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晨钟敲响时,林小满正伏在医馆案几前,苍白的指尖捏着银针微微发抖。自雪山归来己半月,她的身体始终未能痊愈,每当调动灵力,心口处被黑影残魂侵蚀的伤痕便隐隐作痛。鲛人族长将熬好的汤药推到她面前,鱼尾无意识地拍打地面:“又偷偷用针炙了?我说过多少次,你现在的经脉……”
“城西李阿婆的风湿发作,疼得整夜睡不着。” 林小满强撑着笑容,将银针收入锦盒,“我不过用了最浅的针法。” 话音未落,医馆大门突然被撞开,几个村民抬着担架冲进来,担架上的汉子面色青紫,脖颈处布满诡异的黑斑,像是被某种毒物啃噬过。
“大夫!救救我当家的!” 妇人泣不成声,“从昨日起,村里己经死了七个人,都是这般模样!” 林小满瞳孔骤缩,指尖刚触到病人脉搏,五行神器突然在袖中发烫。她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药柜,各色药材洒落一地。“这症状…… 和黑影之力有关。” 她声音发颤,转头看向太子,“还记得雪山深处那缕邪恶气息吗?”
太子握紧腰间的炎阳令,剑身嗡鸣不止:“我即刻进宫禀明父皇,封锁城门。” 他的目光扫过林小满摇摇欲坠的身形,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鲛人族长却己卷起一阵冰雾,鱼叉横在门前:“来不及了。你们看!”
医馆外的街道不知何时聚满了人群,他们步伐僵硬,双眼浑浊,脖颈处无一例外爬着黑斑。人群中,一个身着灰袍的老者拄着桃木杖缓步走来,他的面容被兜帽阴影遮住,袖口却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手臂 —— 绷带缝隙间,隐约可见与黑影残魂如出一辙的黑色纹路。
“林姑娘,别来无恙。” 老者声音沙哑,抬手挥散人群,“我家主人听闻姑娘妙手回春,特备薄礼相邀。” 他轻拍手掌,两个黑衣人抬着木匣上前,匣中躺着一只通体漆黑的蟾蜍,三趾足间缠绕着金色锁链,正是千年前古籍记载的 “噬心蟾”,专食魂魄而生。
鲛人族长鱼叉破空而出,却在触及老者的瞬间,被一层无形屏障弹回。林小满按住他颤抖的鱼尾,将五行神器横在胸前:“你们究竟是谁?与黑影之主有何关联?” 老者发出刺耳的笑声,掀开兜帽,露出半张布满咒印的脸:“看来姑娘还不知道,这长安城的瘟疫,不过是送给你的见面礼罢了。”
话音未落,整座医馆突然被黑雾笼罩。林小满感觉体内灵力翻涌,心口的伤痕如同被烈火灼烧。她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神器上,五色光芒勉强撕开一道缝隙,却见街道上的百姓纷纷举起武器,朝着医馆涌来。他们的眼神空洞,嘴里却齐声喊着:“交出五行神器!”
“保护小满!” 太子挥剑劈开黑影,炎阳令的火焰在黑雾中显得格外微弱。鲛人族长甩出鱼叉缠住噬心蟾,鱼尾掀起的冰浪却被蟾蜍吐出的毒雾瞬间融化。林小满强忍着剧痛,将玉佩碎片按在神器裂痕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千年前的瘟疫,同样伴随着黑影之力肆虐,而初代守护者正是用五行之力,将噬心蟾封印在雪山深处。
“原来如此……” 她突然冷笑,眼中闪过决然,“你们想借噬心蟾唤醒雪山封印的黑影本源!” 五行神器光芒暴涨,与玉佩碎片产生共鸣,光芒中,五条神兽虚影若隐若现。老者脸色骤变,挥手召回噬心蟾:“没想到你竟能猜到!不过……”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晚了!”
远处皇宫方向,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林小满感觉体内的星核开始疯狂震动,雪山之巅那若有若无的邪恶气息,此刻己化作实质,笼罩了整个长安城……