就算不要这张老脸了,她也要去去太皇太后那里求个情。
最近贾家实在发生了太多事。
且没一件好事!
她就这么两个儿子,大儿子贾赦做了勾结蛮夷通敌叛国此等让祖宗蒙羞的丑事,她也不会去向太皇太后求什么情。
可贾政不一样。
昨天下午,戴权忽然来府告知贾政,明日的早朝要他准时参加。
当时贾母便问贾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贾政也是个缺心眼的。
明明戴权就在身边,也不知道多嘴问一句,这种腌人贾母见多了。
他们没了根,没有凡俗欲望。
喜欢的也只剩下金银之类的东西。
他贾家也不缺钱,拿出个几千两银票递给戴权,只要戴权收了,那便代表不是什么坏事。
要是戴权不收,问题才大了。
戴权是宏武帝的大内总管。
一定程度上,戴权的态度也就代表了宏武帝的态度。
只要戴权还敢收他贾家的银票。
就算什么都不说,那贾政此番大概率也没有什么事。
只可惜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儿子对于这方面简首就是一个榆木脑袋。
实在是一窍不通。
哪怕是让他二房掌权。
他宁愿去读那什子书,也不愿意握着权力,就凭贾政的性子,要是贾赦掌权,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母亲,大喜,大喜啊!”
鸳鸯还未走出房门,便听到贾政迎面而来如带春风的笑声。
贾母眉头一皱。
“胡说什么,现在哪里还有喜事?!你大哥的尸骨未寒,现在整个贾家都被禁足,咱们连为其办丧礼都做不到,还有什么喜事!”
贾母甚至觉得贾政昏了头了。
贾家现在在神京之中己经成为一个笑柄了,她愧对夫君,更愧对贾家的列祖列宗啊!
她怎么就生出了贾赦这么个混账东西!
贾政不知贾母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苦笑道。
“母亲,真是天大的喜事。”
贾母再次打量贾政,见其认真的模样,也没有继续质疑而是问道。
“那你说说,我贾家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贾政端起摆在桌子上的茶水忙喝了一口,这一路赶来,可是累了。
“母亲,琢之要被封国公了!”
哪怕疲累,但在提到贾珩之时,贾政脸上的喜色依旧掩盖不住。
贾母问道。
“琢之是谁,他被封国公,我贾家喜从何来?”
贾政一拍脑袋,“母亲怪我,忘记说了,琢之就是珩哥儿,琢之这个表字还是陛下为其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